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無恥的理由嗎,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玄武冷冷地看著大嘴,這個曾經(jīng)的同伴讓她感到很陌生,但是她不能拒絕這個要求,畢竟那是新生甲靈!
“把她交給我吧,饕餮!”
大嘴疑惑不解,兀自問道:
“你在說什么啊?玄武!”
玄武面無表情,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
他們這些靈甲的打造者,是冥王那個怪物一樣的存在。
他一生制甲無數(shù),卻只打造了十幅靈甲,從最初的零到最終的九,而玄武自己便是代號為五的靈甲。
但是之所以說冥王是個怪物,那是因為他的制甲水平一直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提高。
而作為冥王第一次成功打造的靈甲——零號饕餮——被寄托了冥王太多的靈感和心血,但那一次冥王雖然成功讓靈甲誕靈,卻因為當時的想法不夠成熟,導(dǎo)致零號變得不倫不類,有很大的殘缺,性格也變得極端。
極端怕死!
極度貪婪!
甚至會為了進化自己而違背冥王的命令!
不得已之下,只好將其廢之不用,再將其靈性磨去大半,抽回了許多珍貴材料。
玄武可不會相信,饕餮這個家伙會轉(zhuǎn)了性子,保護冥王的孩子。
“我不信你!”
“我可以把她交給你,玄武,我信你?!?p> “你說什么?”
……
一處小鎮(zhèn)的城墻外,變異獸的身體到處都是。
白夜和前來換班的江天命站著,期如夢正對白夜跪著
“你說什么?”
“你給小師弟安排了玄武間試煉?”
白夜看著這個自己身前唯唯諾諾,在外面就各種興風作浪的弟子,覺得有些無奈。
如果不是前幾年手頭有點緊,她才不會收這個弟子,就算是通過了玄武間試煉也不行。
期如夢在地上跪著,垂著腦袋,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大師兄還在旁邊看著,她要表現(xiàn)出自己優(yōu)秀的一面,比如說尊師重道。
至于小師弟,她相信以自己的手段,三天的時間就能讓他完全原諒自己——不,一天就夠了。
想到這里,她腦袋微微一偏,偷偷摸摸的看向了師兄,一看到他的身影,什么煩腦都煙消云散,眸子都亮了。
師兄,你怎么可以這么帥!
就是這個人,讓她百看不厭,百思不得其心。
……
玄武間。
“你和他共生了?”
當玄武查看大嘴的狀態(tài)時,實在是有些震驚。
作為靈甲,一旦與人共生,就相當于生命綁在了一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蘇醒時,本就是殘缺的,沒得選?!?p> 玄武若有所思,也許這一切都是冥王計劃好的。
畢竟怪物嘛,總能做到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事。
一般小白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都會推給冥王,只要是冥王做的,仿佛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這下我要出點血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如果小白回來了,一定會做出同樣的決定?!?p> 在玄武的身后,一座巨大的鋼鐵洪爐拔地而起,金屬草長出了草籽,金屬花結(jié)出了果,金屬樹生出了實,它們皆輕輕抖動,將草籽和果實甩入洪爐。
阿非見到這樣的變故,默默走到了大嘴的身邊,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
對面的玄武跟他打了招呼,并且給了他一個迷之微笑。
“三年后,你再來吧!”
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玄武便當場融化了。
似乎是料到了阿非會震驚,大嘴主動解釋。
“剛才那只是她的化身,她叫玄武,是你老師的本命靈甲,同時也是這個城市本身。”
看著目瞪口呆的阿非,大嘴心里舒服了許多,頓時覺得這個少年是如此的可愛。
“不要大驚小怪,她只是我的一個后輩,論資歷,我可是比她早誕生了好多年?!?p> 大嘴還想說些什么,少年卻重新把銘牌別到衣服上,闊步離開了這里。
雖然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久,但真的不想再多待一秒。
此時阿非什么都沒聽進去,腦子里似乎有聲音在回蕩——
哎呀媽呀,玄武是座城!
一想到在和敵人戰(zhàn)斗的時候,白夜老師揮手釋放出一座城池,將對手殘暴鎮(zhèn)壓,就覺得莫名的帶感,頭皮發(fā)麻。
……
入目的是一個大廳,沙發(fā)、桌椅和墻上的畫,是一種讓人感到溫馨的布置,不上檔次,但很舒服。
在阿非正對面的畫,描繪了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椅子很高,男人的臉也被蒙住了,可還是會讓人覺得沒來由的很帥。
阿非看著這幅畫,覺得莫名的熟悉。
“是不是覺得自己和他很像?”
“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也這么想?!?p> 阿非聞聲轉(zhuǎn)身,只見期如夢師姐不知何時已經(jīng)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正佩佩而談。
“你在考核評級的時候,制作那副魚鱗甲所用的手法,是咱們靈甲系必學的,雖然不是什么不傳之秘,但也不是一個平民能夠?qū)W會的?!?p> “直到你直接成為了我的小師弟,其實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期如夢師姐微微一笑,優(yōu)雅的靠在沙發(fā)上,再不復(fù)挑逗阿非時的輕浮。
“我猜的對嗎?”
剛剛還謹小慎微的阿非,瞬間直起了身子,走到期如夢的對面坐下,眸子像刀子一樣,看向期如夢。
阿非本身就是一個善于學習的人,和胖哥那個無師自通的老戲骨不能比,但也比普通人強很多。
“我不想再配合你玩下去了?!?p>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
這突如其來的直言,讓期如夢愣住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掌控,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在剛才,阿非終于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
他的父親是制甲師靈甲一系的開創(chuàng)者。
而新城這座城市的管理者,是他未曾謀面的大師兄。
城市的本體——玄武是他的父親打造的。
自己的便宜師父——白夜,還是自己父親的青梅竹馬,情誼深厚。
在自己對面的,這個曾經(jīng)調(diào)戲過自己的女人,其實是自己的師姐——一個表面放蕩不羈內(nèi)心難以捉摸的女人。
面對這些人,從五歲就跟胖子混跡社會的阿非,表示沒有什么需要害怕的。
他怕那些像公交車上大媽一樣把損人利己當作理所當然的人,像鎧甲大漢那樣破壞規(guī)則的人,卻不怕面前的這個師姐,因為她再胡作非為也在一個既定的范圍之內(nèi)。
遵守規(guī)則和道德的人,不用心生敬畏。
換句話說。
有這種想法的阿非,本質(zhì)就是欺良怕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