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拉是加納的行政首都,庫馬西則是加納的經(jīng)濟中心,車開進庫馬西已經(jīng)是下午接近晚上,相比塔福這種小鎮(zhèn),庫馬西還是有些城市的味道,起碼馬路是柏油馬路,看得到路邊的商店、銀行和政府辦公樓。
“庫馬西比起塔福還是好太多,特別是廣西人扎堆來了之后,這里都快變成小中國城了,待會你就知道了?!彼勺勇詭衩氐恼f。
我們?nèi)胱〉能囬_到庫馬西的一個小院子里,院子門口站著幾個站崗的非洲人,手里拿著槍,院子四周用高高的圍墻圍著,圍墻上還有帶刺的柵欄。
“一路辛苦了!”大門口有個戴眼鏡胖胖的人在等我們。
“不辛苦,不辛苦,一路挺順利。”阿強應該和他認識,兩個人握了握手。
“雷會長,跟你介紹,這位是阿強的朋友,李平凡,英語可好了,以后多多關照啊?!彼勺影盐医榻B給雷會長。
“雷會長是庫馬西華人華僑協(xié)會的會長,和這邊政府的關系很好,以后多跟他學習?!卑娧a充到。
“開玩笑了,我們都老了,以后的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李兄弟年少有為,來非洲支持祖國一帶一路建設,一定支持!”雷會長說。
到了國外華人華僑都會自然的抱團在一起,一般以協(xié)會的模式。別看是個非官方的協(xié)會,勢力很大,平時一起吃吃飯,搞搞活動,一旦遇個什么事情,上至庫馬西的政府,下至普通老百姓,說起話來很有份量,畢竟中國人到哪都混得不差。
“強哥和小李先去房間把東西放了,我們在樓下吃個便餐?”雷會長說話很有一股官方的味道。
“客氣客氣!”阿強寒暄到。
我和阿強拎著行李上樓,一邊上樓,阿強一邊跟我介紹:“雷會長是最早一批來庫馬西的中國人,他的底細沒人知道,估計松子也不太清楚,現(xiàn)在主要開這個酒店,一來接待中國人,二來幫淘金商兌換黃金,這里看守嚴密,你別亂串,因為酒店倉庫里有真金白銀?!?p> 雷會長的酒店不大但是五臟俱全。一共三層樓,一樓是會客廳、大堂和餐廳,二樓三樓是客房,一共估計也就十多間吧,客房的布置類似國內(nèi)三星級酒店,非常的國內(nèi),讓你有種回到國內(nèi)的感覺。
“酒店還行吧?”松子上來問我。
“挺好的,很中國??!”我感慨到。
“那還有你想不到的,收拾好東西,我們下去吃飯吧?!彼勺诱f。
餐廳包廂里,雷會長坐在那里等候多時,看我和阿強下來,趕緊安排廚房做菜。
“阿強知道,我們的廚子是專門從廣西請來的,話說你們運氣還真不錯,今天從阿克拉專門拖了一箱水果和蔬菜,讓你們開開‘葷’。”
“啊,可能小李還不知道,庫馬西是內(nèi)陸城市,這邊水果和蔬菜賣得比肉貴,而且關鍵是沒得賣,一般我們想吃好點的,都需要托人去阿克拉那邊拖回來?!?p> “來,趁熱吃!”這家酒店除了廚子,連服務員都是中國人,服務員小哥上的第一道菜竟然是廣西螺螄粉,讓我驚訝不已。
“想不到吧,在異國他鄉(xiāng)還能吃到正宗的廣西螺螄粉!”松子驕傲的說。
螺螄粉那時候讀大學常和華子在校門口一家小店吃,一聞這個味道就知道正宗,關鍵是這可是在非洲!
“來來來,還有辣椒炒肉,首都剛運來的手撕包菜,水果拼盤?!?p> 幸福來得太突然,感覺這飯和國內(nèi)沒啥區(qū)別,特別是對比中午那餐在塔福的飯菜,瞬間覺得這非洲也不是待不下去。
“強哥倒是來我們這幾次了,小李第一次來,按規(guī)矩我們應該要給他‘結婚洗塵’吧!”
