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激烈”的會議后,我們道別回家,回家路上,我正在等計程車,阿強走到我跟前視意讓我去旁邊跟我說兩句。
“今天他們是有意試探你的?!卑婞c了支煙。
“我知道,我好奇他們調(diào)查我的個人投資干嘛?”
“他們現(xiàn)在當然踢不走我們,畢竟探礦挖礦需要我們。”
“強哥,其實我有一點好奇的?!?p> “你說?!?p> 我也點了根煙:“礦權在他們手里,公司我兩加一起只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如果他們這個時候提走我們,稀釋股權,請一個團隊來探礦,其實他們完全是主動的,我們并沒有完全的存在必要?!?p> 阿強笑了笑:“這個你就不懂了,他們現(xiàn)在查你,就是怕你留后手,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p> 我好奇的望著阿強:“意思是強哥你也留了后手?”
阿強笑了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阿強吸了口煙:“還挺懷念最開始來非洲,大家齊心協(xié)力的時候,如今面對利益,勾心斗角,挺累,有時候真想拿著錢就這么退出算了?!?p> “你會甘心嗎?”
“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但是我反正是甘心的。畢竟老婆孩子在國內(nèi),想回去多陪陪他們。”
我和阿強沿著迪拜河邊走著,我看著強哥,這幾年跟著他,他頭上的白發(fā)相比最初帶我來非洲時要多了不少。
“強哥,他們找你談過沒?”
“談什么?”
“談關于踢我出局……”
阿強冷笑了一聲:“那還不至于如此了,他們這些人義氣還是有的,只是因為你一直都藏得比較深,他們覺得你是個變數(shù),擔心會影響他們的計劃?!?p> 阿強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有沒有想過從了他們,讓迪信接盤投資礦山,放棄國企?”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考慮考慮吧?!?p> 我們一直從一個計程車站走到了另一個計程車站才上車分別。
我知道強哥帶我出來,惜我是個人才,而且加納那一役也感謝我給他們帶來了第一桶金。我能感覺到在他和迪信,雷會長還有松子他們的故事有很多,有很多也許我不知道更好的東西在里面。
從這次回迪拜的飛機上,強哥就在反復提醒我,不要太出風頭,適當?shù)碾S一隨大伙的意思,以免影響團隊的凝聚力。
回到家,剛打開家門,就聽到安琪又在洗手間干嘔的聲音。
“安琪?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不知道怎么,最近總是想吐?!?p> 我兩突然對視了一下,如夢初醒:“不會是……”
我兩趕緊下樓開著車,跑去樓下的一間醫(yī)院檢查,跟醫(yī)生說明情況后,醫(yī)生帶著安琪去驗血。
大概半個小時后,安琪拿著結果出來了。
我在外面走過來,走過去,一直抽著煙。
“怎么樣?什么情況?”
“你猜?”安琪調(diào)皮的說。
“猜你個頭!是不是真被我們說中了?!?p> “恭喜你,要當爸爸了!”安琪沖到我面前,緊緊的抱著我。
我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么,緊緊的抱住她。
安琪懷孕,需要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默罕默德提供的房子正好是我們需要的。公司的發(fā)展,無論雷會長他們和迪信有什么故事,我也決定不再追究,讓這個團隊別再提防著我吧,我只想安心和大家一起把他做好做大。
可是何平來了要如何對付……
第二天我早早的來到公司準備接待何總的團隊,其他五個人也按時到了,何總剛好跟我電話說已經(jīng)到了樓下。
何總這次帶了大部隊來,有他們集團的幾個副總,還有海外部的經(jīng)歷,冶煉廠的廠長等。
“平凡,你小子把我們灌醉了就想跑?”何總見到我,一邊握手一邊調(diào)侃我。
“我哪敢跑,那天怎么回去都不知道……”我開玩笑的說。
“何總,聽說你們國企出來一趟不容易,要過很多審批流程啊,怎么這趟可以這么快就過來?”
