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柒懵了一瞬間,看向撞了自己而連連道歉的男孩。
她無所謂的罷了罷手,彎腰幫他撿起掉落在地的書,面上帶著溫潤柔和的笑容,“沒事?!?p> 他一身普通白色上衣和牛仔褲,眉清目秀的臉上正如他身上的衣服這般白凈清爽,手上的書還是高二的教科書。
“你叫什么?來這做家教?”安柒問道,他的手雖修長干凈,但是有些粗糙應(yīng)該常做粗活,這公寓里都是些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公子,不做保養(yǎng)也不至于粗糙。
這男孩氣質(zhì)干凈帶著不諳世事的純潔,一看便不會是生活在紙迷金醉之中。
男孩被安柒的笑容晃花了眼,面色竟有些紅潤,不禁暗罵自己沒出息竟對一個男生臉紅,說話有些結(jié)巴,“是?!?p> 安柒笑意更甚,許久沒見到如此干凈的像是一張白紙的男孩,這種不染塵埃的人素來最惹人喜愛。
“左珩?!彼值?,聲音有些小,安柒還是聽到了。
“佩上之玉,好名字。”安柒嘴角的笑容似是花瓣入水而激起一片漣漪,美而邪。
左珩將臉埋得更低,想要掩飾住自己臉上的異樣,因為低著頭,正巧看見手上腕表,一拍腦袋,“快遲到了,對不起我先走了?!?p> 不待安柒反應(yīng)過來,左珩撒腿就跑。
安柒輕笑出聲,難得見到一個單純的小綿羊,不免起了些逗樂之趣。
手機鈴聲將她拉回現(xiàn)實,看都沒有看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就接通了。
“是安少爺嗎?”
這聲音陌生的很,嫌少人知道她手機號也不急著掛斷,“是?!?p> “我是烹飪班的老師,聽安夫人說您行程安排緊,不知道明天有沒有空蒞臨我這?”
安柒嘴角抿著,“……”我去。
“沒有也沒關(guān)系,安夫人有特意交代以后每節(jié)課程都會安排在假期里,安少爺?shù)昧丝諄硪惶?,我也好給安夫人交代?!?p> 你收了母上多少錢,我雙倍給你。
安柒欲哭無淚,“我會找時間?!?p> 大清早被鬧鈴吵醒,安柒一臉生無可戀。
鏡子里的人兒摘掉假發(fā)放下與假發(fā)染成一個顏色的微卷長發(fā),溫柔奶茶色襯得她皮膚愈加白皙,細看還能見到底下淡青色血管。
沒了劉海遮擋,她微垂著的眸子帶著幾分透骨冷沉厭世,眉宇間難覓溫柔之色。
耳上的磁鐵耳釘反著光亮,總有一絲銳利。
整理好自己,起床氣差不多散干凈了才出門。
她打車到烹飪課地點,就停在門口很不想進去,帶著墨鏡都能感覺到她的抵觸煩躁。
大抵與有的人看到數(shù)學就頭暈?zāi)X脹想上天是一個道理。
磨磨蹭蹭到教室,從后門進去,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盡量找個旮沓坐好。
這大師課程很難預約到,基本是座無虛席。
安柒來得遲剛好剩一個小角落給她。
她同桌身形很眼熟,比較高冷一點托著下巴看窗戶外,感覺有人坐在他旁邊似乎是有點嫌棄的移了移位置。
安柒看他離自己遠了點,有的人不喜歡陌生人靠太近也是能理解的,很貼心也離他遠了。
桌子本就大,兩人之間空了一個人的座位。
學渣大概都有一個通病,聽課聽著聽著就犯困,偏偏有一絲倔強撐著。
安柒昨晚玩太晚,實在熬不住,干脆把面前鍋碗瓢盆堆起來趴桌上睡覺。
直到絡(luò)繹不絕的響聲讓她實在睡不著,睡眼惺忪的睜眼。
周圍一個個的都站起來開始搗騰,安柒一臉懵逼跟著站起來。
PPT上只有一句簡短明了的“謝謝大家”。
“……??”
下意識看向同桌,眸光亮了亮,“兄弟是你啊,咱現(xiàn)在要干啥?”
男人緩而抬眸掃了她睡出道印子的臉一眼,薄唇輕啟,“做焦糖布丁。”
安柒沒動只是看著他懵逼的眨了眨眼,這玩意蠻好吃的,她姐經(jīng)常給她做,重點是她會吃不會做。
摸出手機百度,掃了一眼滿臉無法言表,覺得烹飪這東西是需要創(chuàng)新的,果然自力更生。
原來學渣的世界是這樣的。
看著面前堆在一起的鍋碗瓢盆,一陣頭大,“兄弟,這玩意怎么開火?”
“……”
瞄到他鍋里的液體和旁邊的白色顆粒狀物體,想著安桐穎做菜好像事先都要放什么液體,她不知道放什么,隨便挑了一個牌子蠻好看的一股腦放進去。
男人眉心狠狠一跳,忍不住出聲:“那是陳醋?!?p> “難怪聞著酸酸的,我還以為壞了?!卑财庹f完又看向他,“陳醋和醋有什么區(qū)別。”
把鍋里的醋倒了,伸手去拿金黃色液體的瓶子,一失手倒了大半罐下去。
“焦糖布丁應(yīng)該有糖吧?來點?!边@貨用最實用的方法嘗哪個是糖,沒控制好再次豪放的把一罐倒下去。
拿棒子一樣的拿勺子在鍋里搗,整個人站的老遠,順道把墨鏡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