松子故意把“揭風洗塵”讀成“結婚洗塵”,弄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小李還沒結婚吧?”雷會長問我。
“那來非洲就對了,這邊非洲女人可樸實了,而且前凸后翹,哈哈。不喜歡黑人,中國女人也有,來這邊的中國女人可能干了,而且最喜歡你這種小鮮肉了。”雷會長拿我開玩笑,又弄得一桌人大笑起來。
服務員端來了幾瓶長得像炸彈一樣的酒瓶子。
“小兄弟,讓你嘗嘗當?shù)氐暮镁?,玉米釀的啤酒,保證你沒喝過?!崩讜L拿著酒介紹著。
啤酒打開還真有點玉米味,雷會長給我們每人發(fā)了一瓶,我想著雖然酒量不好,但是一瓶啤酒還是沒問題。
我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小李初來駕到,給各位大哥添麻煩了,還請以后多多關照!做得不好的,一定告知!”
“一聽這小伙子就有學問,敬個酒都文縐縐的!”松子端起杯子,一口喝了。
“那是那是,恭喜我們的團隊加入新血液!”雷會長附和到。
阿強也干了這杯,其實我也只是餐桌禮儀罷了,一路下來是走是留我自己也沒個準。
“搞氣氛,讓他們來吧,你不用出頭?!卑娮谖遗赃?,悄悄跟我說。
接下來就開始松子的表演,他一邊喝酒一邊講他在非洲的各種經(jīng)歷,從在阿克拉被警察抓了怎么被放出來,到遇到村民暴亂怎么平息,再到和廣西人鬧矛盾,最后廣西人被趕走。每個故事說得精彩紛呈,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總之講一個,大家喝一杯,不知不覺,一瓶“炸彈”已經(jīng)下肚。
酒足飯飽,阿強跟我說:“小李,差不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松子他們有點事情要聊,明天我們一早出發(fā)去礦區(qū),你準備準備?!?p> 我暈暈乎乎的上樓,只是一瓶酒怎么會這么暈。
扶著樓梯往房間走,剛開門,肚子里一股熱流沖上來,我趕緊跑去洗手間吐。
吐完倒下去就睡了,在國外千萬別喝陌生的酒……
砰砰砰!暈暈沉沉聽到敲門的聲音。以為是早晨叫我出發(fā)去礦區(qū)了,一看時間才凌晨12點,會是誰呢?
打開門一看是阿強。
“平凡,沒事吧?看你洗手間好像是吐了?!?p> “沒事,就是頭有點痛,沒想到這個玉米酒這么烈?!?p> “跟你說個事吧,”阿強給我倒了杯熱水,讓我坐下。
“我叫你來呢,跟你說了信任你,但你也要多長個心眼。松子和雷會長你吃飯的時候也看得出來,松子和以前的老陳很像,搞起氣氛來很厲害,但容易浮,雷會長呢,就巴不得我們都來做事,他好在其中撈好處,這個你要明白?!?p> “嗯嗯”,我認真的點點頭。
“剛你上樓后,他們找我聊關于共同開礦的事情,大致想法就是希望三方入股,一起投資這個礦區(qū),松子主要出關系,雷會長出資金,我們出人和技術,我跟他們說你還不確定會不會做,他們表示沒關系,松子還有其他人可以做,我還是比較推薦你,畢竟是自己人?!?p> “強哥,投資一個這樣的礦山需要多少錢?”我問。
“我去過幾次礦區(qū),如果只是沙金,基本不用什么投資,幾萬塊就行,但是如果想做大,就需要做勘探加開采,最好到國內(nèi)雇個團隊過來勘探,這個費用不少,再加上開采幾臺挖機加人手,還有燒金,化驗的設備,預計一共得花個小幾百萬吧?!睆姼缃忉?。
“可是我沒有錢,可以加入嗎?”
“我們沒打算要你投錢,我跟他們說的意思是要你負責人事的管理,我負責技術,雷會長管投資和財務,松子照顧好當?shù)氐年P系?!?p> “強哥,我能問一個問題嗎?雷會長哪里來的錢?”
“這個嗎?暫時不方便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