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落山了,落日余暉,金燦燦的一片。
鐘落霞在明月房門前的院子里又轉(zhuǎn)了一圈,秋水在一旁端著飯菜。
“秋水你說,月兒她都已經(jīng)在屋里一整天了,滴水未進,飯菜也沒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鐘落霞皺著眉,不由自主又走了一圈。
她很擔心明月,昨晚沒多久未尤就從她房里出來了,只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明月就一直待在屋里沒出來過,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奴婢剛才進去送晚飯的時候,明姑娘也說要好好休息,想是昨晚折騰了大半夜累了,要不大小姐先回去休息吧,這飯菜奴婢再送進去。”秋水提著建議。
“這都在屋里一天了,不行,還是我親自送進去吧。”說著鐘落霞接過秋水手里乘著飯菜的托盤,敲門,得到應許后走了進去。
屋里整整齊齊,沒什么凌亂的痕跡,唯有床上鼓起一包。
明月懶洋洋地翻過身來,面向鐘落霞那一面,眼睛不適應強光,她用手遮了遮,道:“落霞,有事嗎?”
聲音透著鼻音,頗有絲嬌憨的美態(tài)。
鐘落霞無奈嘆氣,放下手里的托盤,關切詢問她:“你這都睡一天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明月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答道:“沒有,我挺好的,只是心情不好,糟心的很,就貪睡了些?!?p> 鐘落霞把托盤里的飯菜一盤一盤端出在桌上放好,招呼她過來吃飯。
明月也餓了,配合地吃完飯。
此時夜幕降臨,繁星已經(jīng)點點。
鐘落霞見明月吃完,讓秋水進來收走了碗筷,然后神秘兮兮對明月道:“月兒,我?guī)闳ヒ粋€地方。”
明月現(xiàn)在聽到這句話隔應了不行,就想起昨天晚上未尤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但還是隨落霞去了。
她們并沒有出府,而是來到了鐘府后院最深處的角樓里。
角樓修得很玲瓏,明月隨鐘落霞上了角樓,上面放著專門的椅子和矮榻。
夜色寂靜,這里并不是鬧市,望下去也只是尋常的幾條巷子,有人們在來回散步,也有剛從鬧市區(qū)回家的尋常百姓。
明月問:“落霞,為什么帶我來這?”她來鐘府將近一個月了,之前沒出過府時,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她都看遍了,這里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從沒有晚上來過。
鐘落霞沒回答她的話,只是指向那小巷。那里經(jīng)過三個人,是一家三口,年輕的夫妻牽著年幼的孩子一起回家。
鐘落霞說:“你看,他們很幸福吧?!?p> 明月點點頭:“嗯?!?p> 她突然也想親人了,她不知道她的親人在哪,長什么樣子,連名字也不知道,只是未尤給她看的那封信確實是給母親的。
母親,父親。
要是也能像那一家三口牽著她該多好,她有父母有雙親,有一個完整家,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漂泊,每天都感覺在做夢一般,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里來又該從哪里去。
第一次如此思念,想見到他們,是否有他們在現(xiàn)在就不會如此了,她有家,有父母,有身世,可以和鐘落霞好好相處,不懼流言,可以不用嫁給不喜歡的人,可以告訴她真象,不用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而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過往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這讓她很迷茫又很無奈,她不喜歡被人肆意操縱的感覺,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