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良之火”與“革命之風”

　　夜晚，不確定物終點站。

　　諾亞拿著火把站在不確定物終點站的邊緣，身后是希斯和艾斯等人。他們腳下是剪除完青草的空地，再往后是密密麻麻的帳篷。

　　不確定物終點站的居民此刻沒有絲毫困意，他們四五成團地望著原來“家”的方向。這些居民中，維持秩序的是不確定物終點站的惡徒，當然，現(xiàn)在他們是諾亞大人的忠實信徒。

　　信徒們一邊粗暴地維持著秩序，一邊將火熱的目光投向他們的“圣子”大人——諾亞。

　　沒錯，在他們被諾亞當做練手素材時，他們原本暗無天日的世界，突然閃現(xiàn)出一道耀眼的光，那道光神圣、潔白、浩大、溫暖......

　　惡徒們醒來的一刻，便高頌著圣光的偉大，而施予他們圣光的人，是神，是圣，是主。這些人從此聽從祂，追隨祂，崇拜祂，便是祂的信徒。

　　祂是諾亞，也是這些信徒心中的圣子。而被諾亞自稱為“注入善良”的果實能力，被信徒們尊稱為“神圣洗禮”、“純白恩賜”。

　　洗禮和恩賜無效的惡徒，理所當然地被入土為安，但愿圣光能夠護佑他們的來世吧。

　　在不確定物終點站被焚燒的前一刻，信徒們看著圣子大人高舉著火把的背影，不由得熱淚盈眶，像是要見證神跡一般。

　　【仁慈的圣子大人將用這溫暖的火焰，凈化污穢的人間！】

　　他們或是雙手合十，或是單手在胸前畫著十字，千姿百態(tài)，心中卻同時頌?zāi)钪痪洌?p>　　【哈利路亞！】

　　諾亞注視著眼前的黑暗，用力地將火把擲出，旋轉(zhuǎn)的火把承載著諾亞義無反顧的善良和勇氣，將他內(nèi)心中深沉的愛化作熊熊的烈火，在不確定物終點站升騰起來。

　　帳篷里的居民緊緊地挨在一起，身上的新衣服帶來了不同以往的溫暖，耀眼的火光更是驅(qū)散了盤桓于心中的噩夢。他們笨拙地學起信徒們頌歌的姿勢，祈禱著明天會更好。

　　至于居民中有些不知好歹且罵罵咧咧的人，則是被信徒們聯(lián)合附近的居民進行著“愛的教育”和“思想的扭轉(zhuǎn)”。

　　希斯、哈克、古伊娜開啟著見聞色霸氣，身后溫暖的情緒像春天里的復(fù)蘇之風，滋長著他們的意志和精神。

　　希斯精神中的莫名力量，也變得溫順起來，輕柔的擴散至希斯身體表面，小心地壓低了希斯腳下的青草。

　　相較于艾斯和路飛純粹的高興，薩博心中模糊地夢想，被眼前的烈火煅燒得漸漸清晰起來。

　　薩博摘下高禮帽，默默地朝前方的諾亞鞠了一躬，他端著帽子，身上的熱血也熊熊燃燒起來。

　　【贊美你，諾亞叔叔。你高尚的品行指引了我夢想的方向。哥亞王國有你這樣的貴族是幸運的，而大海上的其他國家沒有你這樣的貴族是不幸的。】

　　【我的夢想不再是為了我個人的自由，身為貴族，怎么可以只有這一點擔當！我想改變其他國家的病況！】

　　正在幾人出神之際，他們身邊突然吹起了一股風，隨后，一個厚重而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下，龍。冒昧打擾，還請見諒?！?p>　　眾人立刻擺出防御的姿勢，警惕地看著這個披著綠色斗篷的身影。

　　名為龍的男人，微微抬起頭，火光的照耀下，一張被紋身鋪滿半張臉的堅毅面孔顯露出來。

　　龍竭力收斂著臉上兇悍的氣息，可惜沒有什么效果。他只好高舉空著的雙手，表明自己的來意。

　　“我在這個國家呆了很長時間，知道了你們焚燒此地的緣由。我很敬佩你們，尤其是你，諾亞閣下?！?p>　　說著，他目光掃過眾人，在草帽路飛那里頓了頓，最終停留在諾亞身上。

　　“我有些困惑，想請教諾亞閣下。”

　　“在我看來，大部分哥亞王國貴族都是一群利益熏心的人，他們?yōu)榱擞犹忑埲?，肯定不會用如此溫和的做法。身為貴族中佼佼者的你，諾亞閣下，為什么會為這些人做這么多?！?p>　　諾亞笑了笑，從眾人保護中走了出來，先解釋道：

