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
篝火熊熊燃燒。
稻草干燥而柔軟。蘇幕就緊皺著眉頭,昏睡在稻草上。
茵茵含淚凝睇著他,正在抽噎著為他擦拭額頭的汗珠。
蘇幕的神情痛苦不堪,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喘不上氣。
“蘇幕,蘇幕!”茵茵驚恐萬(wàn)狀,趕緊給他順氣。
蘇幕咳著咳著,吐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染紅了茵茵的白衣,她眼睜睜看著,不由得更加恐慌。
蘇幕又接連吐了幾大口血,而后便渾身癱軟,躺在那里沒了生息。
“蘇幕!”茵茵淚流滿面,緊緊抱住了他,仿佛這樣就能護(hù)住他不被死神帶走。
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只是忽然之間,破屋里就多出了一個(gè)黑漆漆的人影。
茵茵看到這個(gè)人,趕緊連滾帶爬爬了過去。
來人怒容滿面,狠狠就給了她一腳,怒喝道:“該死的賤人!”
茵茵趕忙爬起來,匍匐在他的腳下,大哭著用力叩首:“王爺求您救救他!求您救救他!”
來人狠瞪她一眼,皺眉看向蘇幕,怒道:“賤人你可真敢??!居然敢引八統(tǒng)以‘擎天’大陣對(duì)付他!”
茵茵垂著頭,哭得一塌糊涂。
來人一腳踢開她,幾步走到蘇幕跟前,蹲下身來,伸手探他的脈象,幽幽道:“這小子能撐到現(xiàn)在,已是不幸中的萬(wàn)幸了。”
他自懷中取出一枚發(fā)紅的丹藥,喂到蘇幕嘴里,皺眉凝視著他,道:“留命仙丹給你吃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p> 茵茵爬了過來,流淚看著蘇幕,哽聲懇求道:“王爺您就不能運(yùn)功救救他嗎?”
來人狠瞪她一眼,咬牙恨恨道:“‘擎天’大陣所傷若是可運(yùn)功救治,本王還會(huì)等到現(xiàn)在!”
茵茵好像明白了什么,頓時(shí)淚流更兇。
“擎天”大陣所傷,運(yùn)功救治只會(huì)讓情況更糟糕。傷者能不能留命全都靠運(yùn)氣。
所以說它能毫無保留地誅滅一切!
來人瞪著他,恨恨地又道:“若是他不幸死了,你也別活了!”
茵茵含情脈脈凝睇著蘇幕,一字字道:“他若死了,茵茵自然也不會(huì)茍且偷生活著。”
來人恨恨瞪她一眼,便站起身來,厲聲道:“時(shí)刻向本王匯報(bào)他的情況,以便本王做定奪!”
茵茵的目光猶在蘇幕的身上,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喃喃道:“他若死了反而好。那樣的話,我們兩個(gè)便都解脫了。”
來人也輕笑了一下,道:“你最好別這樣期待。因?yàn)椋?p> 茵茵在看著他。
來人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冷笑著接著道:“他可以死,你卻想死也死不了?!?p> 茵茵的瞳仁在劇烈顫抖著。
“到時(shí)候,本王就將你做成活死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人說罷,仰天哈哈大笑。
茵茵整個(gè)人都癱在了地上。
來人殘酷的一笑,又道:“所以你還是給本王好好祈禱他能活下來吧。那樣至少,你與他還能在一起?!?p> 茵茵望著他,目中漸漸無神,仿佛真的變成了活死人。
她木訥地俯首在地,眼淚木訥地淌著。
來人輕蔑一笑,轉(zhuǎn)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茵茵還是在那里木木地跪著。
金色的龍珠浮在空中,然后忽然之間就碎成了千千萬(wàn)萬(wàn),慢慢化作了飛灰。
醉兒一個(gè)承受不住,吐了一大口鮮血,從高空摔下。
子彥、蝶影見狀趕緊上前攙扶起她。
子彥趕緊給她喂了一粒仙藥。
醉兒大喘著粗氣,半天才緩過來,目光渙散地看著他們兩個(gè),沒心沒肺地笑:“我沒事。你們兩個(gè)那么緊張做什么?”
蝶影淚汪汪地注視著她慘白的小臉兒,哽聲道:“生死符……”
醉兒得意笑道:“沒了?!?p> 子彥含淚看著漫天的飛灰,哽聲道:“可你的黃龍珠……”
醉兒望著漫天飛灰,笑道:“沒了就沒了。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大不了我以后再修煉一個(gè)就是!”
子彥心疼不已看著她,道:“那龍珠可是凝聚了你千年的法力?。 ?p> 醉兒不以為然笑了笑,道:“它才不過凝聚了千年法力而已,若是萬(wàn)年那才真正可惜?!?p> “可……”子彥心疼地幾欲落下淚來。
醉兒笑著撫住他肩膀,道:“最最主要的是,我醉兒不用受制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