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間。
小院依山傍水,鮮花滿膝,千朵萬朵壓枝低。
圣潔的白衣迎風(fēng)飄揚,茵茵亭立院中,那雙似水的眸子滿載柔情,正瞬也不瞬地看著那些美麗的花兒。
忽聞門前車磷馬嘶。
茵茵吃了一驚抬起頭看去。
是昨夜那個一臉色相的貴公子,他正在用那雙猥瑣的眼睛直盯著她。
茵茵大驚失色,她沒想到他居然還敢找上門來。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這個貴公子名為孟廷,是青銅城總督青銅館主烈陽的親外甥。他表面總是裝作謙謙有禮,溫良如玉的模樣,背地里卻是個無惡不作的惡徒,他好美姬,也不知毀了多少美少女的幸福。烈陽雖然是出了名的嚴(yán)苛,卻也不知他的親外甥居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孟廷嘴角勾起,柔聲道:“小娘子,讓你久等了。”
他的手下人已推開了柴門,恭恭敬敬地站在兩旁相候。
“昨夜,本少爺只不過是想邀請你喝一杯,沒想到你居然那么不給面子,把本少爺一人丟在那里,自己跑了?!泵贤⒅倍⒅?,一步步逼近,“你都不知道,本少爺有多傷心?!?p> “你別過來!”茵茵嚇得連連后退。
孟廷已奸笑著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她:“小娘子別害羞,來,讓本少爺親親。”
“你走開!”茵茵拼命推他。
孟廷越抱越緊,他那灼熱的呼吸正灼燒著她的臉頰。
“求求你放過我吧……”茵茵害怕極了,淚如泉涌。
“你們都老實在外守著?!泵贤⒈鹚屯堇锶チ?。
“救命救命!”茵茵嘶聲大喊大叫。
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把她的喊聲哭聲都埋沒了。
那些隨從還在外面交談?wù)f笑,竟完全沒有注意到院中此時正站著一個身穿一襲鎏金黑衣的俊少年。
那賊眉鼠眼,奴顏媚骨的惡奴正說得興奮,不經(jīng)意地一瞥才看到那黑衣俊少年。
他當(dāng)即吃了一驚,轉(zhuǎn)頭再看,果然沒有看錯,院里站著一個人。
黑衣俊少年那雙遠(yuǎn)比刀更鋒利的眸子正在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他嚇得打了個寒顫,卻還是裝模做樣厲喝一聲:“什么人?”
其他人緊跟著看過去。
屋里的哭喊聲更凄厲。
黑衣俊少年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盯著那房門皺緊了眉頭。
“這不是昨晚那個狗雜種嗎!”有人認(rèn)出了他,“昨晚就是他傷了我們十幾個兄弟!”
那賊眉鼠眼,奴顏媚骨的奴才瞪大了眼睛,大聲道:“確實啊!昨晚就是他把小娘子救走的吧!”
“就是他!”隨從們咬牙切齒,卻都不敢輕易上前,顯然對蘇幕十分忌憚。
孟廷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也停下了手,不敢輕舉妄動,回頭往窗外看去,正對上蘇幕的銳眼,他頓嚇得一激靈。
孟廷不悅的皺了皺眉,砰的開門走了出來,咬牙切齒道:“又是你這個狗雜種,你知不知道本少爺是誰?。?!居然敢來壞本少爺?shù)暮檬拢 ?p> 蘇幕淡淡看他一眼,淡淡道:“青銅館主的親外甥孟廷?!?p> “既然知道本少爺?shù)拇竺?,還敢來找事!還不快夾起尾巴滾??!”孟廷說完哈哈大笑。隨從們緊跟著。但當(dāng)他們看到蘇幕那雙又冷又鋒利的眸子,他們便再也笑不出了。
“就是因為你是青銅館主的親外甥孟廷,所以你該死!”蘇幕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仿佛對什么事都不關(guān)心,但聽到的人全都不寒而栗,寒毛直豎。
孟廷已預(yù)感不好,悄悄退到了屋里,緊緊關(guān)上了房門。
“你們給我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雜種?!彼p腿發(fā)軟,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外面卻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沒有聲音才最可怕,孟廷駭?shù)脻M頭大汗。
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量破門而入,然后他就被死死釘在墻上,他卻沒感覺到疼,他慢慢低下頭,只見一柄尚未出鞘的利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瞬間利劍收了回去,鮮血甚至都來不及流出,他的頭就垂了下去,以后再也不會有美少女受害了。
門外,尸體橫七豎八。蘇幕背劍立其中,臉色白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