　　“我感覺到這位先生沒有惡意?！?p>　　說完，諾亞對薩博招招手，攬著薩博對龍說道：

　　“貴族中不但有我，還有薩博，我們都不是那些自詡為云端之上的人。”

　　“我們雖然有財富，有權(quán)力，但是我們也有常人的善良。我能做到這些，只是我比常人多了些能力，并沒有什么值得被稱道的?！?p>　　龍點了點頭，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歉意道：

　　“勞煩諸位稍等我一下。”

　　話音剛落，人已經(jīng)化為一股清風消失。

　　龍先是來到哥亞王宮，靜靜地站在國王臥室的黑暗中。

　　哥亞國王坐在金銀珠寶做成的椅子上，身子深深地陷入柔軟的毛皮墊子中，他端著紅酒杯，愜意地望向‘垃圾場’方向，吐出令人作嘔的聲音：

　　“嘿嘿嘿，真是美妙的焰火。諾亞這個笨蛋，跟他的父母一樣愚蠢，竟然在那一群賤民上花錢?？磥?，需要諾亞更多地為王族貢獻財富才行?！?p>　　“這樣，我就能上繳更多的天上金，以此求得天龍人的賞識，嘿嘿嘿......”

　　龍又相繼去了幾個貴族的府邸，偷偷觀察了他們的言行，最后嘆了口氣，又化作清風消失了。

　　諾亞這邊，大家看到神秘男子突然出現(xiàn)，又奇怪地消失，仍是警覺地看向四周。然而不等他們擴大搜索范圍，龍又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然后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了諾亞他們。

　　諾亞無所謂地笑了笑，希斯卻十分氣憤，一時間忘記管束住精神中的莫名力量，一股浩大的波動從他身上迸發(fā)開來。

　　遠處的居民相繼暈倒在地，不確定物終點站的火焰也齊齊俯首。

　　近處，薩博和路飛直接暈倒，艾斯身子晃了晃，最后也不甘心地躺在地上。

　　古伊娜撐著朝露，十分艱難地站立著，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在肩頭。哈克繃緊了身子，腳下的土地直接被踩得陷了下去。諾亞驚訝地看著四周，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龍的斗篷無風自起，他驚訝地說道：“霸王色霸氣！？”

　　......

　　第二天一早，諾亞府邸。

　　ASL三兄弟悠悠地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熟悉的休息室，立刻大呼小叫地沖向客廳，將追趕不及的仆人們甩在身后。

　　客廳中，龍已經(jīng)脫去斗篷，手里拿著一本書，一邊看一邊喝著咖啡，諾亞坐在龍旁邊跟他說著話。

　　古伊娜握著朝露，繃直身體抵抗著希斯時放時收的霸王色霸氣，哈克站在古伊娜一旁，承受霸王色霸氣的同時，雙眼緊盯著古伊娜的身體狀態(tài)，以防古伊娜昏倒。

　　艾斯三兄弟見到如此和諧的場景，不由得一愣。諾亞見到他們來了，笑著解釋了昨天他們突然暈倒的原因。

　　路飛雙目放光地看著希斯，大叫道：“厲害！”艾斯則是一臉羨慕。薩博揉了揉腦袋，回憶起自己暈倒前的情形，問道：“諾亞叔叔，天上金是什么？”

　　諾亞臉一沉，壓抑著憤怒解釋道：“天上金，是世界政府加盟國向世界政府繳納的保護費?！?p>　　“不繳納天上金的國家，不受世界政府保護。即使海軍路過的非政府加盟國正在被海賊燒殺擄掠，也可以不管不顧?！?p>　　“這些錢，一大部分，都供于天龍人的奢侈生活。而很多國家因為要上繳天上金，所以底層人民都過得很艱難?！?p>　　“還有傳聞，世界政府是故意坐視非政府加盟國被劫掠，然后派海軍將劫掠的海賊擊敗，這樣不但財富可以收繳不還，還能刺激其他的非政府加盟國上繳天上金......”

　　薩博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不住地念叨著，“怎么會有這種事...”

　　希斯三人也停止了修行，沉默地喝著桌上的咖啡。艾斯默默地按住薩博的肩膀，雙目出神地望著門外的太陽。路飛舉起拳頭大叫：“總有一天，我要揍飛這些狗屁天龍人！”

　　龍的嘴角微微翹了翹，他放下書，對諾亞說道：

　　“諾亞閣下，我想邀請你出海，昨夜一番對于王國、貴族、平民和世界形勢的討教，實在令我受益匪淺。所以，我想懇請閣下在這方面當我的老師?！?p>　　諾亞微笑著搖搖頭，“龍先生，相信沒有我，你的思想和事業(yè)也會走上正軌。而且，你的邀請稍微晚了一些啊，我答應(yīng)了別人一起出海了~”

