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笑容可掬,露杯底示意。
在場的人當然都看在眼里,依禮紛紛舉起酒杯。
烈陽置杯,熱情相邀,道:“粗茶淡飯不成敬意,還望各位貴客不要嫌棄。”
安瑤笑著站起身招呼道:“各位貴客請用!”
飛揚緊跟著熱情招呼。
候在一旁的侍女們趕緊上前侍候。氣氛很熱鬧,確實是宴席的氛圍。只不過為何總是透著一股子怪異呢?
醉兒心里暗想,眼睛瞟了眼身旁的蘇幕。
蘇幕似毫無察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醉兒不禁嘆了口氣,隨即斂回目光,慢慢端起酒杯,心事重重地小口啜飲著。
她沒注意到的是,蘇幕的目光早已在她身上了。
酒酣正濃。
那滿臉膿包的叫花子呲牙嘿嘿一笑,大聲道:“館主真是大好人啊,準備了這么盛大的宴席。小叫花活了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山珍海味呢?!?p> 說罷,他偷偷踢了那滿臉麻子的叫花子一腳。
那滿臉麻子的叫花子轉過頭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那滿臉膿包的叫花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那滿臉麻子的叫花子反應了半天,才理會意思,慢慢回過頭看著烈陽傻笑兩聲,道:“是啊。真是大開眼界啊!”
他的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冷笑聲,滿滿的鄙夷不屑。
兩人循聲看去,正迎上蘇幕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
“你……”那滿臉麻子的叫花子瞪著他,怒容滿面。
那滿臉膿包的叫花子趕緊按住他,沖著蘇幕歉意一笑:“臭叫花子沒見過世面,讓兄臺見笑了。”
蘇幕理也不理他,眼睛早已看向別處。
那滿臉麻子的叫花子見之不由更怒。
坐在一旁的膿包猛甩給他個眼色,他才不情愿的稍安勿躁下來。
醉兒密切關注著蘇幕,一切感官自然也隨著他。
烈陽還在盡地主之誼,目光好巧不巧就碰上了蘇幕的。
兩人目光對峙須臾,烈陽忽然笑道:“公子為何不動,可是酒菜不合公子胃口?”
他的話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
醉兒蹙眉看著蘇幕。
時間過了一會兒,才聽蘇幕慢慢道:“我不是來吃飯的?!?p> 烈陽皺了皺眉,隨即又笑道:“公子還真是有趣的人呢?!?p> 蘇幕看著他,淡淡地又道:“我就是殺孟廷君的人。”
此話一出整個現(xiàn)場都安靜了。
“這位兄臺剛剛一上來就說自己是殺害孟廷君的兇手,當時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憋w揚僵笑兩聲,似是想緩解氣氛,“這人命關天的事,怎么能用來隨意開玩笑呢?!?p> 醉兒持酒起身,賠笑道:“還請眾位海涵,我這朋友總是這樣,神神叨叨的,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醉兒在這里自罰一杯,就當是給各位賠罪了?!?p> 說罷,她飲盡杯中烈酒以示歉意。
烈陽正欲言語。
卻聞蘇幕淡淡地又道:“當時在花云間,他意圖對一少女行不軌之事,所以我殺了他?!?p> “就是用的這把劍!”他說著自背后取出利劍,重重砸在桌上。
劍現(xiàn)的一刻,烈陽的眼睛也在瞬間放到最大。
“這是……”烈陽的聲音在劇烈顫抖著,滿頭大汗看向蘇幕。
蘇幕的表情沒有一絲否認:“沒錯!”
烈陽臉上的肌肉一個勁地抽動著。
勁風不絕于耳,不多時,那赫赫有名的玲瓏七公子、鎮(zhèn)館九金剛已現(xiàn)身殿中。
烈陽身旁的飛揚也俊臉緊繃,手中已緊握住了一把金屏折扇,看來已隨時準備好出手。安瑤則蛾眉緊蹙,緊攥著酒杯,那酒杯因為她的大力都已碎裂。
現(xiàn)場氣氛一度很緊張。
蘇幕蔑視著烈陽,嘴角勾出一抹殘酷的笑意:“現(xiàn)在你信了嗎?”
良久,烈陽才勉勉強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老夫做事一向講究真憑實據,決不是憑三言兩語就隨意給人定罪的人。公子若要老夫相信,還需等老夫查清真相?!?p> “你要的真相,我現(xiàn)在就給你?!碧K幕的話字字都是凜冽的殺意。
整個大殿冷得就像冰窖。
玲瓏七公子、鎮(zhèn)館九金剛已包圍過來。
蘇幕的手也已握到劍柄。
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逼得眾人的呼吸都已停滯了。
蘇幕一皺眉,正欲拔劍,哪知手卻被人一下緊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