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彼矚g聽。
寧錫韞臉一沉,“愛吃不吃。”
他還不伺候了。
“我吃。”她不餓,但是把壽司都吃了,狼吞虎咽,像餓了半個月。
吃完后,林今上吐的很是狼狽。
“有這么難吃?”寧錫韞震驚極了。
“好吃?!彼Τ隽搜蹨I。
“……”他更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了,“算了,出去吃?!?p> “韞哥?!?p> 她有好幾天沒叫了,莫名這么一喊,心肌梗塞了。
寧錫韞收了腳步,“怎么了?”
“其實我騙了你,我沒有什么自閉癥,那天我也不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公安局,還有之后發(fā)生的事,其實都是我在演戲,我們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就越愧疚,除了父母和姐姐,你是對我最好的,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無拘無束當個孩子,可是我忘不了,我忘不了爸爸墜樓的那一刻有多絕望,我忘不掉,永遠都不會,對不起,我騙了你?!?p> 他就說,這死孩子怎么會無緣無故攤上他。
原來是早有預(yù)謀啊。
現(xiàn)在他不負責這個案子,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要一腳把他踹開。
寧錫韞不生氣,僅僅因為她是個孩子,又或者是因為,她是受害者。
“林今上。”
“你打我吧,對不起、”她低下頭,閉著眼認錯。
半晌,他撲哧一聲笑了,“看來我在你的印象里那么小心眼?!?p> “你,不生氣?”
“嗯,不生氣。”他為什么要生氣,可笑。
越是這么想,他幾乎用盡了全力抓著盤子,到廚房之后,隨手一擱,碎成了兩半。
無辜的盤子;......
寧錫韞從廚房出來就進了房間,不等林今上開口說話,門‘哐’的一聲,大力關(guān)了。
林今上咬著下唇,紅了眼,“對不起,韞哥、”
過后,她拿出放在行李箱底部暗格的手機,給顧硯白打電話,“姐夫?!?p> “林今上?”對方有點懵。
“嗯,我把韞哥惹火了,沒地方去。”
“地址發(fā)我。”對顧硯白而言,林今上開口說話對他用處大著,放在身邊也比較安全。
獨自在房間生悶氣的寧錫韞壓根不知道小姑娘已經(jīng)帶著行李箱走了,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遲了。
索性他在樓底下裝了監(jiān)控,看見來人松了口氣。
‘小沒良心的,有本事一輩子別找我?!?p> 顧硯白帶林今上回了自己的住所,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上車之后就看著車窗,一句話都沒說。
差一點,顧硯白都要認為,在電話里說話的人不是林今上。
“姐夫,你為什么那么喜歡姐姐又要讓她忘了你?”林今上年紀不大,但心智早已成熟,面對了那樣的事,她太知道什么人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一旦錯信,萬劫不復(fù),她的父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顧硯白垂下眼眸,密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生死局,我賭不起?!?p> 如果他死了,林長安忘記記憶大可快樂的過好這一世,比起她,他的野心欲望如同塵埃,他不需要她記著痛苦一輩子,所以選擇了遺忘這條路。
“姐夫,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p> ————————————————
寧錫韞第二天就跟林長安打個招呼,說林今上在顧硯白那。
林長安很詫異,畢竟在她看來,今上對顧硯白有敵意,不應(yīng)該會跟他一起走。
“瑾里?!?p> “深深?!?p> “上上在你那?”她直奔來意。
“嗯,她很安全?!?p> 她知道在他那很安全,“那就麻煩你了,每天晚上給她泡一杯牛奶?!?p> “好?!鳖櫝幇c了根煙,夾在指尖,黑暗中,他妖冶的面容若隱若現(xiàn),“深深,告訴你個好消息?!?p> “你舍得說了?”
“今上會說話了?!?p> “哐當——噠噠?!绷珠L安那邊陷入了沉默,手串掉在了地上,摔了一地。
“深深,怎么了?深深?!彼傲撕脦茁?,但都沒有回應(yīng),就在想拿起外套出去時,林長安說話了。
“瑾里,有辦法,把她弄啞嗎?”
顧硯白以為自己聽錯了,重申了一遍,“你確定要我把她弄?。俊?p> “對,她不能開口,這輩子都不能?!?p> “深深,你有事?”
“抱歉,我暫時沒有辦法跟你說,請不要答應(yīng)她的任何請求,拜托。”她卑微的祈求著,聲線堅定。
顧硯白喉嚨一緊,“我答應(yīng)你?!?p> “謝謝?!?p> 姜翊從浴室出來,看見地上散亂的佛珠,“安安,你是跟人打架了嗎?”
“姜翊,上上會說話了?!?p> “怎么會這樣?”姜翊一怔,皺緊眉心,“難道是藥有問題?”
“不是,是顧硯白?!彼哪樕茈y看,“我必須盡快回去?!?p> “知道了,我這就去訂機票?!?p> 然而,等她們回去之后,林今上不見了,顧硯白也在找她。
她會離開,說明自閉癥也好的差不多,這正是林長安所擔心的,她不信顧硯白,所以找了寧錫韞幫忙。
寧錫韞接到消息,顧不上腰疼,違反規(guī)定動用警力找人。
局里有規(guī)定,失蹤不出24小時不得出警,但他顧不上那么多。
林長安回了原先住的家里找,但沒找到人,于是在四周找。
“長安,有進展了嗎?”
是寧錫韞的來電。
“沒有。”她的聲音喊啞了,眼淚被風吹干,她怕冷,很怕很怕,但她更怕,林今上出事。
“別擔心,如果是人販子,會找你的,現(xiàn)在沒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我去學??匆幌?,你別急。”
“謝謝。”
“客氣了?!绷纸裆鲜й?,他也有責任。
那天如果他不生悶氣,她就不會走,也就不會失蹤,是他的錯。
出生至此,他第一次心慌。
從下午到晚上十二點,他們幾乎把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但就是不見人,一個小姑娘,可以錯開所有的攝像頭,用一名刑警的話來說就是,‘活見鬼?!?p> 可不是嗎?就連顧家的信息網(wǎng)也找不到任何關(guān)于林今上的消息,她身上沒有任何通訊設(shè)備,也沒有在公眾場合出現(xiàn),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了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