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空白的大腦逐漸恢復意識。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手里正端著一盆洗腳水。
“我……這是在哪?”
隨著兩世的記憶開始融合,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銳利,他也緩緩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贅婿?要繼承大家族的少爺?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受辱三年,關鍵這個女人還總是罵我廢物?天吶,這還是我么,這,這也太賤了吧……”
凌越滿頭黑線,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誰能想到,曾經(jīng)冷血屠戮百萬軍的那位,會活成這樣?
“那不是真正的我,被封存的記憶已然蘇醒,力量也在慢慢回歸……”
凌越長出一口氣,是時候改變現(xiàn)狀了。
“凌越,你這個好吃懶做的蠢貨,怎么還沒把洗腳水端來?我和墨蕊累了一天了,你沒長眼么?”
說話的是凌越名義上的丈母娘,張月華,一個打扮雍容,姿態(tài)高高在上,還尖酸刻薄的中年婦女。
她不上班,花女兒的錢,被女婿伺候著,不過打了一天的牌也的確讓她腰酸背痛。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年輕女子,長得很精致,穿著黑色的OL制服,顯得清爽而干練,正是凌越名義上的妻子,鄭墨蕊。
為什么說是名義上的呢,現(xiàn)實有時候比小說更狗血,兩人領證已久,卻無夫妻之實。
凌越甚至從未進過鄭墨蕊的房間,他一般都和傭人睡在一起,事實上他也確實一直被當成傭人對待。
此刻,這對母女脫掉了鞋子,赤著腳,正等著凌越把洗腳水端過來。
凌越無動于衷,一臉冷漠。
若是換作往常,他早就諂媚討好地把洗腳水端了過來。
鄭墨蕊黛眉微蹙,不悅道:“你今天怎么了,是腦子出問題了,還是耳朵聾了?你沒聽見我媽說的話么?”
“什么味道?”
就在這時,張月華使勁嗅了嗅,緊緊皺起了眉頭,“什么東西被燒焦了?”
凌越瞥了一眼廚房,剛剛他還未變回真正的自己時,在燉的湯多半干掉了。
張月華嘶聲尖叫道:“你這個天殺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么?老爺子當初真是瞎了眼,非得讓我們接受你這個無能的贅婿!”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直接赤腳站在地板上,指著凌越的鼻子口吐芬芳。
“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可你這條蛀蟲,有沒有對我們家做出一點貢獻啊?被女人養(yǎng)著,極度無能,身為男人,你還有尊嚴么?你還有臉么?你還怎么好意思活在這個世上?”
“好了,媽!”鄭墨蕊阻止張月華繼續(xù)說下去,“凌越,你還在那傻站著干嘛?還不趕快把洗腳水端過來啊?你想讓我媽赤腳站在地上著涼么?”
說完,她重重嘆了一口氣,本以為自己習慣了,麻木了,已經(jīng)不會再對這個廢物更失望了,但事實證明她錯了。
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人的“廢”是無下限的。
她對他的厭惡,更是無上限的。
“我偏要說!”張月華大喊大叫,“女兒,我替你感到不值?。∵@廢物一無是處,根本配不上你!我那些朋友家的女兒,遠不如你?。 ?p> “但她們的老公哪個沒在相關領域上取得一定成就?哪像這個廢物,無所事事,只會吃軟飯,把我們家的臉都給丟盡了!他,毀了你?。 ?p> 被觸及到傷心之處,鄭墨蕊眼眶通紅,只感覺無比委屈,忍不住吼道:“你這個廢物,我讓你把洗腳水端過來,你沒聽見啊?”
凌越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記憶蘇醒前的他太天真了,竟然會愚蠢地以為這個女人只是單純的恨鐵不成鋼,實際上是愛自己的。
愛一個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可能會肆無忌憚地去侮辱他么?
不可能!
而且,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凌越從未向她索取什么,相反,還暗中給予了她巨大的事業(yè)幫助。
鄭墨蕊虧欠凌越,虧欠了太多太多!
以前的凌越能忍,現(xiàn)在的凌越自然忍不了。
犯賤舔狗那不是他,睚眥必報才是他的真正性格!
“洗腳水是吧?”
凌越森然一笑,端著洗腳水走到張月華跟前,“丈母娘,我?guī)湍阆?!?p> 說著,他直接將洗腳盆蓋在了她的頭上,滾燙的洗腳水順著頭部淋遍全身。
“啊啊?。。?!”
張月華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凄厲慘叫,皮膚瞬間通紅,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鄭墨蕊呆愣原地,不敢相信一個逆來順受的贅婿竟敢干出這樣的事!
凌越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波動,拿起一條毛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手。
“你瘋了?!”鄭墨蕊怒吼道。
凌越淡淡道:“抱歉,手滑了?!?p> 鄭墨蕊氣得渾身發(fā)抖,趕忙蹲在地上,“媽,你怎么樣?”
張月華哀嚎道:“打死他,打死那個混蛋,把他的雙腿給我打斷啊!”
鄭墨蕊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瞪向凌越,不知為何,看到對方眼神的那一瞬間她居然感到了一絲害怕,“滾出我的家!”
凌越平靜地解開圍裙,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再也不會回來了?!?p> 鄭墨蕊冷笑一聲,“要不了三天,你就會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懇求我原諒你,讓你回家!”
凌越笑道:“這次不會了,我們離婚吧?!?p> 離婚?
鄭墨蕊驚疑不定,之前死也不肯離婚的廢物主動提離婚?
“此話當真?”
“當真?!?p> “這是你說的!”鄭墨蕊激動了。
爺爺不允許她離婚,但如果是凌越自己提的……
“不過,我會慢慢地,將你欠我的東西,一件一件取回來。”凌越笑道,轉身離去。
“我欠你的東西?”鄭墨蕊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欠你什么?你不過是個吃軟飯的,離婚那天,等著吃官司吧,我要你這些年把在我們家占的便宜,全都吐出來!”
“太好了,這條蛀蟲終于受不了自己走了!”
張月華忍痛站了起來,“女兒,你終于能找個配得上你的男人了?!?p> 鄭墨蕊喜形于色地點了點頭,“媽,我送你去醫(yī)院,他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西瓜帥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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