　　希斯一下子站起身，跳到諾亞面前，手舞足蹈地說道：

　　“真的嗎？真的嗎？諾亞，你終于答應(yīng)我了，啊哈哈哈?！?p>　　龍看著叉腰狂笑的希斯，臉上沒有絲毫被拒絕的惱色，反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希斯閣下嗎？剛覺醒的霸王色霸氣就有那么大的威勢，而且第二天就能操控自如。我確實也比不上他。晚了一步，真是太遺憾了，諾亞閣下?！?p>　　希斯早就開始欣喜若狂地跟哈克、古伊娜報備這個好消息去了，還跟艾斯他們炫耀一番，幾個人鬧作一團，也沒有聽見龍的評價。

　　諾亞感慨道：“是呀，希斯是十分可靠的船長呢。”

　　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卻是注意到薩博在強顏歡笑，他輕輕地說道：

　　“諾亞閣下，我可以邀請薩博這位小兄弟嗎？”

　　諾亞眨了眨眼睛，起身向著希斯他們走去，輕飄飄地落下一句。

　　“薩博雖然是我的子侄輩，但是他有自己的意志。龍先生還需多費心啊~”

　　龍會心一笑，整了整衣衫，胸有成竹地走向薩博。

　　......

　　晚飯過后，健身館。

　　諾亞，龍，薩博一起去書房商討事情去了。希斯彎腰看著氣喘吁吁地艾斯和路飛，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做完了500下負重蹲起，我就履行承諾，讓你們見識一下霸氣的力量?！?p>　　說完，希斯拿起正在喝酒的酒吞丸，走到一個鐵柱子前，揮刀就將其斬落了一截。路飛和艾斯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隨后路飛更是興奮地跳來跳去，連呼厲害。

　　希斯對著他們倆擠眉弄眼一番，說道：“剛才是見聞色霸氣的力量?！?p>　　他放回酒吞丸，又走到一處鍘刀前，將右手用武裝色霸氣纏繞后，放在刀下，示意艾斯和路飛過來扳動鍘刀把手。

　　艾斯和路飛先是輕輕按著把手，發(fā)現(xiàn)鍘刀被希斯的手指卡得動彈不得。然后他們才放下心來，使出吃奶的勁，甚至整個身子都掛在了把手上，但還是不能壓下鍘刀。

　　“厲害！” x 2

　　希斯見到平常嘴硬要強的艾斯都開了金口，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路飛興奮地說道：“我要看霸王色霸氣！”

　　艾斯也期待地點了點頭。

　　“沒問題！”

　　希斯點燃了一根火柴，將它交給艾斯，然后后跳一步，雙目一凝，霸王色霸氣向著火柴一卷。

　　“哧”

　　路飛看著熄滅的火柴，失望道：“才這樣啊！沒意思?！?p>　　艾斯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臉上明顯寫滿了嫌棄。

　　希斯正得意自己秀了把微操，沒想到竟然沒人識貨。

　　希斯皮笑肉不笑地對艾斯和路飛說道：“你們想看厲害的？嘿嘿嘿，好。我再給你們露一手！”

　　說罷，希斯手一指艾斯，霸王色霸氣噴薄而出，如同海嘯般轟向艾斯，本以為一波就倒的艾斯，竟然只是晃了兩下，希斯無奈，只好再友情贈送幾波。

　　艾斯還沒來得及從眩暈中醒過神來，又感覺自己腦袋中了幾拳，登時仰倒在地。

　　路飛看到總壓著自己打的艾斯，輕松地被希斯一指撂倒，他倒是不擔心希斯加害艾斯，直接高呼厲害。

　　隨后，一臉“我要學，快教我”表情的路飛轉(zhuǎn)頭看向希斯，發(fā)現(xiàn)他正用手指著自己，然后就感覺腦袋挨了幾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希斯舒了口氣，剛才為了保險起見，沖路飛連放幾波霸王色霸氣，總算沒出丑。全程觀看的古伊娜已經(jīng)捂著嘴笑出聲，哈克也咧了咧嘴，朝希斯比了個大拇指。

　　同時，書房內(nèi)的談話已經(jīng)到了尾聲，諾亞看著坐在龍旁邊的薩博，鼓勵地說道：

　　“薩博，你要注意安全。多向龍先生請教，咱們以后用電話蟲聯(lián)系。給，這我的號碼?！?p>　　薩博此時已經(jīng)一掃之前的頹唐，開朗地笑著，“好的，諾亞叔叔。這段時間，多謝您的教導(dǎo)?！?p>　　諾亞笑了笑，站在原地受了薩博一鞠躬，對著龍說道：

　　“讓薩博見識一下天龍人之后，再帶他出海吧?！?p>　　良玉入懷，龍經(jīng)?？囍哪樢彩婢徠饋?，微笑著說道：“好的。那么這段時間，就勞煩諾亞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