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架起,干柴燃起。
明潭正坐在火堆旁邊,微笑看著鐵鍋里燒得咕嘟咕嚕響的熱水。
蘇幕慢慢走了過來。
明潭抬眼看著他,暖融融一笑,道:“早?!?p> 蘇幕看著他,居然也露出了笑容,道:“早?!?p> 明潭笑了笑,道:“陶醉兄還在睡嗎?”
蘇幕回眸看著帳篷,眼里透著濃濃的擔(dān)憂,輕輕道:“他不喜早起,還在里面睡著。”
明潭站起身來,善解人意,柔聲道:“昨天折騰了一天,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蘇幕斂目看著他,眼里流露著感激之情。
明潭走上前來,輕撫住他的肩膀,道:“那就有勞蘇幕兄和我一起做早飯了?!?p> 蘇幕看著他,道:“蘇幕盡力而為。”
白米粥咕嘟咕嘟地冒泡,空氣里米香四溢。
蘇幕盛了一碗,回頭看著那帳篷。帳篷里沒有動靜,看來她一直都沒醒。蘇幕眼里的擔(dān)憂更深。
“這粥也熬好了?!泵魈抖酥胫嘧哌^來,“我去叫一下陶醉兄吧。”
蘇幕趕緊攔在他面前,道:“我去叫他就行?!?p> 說罷,他把粥碗塞給明潭,疾步匆匆地走了過去,進到帳篷里。
明潭眨眨大眼睛,一臉的不明所以。
帳里,陶醉居然起來了,正在束發(fā),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還真看不出與往昔有何差別。
見蘇幕進來,她立馬笑容洋溢地打招呼:“蘇幕兄早?!?p> 蘇幕冷冷地看著她,眼里的那股子擔(dān)憂卻是淡了幾分,冷冷道:“飯已做好了?!?p> 陶醉舒展舒展兩肩,站起身來,微笑道:“嗯。我已嗅到了米香。”
蘇幕直盯著她的右肩,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陶醉笑顏如花,道:“我已餓得前胸貼后背了。蘇幕兄,我們快去吃飯吧。”
說罷,她興高采烈,又蹦又跳出了帳篷。
蘇幕劍眉緊蹙,緊跟著她走了出來。
明潭一見到她便面露笑顏,道:“陶醉兄早。”
“早早早!”陶醉竄到他身前,毫不客氣地拿過他手里的粥碗,吹了吹就喝了一大口,滿足地閉上眼睛,“真是太好喝啦?!?p> 蘇幕走過來,直盯著她,似是想說些什么。
陶醉舔舐一下嘴唇,看著他傻呵呵的笑:“蘇幕兄有事嗎?”
蘇幕居然有些不敢與她對視,扭過頭去,嘴唇囁嚅了半天,才語氣故作冰冷地道:“你……還好吧?”
陶醉一下抱住了他,興高采烈道:“那還用說。我好的很吶!”
蘇幕白了她一眼,正想推開她。
背后突然傳來明潭的笑聲:“你們兩個感情可真好啊。”
明潭端著粥碗走了過來。
陶醉捶了蘇幕兩拳,大笑道:“是啊是啊。這是我的好大哥!”
說話間,她手里的粥碗飛了出去,準(zhǔn)確無誤地扣在了蘇幕的正胸前,粥碗慢慢滑了下去,蘇幕的胸前粘了一大灘黏糊糊的白米粥,米湯居然還在滴滴答答落著。
陶醉大驚失色,轉(zhuǎn)眼再看蘇幕。
蘇幕看著她,一臉的怨念。
明潭愣了愣神兒,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笑出了眼淚,笑彎了腰。
“大哥換好了沒有啊?”陶醉整個人都縮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問。
蘇幕冷哼一聲,正好衣襟,大步走了出去。
“大哥!”陶醉緊跟著竄了出去。
馬嘶聲由遠(yuǎn)及近,一大隊人馬奔馳而來,為首的赫然是那風(fēng)耀少宗主。
蘇幕看著他,臉色愈發(fā)的冷。
陶醉躋身上前,也正神情嚴(yán)峻地看著他。
風(fēng)耀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笑意盈盈,來到明潭跟前,拱手畢恭畢敬一揖,道:“見過大殿下?!?p> 明潭冷著臉,冷冷道:“少宗主有何貴干?”
風(fēng)耀笑了笑,道:“早膳已備好。風(fēng)耀正是來請您回去用膳的。”
明潭慢慢站起身來,冷冷道:“多謝少宗主美意。不過,我已用過了?!?p> 風(fēng)耀笑看向他,道:“那風(fēng)耀請您回去?!?p> 明潭嘆了口氣,看著蘇幕、陶醉,道:“二位兄臺,我們一起?!?p> 風(fēng)耀用眼角瞥他們兩個一眼,又看著明潭,恭恭敬敬道:“您請回去。他們兩個是嫌犯,必須跟風(fēng)耀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