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著昏迷的洪偉開車飛奔到哈爾格薩,司機讓我們務必在路上保持洪偉的清醒。
松子在外面闖蕩多年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用手死死扣住洪偉的舌頭,以免他自己舌頭卷在喉嚨里窒息。
阿強則一直拍打著洪偉的臉,讓他保持清醒,又嘗試拍打他的背部,讓他把吸進去的卡特草給吐出來。
“師傅,還要多久到醫(yī)院?”
“快了……快了……”
司機也很著急,因為他們天天吃卡特草,也沒洪偉這樣,怎么他就……
雷會長電話來問我探礦情況。我沒具體說,只是告知了雷會長洪偉情況緊急,讓他們趕緊一起趕來醫(yī)院。
終于到了醫(yī)院,博偉奇也來了,雷會長站在醫(yī)院門口焦急的跺著腳:“怎么回事?探個礦弄出人命來了?”
我們四個人抬著洪偉送進ICU。哈爾格薩的ICU,應該說哈爾格薩的醫(yī)院也就是個兩層樓小平房,幾個醫(yī)生。
送進去差不多15分鐘了,醫(yī)生慢悠悠的出來,一臉淡然。
我趕緊走上去用英文問:“醫(yī)生,我們朋友沒事吧?”
醫(yī)生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小問題,已經醒了?!?p> “他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突然昏迷,還口吐白沫?”
醫(yī)生笑了笑:“第一次吃卡特草,吃得太猛,身體自然反應,沒什么大不了,我這里一天要接幾百號這樣的人?!?p> 我們走進病房,洪偉已經醒了,和之前那嚇人的樣子,仿佛完全沒病過一樣。
“什么情況,剛剛還看著你要死要活的,怎么現(xiàn)在又紅光滿面了?”
洪偉坐起身來,氣不打一處:“我靠,你們把我送到什么鬼醫(yī)院?”
松子問:“咋了?”
“進ICU我還有點印象,想著醫(yī)生會幫我打點藥,或者是輸點液。結果……”洪偉自己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的跟我們形容,“結果進了ICU,你們一出去,幾個醫(yī)生強行掰開我的嘴,哪個鉗子就往我食道里掏,我大聲的叫救命,都沒人理我,直到掏到把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我去,我感覺今年都不想吃東西了……”
我們看著他又可憐又可笑。
“誰叫你沒事去吃什么東非罌粟,那是毒品,大哥?!彼勺诱f。
“不行,不行,太難受了,肚子里被掏空了,不來兩口草受不了了?!?p> 說罷,他穿上自己的衣服沖出了醫(yī)院,跑到大街上去買草去了。
“這兄弟這個樣子,以后能做事嗎?”雷會長搖搖頭。
“去問問司機吧,我也不知道這個草這么厲害?!蔽艺f。
“我就納悶了,這個東西我們在車上都吃了,怎么就沒吃出個味,就洪偉那小子那么大反應?!卑娬f。
“對了,博偉奇辛苦了,讓你專程跑來一趟,安琪還好吧?”我問博偉奇。
博偉奇自從在迪拜上了課,又跟我去了趟香港,被安琪一打扮,現(xiàn)在西裝革履,戴著一副金框眼鏡,都認不出來了。
“李總放心,安琪自己出去旅行了,說是去東歐那邊寫東西,雷會長也跟我說明了這邊的情況,我是純正的穆斯林,在這邊幫你們注冊公司沒問題的,他們要問我任何穆斯林宗教的東西我都可以對答如流?!?p> “另外,關于股份,我會和公司簽一個內部協(xié)議,我只是代理人,代理你們公司持有索馬里蘭分公司的股份,實際控股還是綠洲,這是個內部協(xié)議,我們內部簽訂就好。”
“呦!博偉奇現(xiàn)在的英文水平,還有這說話專業(yè)術語能力,闊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哦!”松子說。
“哪里哪里,都要感謝李總和安琪小姐,對我的栽培?!辈﹤テ婧π叩恼f。
“嘖嘖嘖!你看看,栽培這種詞語都用上了!”松子說:“平凡啊,你對這家伙施了什么魔法,以前還是個非洲黑鬼土司機,一下子就變成留學貴族了!”
