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自己的后腦勺,他輕咳道:“那個,慕姑娘對自己的定位,真的很準(zhǔn)確,在下甘拜下風(fēng),真的甘拜下風(fēng)?!?p> 一面說,他還一面欠了欠身子,低眉順眼的。
慕北勾著唇角,語氣沾染著絲絲曖昧不明的氣息,“原來,你喜歡在下面啊——”
“放心,我會讓你得償所愿的。”
說著,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媚眼如絲。
秦遠(yuǎn)一愣,趕忙后退半步,差點(diǎn)一屁股坐地上。
忽而卻又看到了慕北眼底那層狹促戲謔。
心底一嘆,這姑娘家家的,說話行事也忒不著調(diào)了些……
“慕姑娘,謝謝你的地圖,秦某就先告辭了?!闭s忙腳底抹油,就要溜之大吉。
“不再多玩一會兒?”慕北淺笑吟吟的。
“不了。”他趕忙擺手,解了拴在路邊上的馬兒,遮掩下眼底慌亂。
要做的事兒都做完了,要見的人也見到了。
再不走,難道還要留著用晚膳么?
“行,那走吧,走吧,本姑娘就跟洪水猛獸似的,看把你給嚇得……”慕北臉色變得有些受傷,背轉(zhuǎn)過身子,語氣無限落寞。
秦遠(yuǎn)呵呵兩聲,心道:“您是比洪水猛獸更加可怕的存在,有點(diǎn)自覺好嗎?
身為一個女孩子,言語粗俗無禮也就算了,還這么如狼似虎的!
也不知道將來會有哪個可憐蛋兒會娶了這只隨時處在發(fā)情期的母老虎?”
想了想,他還是離去之前留下了句:“慕姑娘,你是個姑娘家,言辭還是含蓄矜持一些的好。”
語重心長的,怒其不爭的,秦遠(yuǎn)揣著那支寶貴無比的竹筒子大步而去。
慕北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微動,看不出來心思。
“小姐,起風(fēng)了,您快回房歇著吧!”一旁的陰影里走出個碧衣女子,給慕北搭上一件狐裘披風(fēng)。
慕北哂然,略嘆息,“我有這么嬌弱嘛?”
一個個的,就跟照看瓷娃娃般,隨時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小顏挑眉,翻白眼,語氣幾分縱容與無奈,“您自己個兒覺著呢?”
“好吧,好吧,我的小管家婆,你真的太嘮叨啦,也不知道劍一是怎么受得了你的?!蹦奖笔Γ槺阏{(diào)侃了一句。
小顏面頰微紅,有些尷尬,“這可不是屬下太嘮叨,分明是小姐你太任性胡鬧了,這個天降的鍋,屬下可是不背的?!?p> 慕北咳嗽兩聲,緊了緊披風(fēng),強(qiáng)調(diào),“小顏,我可是你的將軍?!?p> “所以呢?”小顏反問,一副聽不出來她話里意思的樣子。
慕北低笑,“所以啊,你別總是戳穿我的保護(hù)套?!?p> 小顏眼眶一紅,語氣卻強(qiáng)撐著倔強(qiáng),“哦,我還以為將軍您早已經(jīng)練就了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呢!”
“小顏……”慕北心口一刺,她倒希望自己真的可以練就副刀槍不入的銅皮鐵骨。
只可惜,她終究庸俗凡人一個!
看出她的失落與痛苦,小顏暗罵自己嘴快,忙道:“小姐,我先扶您回房去歇息吧!”
“好——”
慕北沒有再堅(jiān)持,由著小顏將自己攙扶進(jìn)了閣樓,躺在暖洋洋的軟榻上,神色近乎于飄渺。
此際正是三伏的天氣,熱得人汗流浹背的溫度,她卻還需要懷抱暖爐燒地龍,整日悶在這屋里見不得風(fēng)。
想當(dāng)年,數(shù)九寒冬她也可以演武場上揮汗如雨。
這身子骨當(dāng)真是越發(fā)不中用了啊,如今。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