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公主又道:“柳氏那邊……不可留下手腳。”
明月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她希望明月替她除去柳霜。
二人隨意轉了轉，挑好布料，量好身量，便打道回府。
回到馮府，永壽公主便帶著小禮物去看孩子們。在攬清院多日，這些小孩倒是消停了好些，連脾氣戶二姐兒和四姐兒都規(guī)規(guī)矩矩了，不再隨意撒潑。
明月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今日累了一天，她很累，小黃鸝送來了飯食，她用了膳便梳洗睡下。
之后的幾日芳香院風頭正盛，柳霜雖然被馮治老爺子禁了足，但耐不住馮實大郎君夜里總往那趕。
柳霜娼妓出身，進府本就不是光宗耀組的事，房中之事更是人們茶余飯后的閑話。
男人們猥瑣地談論柳霜這小蹄子在床上叫得浪蕩，女人們不齒嘲諷這樣以色侍人的妓女做派，未及笄婚配的小侍女們紅著臉說柳姨娘好手段。
這風聲大到永壽公主自己都撞見一回。
幾個小斯小侍女湊在一起，說著些悄悄話:
“沒想到柳姨娘這懷著身孕身段也是如從前一般啊，你是沒看見，那聲音嘖嘖嘖……”
“說得就像你親眼瞧見了似的！”
“可不是?我前些日子去芳香院送飯，那柳姨娘肌膚還和二八少女一樣光潔如初呢?！?p> “柳姨娘真如外邊人說的在床上……”小侍女紅著臉不好意思說下去。
另外的人捂嘴輕輕一笑:“可不是，我聽伙房的小張說，聽襲香姐姐說，這幾日柳姨娘伺候大郎君可是‘盡心盡力’，白天都下不了床呢！”
幾人還要繼續(xù)，便見到永壽公主，嚇得連忙跪下求饒。
永壽公主輕輕皺起眉，柔聲訓斥道:“做下人的，就該本本分分伺候主子，無事時多感念家主對你們的恩情，為他老人家祈福，而不是在這里議論主子之事，夫君寵愛誰，是誰的福分，不可妄自揣測。”
她頓下，似嘆氣，松開了輕皺的眉，道:“罷了，看你們也只是年幼無知，還都是一群孩子，退下吧?！?p> “多謝大娘子！”
幾個人如釋重負，哆哆嗦嗦從地上站起走開了。
等幾人一走，永壽公主斂眉，和身后的錦繡相視一笑。
幾個下人停下來呼呼喘氣，拍著胸口感謝大娘子:
“大娘子真是菩薩轉世啊！如此慈眉善目，也不知道大郎君如何想的，竟然冷落了如此溫柔賢惠的大娘子，去喜歡那芳香院的狐媚子！”
“你小聲些！”
…………
“夫君已經(jīng)三日未踏足賤妾這攬清院了?！庇缐酃鲝娜菪χo馮實布菜。
“夫人這廚藝也是越發(fā)精進了?！瘪T實如實說道，在永壽公主剛剛嫁來洪州馮家的時候，可是康王風頭最盛的時候，哪敢讓她的纖纖玉手去做雜貨。如今，永壽公主不僅會做飯了，而且廚藝也被磨煉的很好。
“夫君夸獎了?！?p> 兩個人相敬如賓。
還沒動筷，馮實又問道:“薛妹妹呢?是用過晚膳了嗎？”
永壽公主面上笑容不變，喚了錦繡進來，然后吩咐她去請明月來一同用膳。
明月平常無事是不和永壽公主一起吃飯的，此時也快要用膳。聽錦繡說明情況，便收拾了一下去往前廳。
對于明月的到來，馮實顯然更加有熱情了些。先是熱心張羅錦繡給她添加湯水凈手，又是讓錦繡給她布菜。
一屋子的人心知肚明，卻是看破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