“誒,別當著別人的面說別人黑鬼!”雷會長讓松子注意言辭。
“那是那是,現(xiàn)在博總有了李總背后支持,又是咱們哈爾格薩公司的大股東,要注意要注意……”松子嬉皮笑臉的說。
博偉奇貌似沒放在心上:“沒事,沒事,鄺總別這么說,我只是幫李總打工的,他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p> “讓你替他去死你也愿意?”松子故意調侃到。
博偉奇有些尷尬。
我趕緊舒緩一下氣氛:“好了好了,別調戲博偉奇了,人家大老遠跑來幫我們注冊公司,讓他好好休息去吧。”
我又轉向雷會長那邊:“現(xiàn)在注冊公司這邊博偉奇來了,應該就是走走流程了吧?”
“是的,有注冊穆斯林法人的話,幾天就能夠搞定,有公司后,我們就能直接申請?zhí)降V和采礦權,對了,礦區(qū)看得怎么樣?”雷會長說。
我們相互使了使眼色,都故意默不作聲。
“什么情況?礦區(qū)不太行?英國人的礦圖有問題?……還是……”雷會長很著急,看我們的表情,覺得情況不太理想。
“哈哈!我們要發(fā)財了!”松子突然大聲叫起來。
“是的,目前預勘察的情況,我們直接露頭用勘探儀勘測都發(fā)現(xiàn)了類似狗頭金和大量含金礦帶?!卑娦χf。
“你們這幾個家伙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白跑一趟!”雷會長說。
我拍了拍松子的肩膀:“可以啊,剛我給你們一個眼神,裝得可像了,瞧雷會長嚇得那個樣子?!?p> “那必須的,咱們一個團隊的,這點默契還沒有!”松子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咱們下一步怎么弄?直接開采?”雷會長問。
“因為這個巖金礦帶在火山下面,要先弄清楚他的脈巖,脈體情況,再出勘探報告和方案?!卑娬f。
“我建議咱們還是從國內請一個專業(yè)的團隊過來做探礦,另外我跟阿強商量過,有幾種情況出現(xiàn)的可能。”我慢慢跟大伙分析。
“第一種情況,如果是一個不太大的礦山,那么我們可以租挖機,直接開采,這個簡單,開采后直接當地選礦,浮選成金精礦含銀,然后出口銷售?!?p> “但是第二種情況,如果是一個比較大的礦山,那就不是簡單開采的問題,因為開礦這邊條件太差,需要投入建設水、電、路,還要安撫附近的百姓,投入太大,建議找人一起投資?!?p> “咱們不是有阿卜杜拉這種財閥,讓他來投就是。”雷會長說?!拔襾碚f服他就是?!?p> “我和阿強不太建議他們投資,一來他們是老外,交流起來畢竟有些隔閡,二來他們不是專業(yè)做礦的公司,只是投錢,很多專業(yè)問題還是要去找第三方合作?!蔽艺f。
“那平凡,你們的意思是?”雷會長問。
“我們建議回國內,聯(lián)系一下國企,這次回去找勘探隊過來,順便拜訪一下相關的國企,談談跟他們的合作吧?!蔽艺f:“這個我來聯(lián)系,我有資源?!?p> 阿強說:“勘探隊我也有資源?!?p> 雷會長看了看松子,若有所思了一會說:“那行,那你和阿強回國內安排勘探和國企溝通的事情,我和松子,博偉奇還有洪偉留下來先搞定公司注冊,礦權的事。到時候弄完我們一起到迪拜集合商量下一步進展?!?p> 這個時候洪偉屁顛屁顛的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把草啃著,嘴里念叨:“李總!鄺總!各位老總好!舒服了!舒服了!要不要來一口!”
我們紛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