桃樹參天,花瓣零落。
煙霧繚繞間白鶴亮翅鶴唳遠(yuǎn)揚,澄澈干凈的清水河河水貫穿位于中央的整座糖池。
蔚藍(lán)映入池面,綿綿云彩順?biāo)鲃印?p> 忽而顯露兩道人影,驚起無數(shù)瞑目歇腳的白鶴,它們胡亂飛走,拍落片片妃色。
縹緲攙著懷瑾走到樹下盤膝而坐。
“師父,師父?”她輕輕喚了兩聲。
懷瑾依舊茫然臉。
怎么會這樣?
先前那黑、白兩道力量,一股為仙力,另一股……卻是從未見過,與上回二丫灌入我體內(nèi)的力量,更是不同。
縹緲不敢大意,閉眼,分了縷靈力探進(jìn)懷瑾的經(jīng)絡(luò),然后小心翼翼停在心脈附近。
只見火紅之間,兩道黑霧竄動,似是意圖沖過心脈直奔仙丹而去,可惜被心脈外的熾熱仙力擋住。
這什么玩意兒?
就是它導(dǎo)致師父這般么?
縹緲驅(qū)使靈力將黑霧圍繞,欲要把它粉碎取出懷瑾的身體。
不料黑霧突然四竄。
這可不行!
縹緲忙又分了幾縷靈力去困住黑霧,這回它們倒老實了,沒再折騰。
還挺有靈性。
縹緲收縮靈氣圈,牽引著它們遠(yuǎn)離心脈,然后慢慢縮小,就要把它們一舉拿下。
這時黑霧一個下拐彎,跑了。
它們飛速溜回心脈附近,又打起仙丹的主意。
有完沒完了?
縹緲又欲再來,心脈之后卻“咻”的飛出道白光,將黑霧吞噬了個干凈。
得。
縹緲收回靈力,靜待懷瑾恢復(fù)。
三日。
轉(zhuǎn)瞬即逝。
某女倚著桃樹睡得可香。
某男默默盯著某女嘴角的夢口水。
視線鎖死。
然而如此凜冽之目光還是未能將某女從夢中拔出來。
行吧。
他便勉為其難叫醒她好了。
嘭!
巨響,樹斷,人倒。
“啊丟!?”
縹緲在腦袋落地的前一刻堪堪醒轉(zhuǎn),又堪堪食指力撐地面,替腦袋擋了一劫。
她掩嘴打起豁害。
這三日她可是沒有閉過一次眼,方才不過是意外中的意外罷了。
“師父你醒了?!?p> “嗯?!?p> 懷瑾冷酷地瞥了她一眼,姿態(tài)傲嬌。
“……”
其實師父還挺可愛的。
縹緲抹了抹嘴角,笑道:“吶,師父,你體內(nèi)那些黑霧是什么玩意兒?。俊?p> “好奇心,害死貓?!?p> “……”
這句話搪塞得她夠多了。
“徒兒是在關(guān)心您的身體好不好?”
懷瑾充耳未聞,望向不遠(yuǎn)處的糖池,眼中是微不可擦的追憶與不甘。
“為何來這里?”
“方便啊。”縹緲吊兒郎當(dāng)。
這桃河還來不得了嗎?
懷瑾聞言,偏眸一笑。
咦。
縹緲忍不住打起顫。
周圍溫度在“噌噌”下降啊。
她受不得冷。
師父卻專用仙氣凝結(jié)空氣成寒。
莫非是我說錯話了?
縹緲正自我懷疑,懷瑾就已瞬移到糖池池邊摸索起什么。
“……”縹緲即速跟去。
“師父——”
“他是什么來歷,徒兒當(dāng)真不知?”懷瑾截下她的言辭,眸色冰涼刺人骨。
他?
縹緲微愣,旋即問道:“上臨風(fēng)的來歷,師父也看不出嗎?”
懷瑾不語。
怎么可能?
縹緲微瞪眼,就算上臨風(fēng)真是妖王,那也絕逃不過師父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