“那還不是覺得你們這個項目好,趕緊跑過來對接唄,別被人家搶走了。”何總看了看我。
“哈哈,開玩笑,生意歸生意,我們是談個歐洲項目,所以提前弄好了出國手續(xù),這不,打著迪拜轉機的名義,來看看你們公司,了解一下情況。明天就走。”
我?guī)е慰倎淼轿覀兊臅h室,給何總一一介紹我們團隊的成員。
“這位是我們的副總雷總,鄺總,洪總,還有技術總監(jiān)周總,另外一個技術總監(jiān)李總還在國內(nèi)……”
“都是精英啊!”何總說。
“這位是我們的董事阿卜杜拉先生?!蔽医榻B著阿卜杜拉,“阿卜杜拉先生也兼任我們公司的總會計師,因為他本身還是阿聯(lián)酋迪信財團的副總。”
何平聽到“迪信”兩個字,好像有些驚訝:“你說的是那個迪信財團?在阿聯(lián)酋做房地產(chǎn),開銀行那個?”
“怎么何總你知道?”
何平大笑起來:“何止是知道,我們的交道深了。哈哈!”
阿卜杜拉有些莫名其妙:“何總,您是跟我們公司有過合作嗎?”
何平笑著說:“你應該是默罕默德的小兒子吧?”
“您怎么知道?”
“我跟你爸爸合作的時候,估計你還沒出聲,那個時候你哥哥阿德約……我沒記錯吧,還只有這么高?!焙慰傆檬直葎澲?。
“原來是前輩?。 卑⒉范爬Ь吹恼f。
“前輩談不上,不過是在你父親那邊被上了一課?!焙纹皆捴杏性挼恼f。
我看著氣氛有些不對,趕緊轉移了話題。
“今天華南公司的領導不遠萬里來我們綠洲公司指導工作,我們大家鼓掌表示歡迎!”
一陣掌聲后,我先簡單介紹了一下綠洲的情況,何平也親自介紹了一下華南公司的情況。
何平說:“我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因為平凡在國內(nèi)跟我介紹了你們公司,剛好我們也想做海外礦山的投資項目,如果有好的,我們可以合作,如果沒有,我們也要合作。為什么呢?因為我們國企在國內(nèi)有天然的優(yōu)勢,但是到了國外,說實話,沒幾個成功的,原因很簡單,不懂國外的規(guī)矩,不懂國際的游戲規(guī)則,這方便,我們國企要跟你們學。就像當年我跟你父親,默罕默德學一樣?!?p> 說到這里何平看了阿卜杜拉一眼。
阿強接著何總的話說:“何總太客氣,我是管技術的,剛聽了何總介紹華南公司的情況,你們公司在開礦,探礦和采礦方面的技術優(yōu)勢明顯,這個才是我們要學習的??!”
在一波商業(yè)互吹后,我們的見面并沒有聊太多實質(zhì)性的東西,只是兩家公司團隊的一次會面。
不過說來也奇怪,我感覺何總本來是要來談些什么的,包括他們的團隊一開始過來也準備了很多資料,但是最終在會議桌上,都收了起來,只是淺淺的談了些客套的東西。
會議中場休息,阿強跑出來問我:“這個何總專程來一趟,就是來吹吹水,打個照面?”
我也納悶:“我昨天還擔心著,華南一來就要談投資礦山的事情,他們應該是對礦山有興趣,才會追到迪拜的,怎么突然就改變策略了?”
雷會長也走了出來:“沒想到那個何總還認識迪信的老爺子?!?p> “雷會長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我問。
“這個真不知道,他們那個年代的故事,估計我還在國內(nèi)玩泥巴吧?!?p> “玩泥巴倒不至于,不過阿卜杜拉都沒出聲,那起碼是20年前的事情了?!?p> 中午和何總團隊一起吃了個便餐后,何總就匆匆的說歐洲那邊要求他們提前趕過去,所以機票從明天,提前到了今天下午。
何總剛離開不久,我收到一條手機短信,是何總發(fā)給我的,寫著:“提防迪信,提防默罕默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