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南墻那尖細聲音”
“南墻?”
“對,南墻!”
“我記得那個是一個唱戲的吧?”
“對呀,他唱戲的時候聲音尖細尖細的,有一次我聽過后回去悟禪許久都沒有悟定,滿腦子都是那尖細的唱曲聲!”
“……”
“對了,你會不會唱戲啊?”
“我可以學!”
“那我下次來你唱給我聽好不好啊?”
“好啊,那你喜歡聽那場戲曲???”
“嗯……”
“就那首“此去幾許年”吧!你看怎么樣?”
“好,下次來我一定與你唱!”
……
“風花雪月有幾年,忘斷人事何人怨,往事云起山云煙,何須忘斷纏與眠,不允愛人間,人心不知值幾錢!
臺下人,無遠慮,臺上戲子唱戲,國有幾許,人有三癖,臺上戲子何必知曉亡國意,子然一身又有何來懼?”
……
“我可能……要走了!”
“為什么?”
“李家二少爺見我唱戲好聽,說要把我贖回去天天唱給他聽,還說我給他生個兒子說我好養(yǎng)活?!?p> “……”
“我們本不是一路人,何必我們自己給自己添堵?”
“也是,你是戲子,我只是一個小和尚,還是一個入了凡塵斷不了六根的假和尚!”
“……”
“今天…就是我們最后一面了吧?”
“…”
“我再給你唱一首“離別”吧,以后可能就聽不到了!”
“……”
“不了,今天突然感覺身體不舒服,等我下次來聽吧!”
“……也行,那你可要快點了!”
“嗯,你等我!”
……
這一等,便是……
“離別”!
……
蠻郎拾起掉落的禪葉微微出神。
這禪葉是自己師傅送自己可以御空的器物,堪稱佛山之最。
蠻郎突然感覺身體一陣發(fā)顫,似乎腦海中的某根線突然就斷了,又或許是腦袋里面有什么東西在翻攪,一直翻,一直攪。
腦袋已經(jīng)是一片漿糊了。
……
南荒!
南荒是荒王朝的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屬于佛山。
因此,南方的荒域便是荒王朝與佛山掌控。
佛山!
天禪子是佛山最有希望接近所謂‘佛道’的一位大禪!
佛山修禪,而禪又分小禪和大禪。
而入不了佛山皆不能稱為禪,只能稱僧!
佛山很神秘,神秘到只能找出‘根’。
九王并列,一王仁慈善,修民心納香火,名為佛。
創(chuàng)佛山立與荒域開化蠻夷之人,普度眾生!
天禪子是一位滿面紅光的和尚,可能他跟普通和尚沒什么區(qū)別。
和尚嘛,滿面紅光不正常?
要說天禪子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他頭頂上面有一措令人不解的頭發(fā)!
對,就是頭發(fā),大約有九根黑色毛發(fā)!
曾經(jīng)有人問天禪子,問他為什么剃了度,燙了戒疤,為什么還有九根頭發(fā)長在最中間?而且為什么不是十根或者十八,十九,二十根?
當時的天禪子站在佛山巔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佛道中人,三數(shù)為財,六為順,七為吉,八為定!’
‘而九為變數(shù)!’
何為變數(shù)?
天禪子笑而不語。
財?夠就行,順?能悟禪就行,吉?悟佛入圣本就要靠渡劫勸人向善而修,如果盡遇好人善人,那何必修佛?
今天天氣不錯,天禪子今天給自己的任務是讓自己強制念經(jīng),不能在分心了,要不然禪天子大禪師又要罰自己不吃飯了!
今天念經(jīng)的便是第三十三套佛禪經(jīng)當中的‘般若經(jīng)’。
沒有人知道,很有名的天禪子其實不喜歡念經(jīng),他喜歡在沒人的地方打盹,也喜歡做傳說中的降龍羅漢的行事風格。
吃肉,喝酒,逛青樓。
他一直認為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上一句無上經(jīng)典,更是把這一句話視為“神明”!
而此時的天禪子就站在佛山旁的一座依佛山半山腰。
這依佛山也就是挨著佛山的一座小山。
那依佛山當中的野獸很多,多到只能讓天禪子來超度它們。
反正啃著肉骨頭的天禪子是這樣子認為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人以食為天,畜依為食為天,前有禪師立定入佛成大道,后有我天禪子吃遍天下鮮!”
“天下鮮!”
聲音不大,但很有底氣。
佛山上上下下是出了名的六根全凈,吃的是粗茶淡飯,素食渡日。
當然,這只是最下乘的佛山山底的小禪師吃的。
佛山巔與佛山半山腰的禪師都已經(jīng)強行辟谷了,每日都是閉關參禪,爭取突破傳說中的枷鎖立定白日飛升。
天禪子邊走邊吃,口中還念念有詞,這般若經(jīng)他稍微改變了一點點,甚至改的有點扭曲了。
看著前面的松樹,天禪子突然感覺頭皮發(fā)麻,緊接著便是像驗證天禪子心里面的麻煩一樣,一根黑發(fā)慢悠悠的飄了下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天禪子為數(shù)不多的九根當中的其中一根頭發(fā)掉了下來?
九變八,變數(shù)變定數(shù)!
天禪子見到這一幕臉色不變,緩緩伸出油膩膩的手接住了那掉落的頭發(fā)。
從掉落到手掌一共五息,一息一白,從黑到白的過程就只有五息,而這五息便是一個人的一生演化。
幼年,青年,中年,老年,遲暮入土之年。
天禪子摩縮著這象征著一生的頭發(fā)微微出神。
二十前,自己收了一位變數(shù)之才,這變數(shù)之才便是臨門一腳可踏破佛門最后一關的先天孩童。
這孩子生的機靈,可惜沒有氣種藏與身,但也幸虧沒有藏氣種,要不然以后就不可能悟禪了。
如今……變數(shù)變定數(shù),看來自己的徒弟該為自己做點什么了。
想及此處,天禪子白凈的臉龐微微抽搐,仿佛在那臉皮之下有著什么興奮之色在鼓動他的臉龐。
油膩的紫衣佛袍袖口一甩,便有一顆圓珠飛向遠空。
那圓珠通體金黃,有大拇指大小,而且那金黃圓珠當中還有什么黑點在其中搖晃,在晌午的陽光中……閃閃發(fā)光!
……
陳燃略微出神的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胡管事。
他從看見那妓子將軍開始出手便知道了一部分胡管事對自己愧疚的答案。
那妓子將軍出來的時間,出手的毫不猶豫,出手的目標,出手的不計代價,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胡管事對自己隱瞞了什么。
妓子將軍出手便是領域,出手便是開天,出手便是蛟龍出海,而且只打胡管事一人,往死里打。
好像胡管事是那妓子將軍的殺父仇人,對胡管事下手都是不死不休的招式。
陳燃也是在剛剛才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去那不夜城看看胡管事卻想不然自己去。
同時陳燃也看到了那坐于不夜城高處的君主與老臣兩人。
雖然不認識,但不妨礙自己記下他們模樣。
一位將軍建不夜城,看來是一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