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賢,你學壞了。”
王少杰看向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以前文質(zhì)彬彬的,現(xiàn)在怎么滿嘴騷話?”
陳世賢遞了個白眼,抬手指向籃球場,岔開話題:
“老王,你確定是那個寸頭嗎?”
“對啊,化成灰我都認得!”
“行,那你現(xiàn)在去一趟團委辦公室?!?p> 如果能臉譜化的話,王少杰臉上一定是黑人問號:
“不是……那個,世賢,這時候去那里做什么?”
“你不是受傷了么,就說需要休養(yǎng)幾天,讓他們派人臨時照看?!?p> “現(xiàn)在的工作量不大啊,我沒問題的?!?p> “讓你去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陳世賢懶得解釋,繼續(xù)說道:
“一個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想讓姑娘喜歡,就拿出點男子漢氣概!”
王少杰哦了一聲,但還是緊張兮兮地問道:
“你不會真要跟他打架吧,那幾個一起打籃球的,都是S大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你快去吧,完事之后去收發(fā)點等我。”
“好吧?!?p> 待老王離開,陳世賢松開領帶,走向籃球場。
他先是很有耐心的,在場外看球。
早年間,電訊工程學院沒有設置門禁。
許多不是本校學生的人員,偶爾會來這里打球。
見一個上班族打扮的男人站在鐵網(wǎng)外,眾人也沒在意。
又不是漂亮的學生妹,有什么好看的。
沒過多久,毆打過王少杰的寸頭打累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場面休息。
拿起棕色外套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
陳世賢瞥了一眼,默默摘掉手表揣進兜里。
這不是什么名牌表,市值不過一兩百元。
有次推車不小心摔了,在背面留下一道指甲蓋大小的擦痕。
他主動走到寸頭旁邊,笑容和善:
“看得有些手癢,能讓我一起打嗎?”
對方聞言,偏頭打量著他。
反正寸頭還在休息,讓陌生人頂替玩會兒沒什么,便答應下來:
“二狗子,這人想打球,讓他參一個吧。”
“好啊。”
陳世賢脫下西服外套,放在寸頭的棕色外套邊。
隨后上場打了五分鐘不到,就佯裝體力不支。
他雙手撐住膝蓋,不斷喘息道:
“老了老了,打不動了,你們玩吧?!?p> “哈哈,這么快就不行了?”
“老哥,要注意節(jié)制啊?!?p> 見上班族撤下,寸頭休息夠了,起身開始上場。
陳世賢在拿衣服的同時,用身體當掩護,把手表迅速塞到棕色外套兜里。
這個舉動,沒有任何外人察覺。
他走出籃球場,迅速前往南校門。
平時快遞拉貨,就是從這里進出。
陳世賢跟這里的保安們比較熟絡,還送過幾包中檔煙。
保安郭隊長聽完他的描述,登時怒不可遏:
“膽子真大啊,居然偷到我們學校來了!你確定嗎?”
“確定啊,我打完球手表就不見了。他們?nèi)硕啵乙膊缓卯斆胬碚?。?p> “行,小李小張跟我來?!?p> 于公于私,郭隊長都不能放跑這些小偷。
他帶著兩名保安,氣勢洶洶的殺向籃球場。
來到場外,郭隊長問詢道:
“是這些人嗎,有沒有誰不見了?”
陳世賢大致看了一圈,回應道:
“沒有,三個人都在?!?p> 郭隊長點點頭,邁步進入場內(nèi)。
他舉起手中的自衛(wèi)棍,呼喊道:
“這位剛打完籃球,手表就掉了,懷疑跟你們有關。
請配合調(diào)查,把包里的東西翻出來檢查?!?p> 按照華夏法律,保安是沒有搜身權(quán)的。
可實際國情,卻正好相反。
一旦某人有偷竊嫌疑,保安會讓對方掏出腰包自證清白。
如果拒絕配合,會被當成做賊心虛,當場擒獲。
三位S大的學生瞧見保安身后的上班族,臉上寫滿了不屑:
“原來是他呀,是不是腦子有?。俊?p> “不就打個籃球么,丟了東西還怪我們。”
郭隊長偏過頭,瞥了眼陳世賢。
平時得了好處,關鍵時刻要是慫了,面子有些掛不?。?p> “你們說了不算,請配合檢查!”
寸頭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們在無理取鬧:
“嘖,檢查就檢查,怕你啊?!?p> 打球的好心情,被這檔子事破壞殆盡。
兩位S大的學生撇撇嘴,把包里的東西翻了出來。
紙巾,零錢,鑰匙……
就幾樣東西,壓根兒不怕檢查。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兩人跟寸頭混在一起,脾氣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翻完以后,還不忘出言挖苦:
“一個保安而已,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
“就是,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有沒有丟的東西。”
郭隊長按捺住火氣,轉(zhuǎn)而看向寸頭:
“該你了?!?p> “翻就翻,干!”
他回到場邊抓起褐色外套,目露鄙夷的神色:
“你們這些保安呀,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要是偷了,就……”
話都沒說完,寸頭順手摸出了一塊手表。
“……”
陳世賢等候多時,立馬指證道:
“就是這個,是我去年買的表!”
現(xiàn)場的氛圍,霎時間變得尷尬無比。
寸頭扯動嘴角,盯著手表驚詫不已:
“不是……那個……我……”
郭隊長早就壓著火氣,見狀指揮道:
“你什么你,班導是誰,帶走!”
寸頭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過來。
他瞪大雙眼,沖著上班族咆哮道:
“甘霖嬢,栽贓我?”
陳世賢冷哼一聲,笑道:
“你們幾個是外校的吧,膽兒可真肥啊,跑到這兒來偷東西?
現(xiàn)在人贓并獲還想抵賴,真當我們電訊工程學院是紙老虎嗎?”
簡單的兩句話,點名了問題的核心。
郭隊長一聽是外校的,那還顧忌個球。
揚起自衛(wèi)棍,出聲警告道:
“請配合調(diào)查,不要反抗?!?p> “草!”
寸頭脾氣沖,當然不會束手就擒。
赤手空拳,就跟保安打了起來。
可他們剛剛劇烈運動過,體力跟不上。
此消彼長下,戰(zhàn)況呈一邊倒的趨勢。
陳世賢站在場邊雙手抱臂,面無表情。
小伙子還嫩了點,好好接受社會主義的暴打吧。
寸頭被打得滿場逃竄,很快被郭隊長擒住。
其他兩位S大的學生,當成幫兇拿下。
保安們正準備將他們扭送警局的時候,碰到了路過的郭副校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