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劉軒、幻明近前,感受著兩人直逼元嬰初期修士的強大氣息,持月也不由心中一震。尤其是劉軒,持月竟從他身上略微感受到了一絲威脅。
如此詭異難明的事,由不得持月不震驚。但是,劉軒兩人卻明明仍處在結(jié)丹中期頂峰的境界。
若在平日,就是元嬰修士,也無法引起持月心中的波瀾。但此刻,她是真的被鎮(zhèn)住了。
難怪那位大神通者命令自己,務必保護好劉軒。如今看來,以劉軒這般絕艷的資質(zhì),應該也是那位大神通者,對劉軒另眼相看的原因吧。
感慨的看著劉軒他們倆,持月心中很是有些復雜。若不是知道這兩人的來歷都很不凡,她就算拐騙,也要將他們拐騙到自己門下。
“前輩,真是麻煩您了?!被妹髡\懇道。
“二位道友無需客氣,這本就是本尊的分內(nèi)之事。能順利完成那位大神通者的使命,本尊同樣很是高興。若二位道友無他事,咱們這就啟程如何?”持月溫婉道。
三人寒暄幾句后,當即出發(fā)了。經(jīng)歷了迷天谷中的幻境,劉軒、幻明對這里已經(jīng)無愛。
在路上稍作休憩時,劉軒拿出了他和幻明得到的三生石,想要送給持月以作感謝。持月驚駭之余,忍不住仔細探查了一下,這些所謂的“三生石”。
“據(jù)本門長輩留下的記載,三生石乃是獨屬于此界的天材地寶。其神妙處,無人能夠詳述。但其最顯著的效用就是,可以緩慢提升法寶的品質(zhì),直至達到純化其本源,使之得到脫逃換骨的機會。
至于劉道友手中這塊三生石,若本尊猜測無差的話,應是傳說中的三生仙石。只不過這種絕世之寶,一直是本門長輩的一種猜測,從不曾有人親眼見過。因此,本尊也不是很確定。但毫無疑問,其品質(zhì)遠超普通的三生石,效用也應更加神妙。”持月思忖了片刻后,遲疑道。
聽持月說的這么厲害,劉軒卻沒當回事兒,堅持要將之送給持月。雖說持月是受命而來,但畢竟救過他們五個的命,現(xiàn)在又專程來接他們回去。這份恩情,他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拋之一旁的。
眼看劉軒的態(tài)度很堅決,同時持月自己也有些心動,于是她就順水推舟的接了下來。不過,她并沒有將整塊三生石收下,而是只取了其中五分之一大小。
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后,劉軒、幻明和持月的關(guān)系,立刻親近了很多。閑聊的范圍,也不由寬泛了起來。一路走下去,倒也不覺沉悶。
半個月后,持月、劉軒、幻明三人,終于再次飛回了劉軒他們來時的那塊大陸。其實嚴格說來,這塊所謂的大陸,同樣是一片海島。只不過,這片海島的面積太大,足以稱之為一方小世界了。
看著氣定神閑的劉軒二人,持月微微一笑,再也不去感慨什么了。以她的見識,雖然從未見過資質(zhì)如此之高的修士,但她勤修多年的心境,卻足以讓她淡然處之。
能被那位大神通者親下法旨的人物,必然有其不凡之處。即使不能將之收為門下,但能與其處好關(guān)系,同樣不枉相識這一場。
又過了五日,在持月的帶領(lǐng)下,劉軒、幻明他們終于來到了陰月宗。到了這里他們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陰月宗,其實就是陰月王朝。用書面語的說法,就是政教一體。
看著這里影影綽綽的行人,劉軒、幻明他們才恍然想起,他們曾通過達克西一家,得知陰月王朝是一個佛門鬼修創(chuàng)建的國度。想不到,這竟然是真的。既如此,那持月呢?不會也是位佛門鬼修吧?
但是,看著持月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肉身,劉軒、幻明又拿不太準。雖說鬼修破入涅身期后,就可以魂為身,重新構(gòu)造一副軀體。但那副軀體只是鬼修用以修行的載體,并不是真正的肉身。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僅僅是相當于普通修士元嬰期的修為,又怎么可能構(gòu)造出近乎完美的肉身呢?人體何等奇妙精微?憑空構(gòu)造出一副肉身,那已經(jīng)相當于造物的手段了,又豈是區(qū)區(qū)元嬰修士所能洞悉的?
盡管劉軒、幻明能夠感應出,持月的修為絕對強悍無比,遠超元嬰修士。但憑空造物的手段,卻是最少需要修為達到金仙之境,才有可能掌握的。而且只是有可能,并不是修至金仙就能夠掌握。但在同屬于下界之一的輪回世界中,持月又怎么可能擁有金仙修為呢?
似是猜到了劉軒、幻明的疑惑,持月不覺莞爾一笑,檀口微張道:
“二位道友不必疑惑,本尊確實是鬼修。只是本尊曾得一位大神通者的眷顧,才得以重塑肉身。若不然,以本尊的修為,尚遠不能重獲肉身。說起來,那位大神通者,正是命本尊在此界內(nèi),守護兩位道友的那位?!?p> 劉軒、幻明二人聞言,點了點頭。雖然持月說的很是籠統(tǒng),但人家能做這一番解釋,已經(jīng)很給他們面子了。若再刨根究底,那他們就太不識相了。
進入陰月王朝的都城,看著周圍一個個幽游飄忽的身影,劉軒、幻明真覺得自己來到了幽冥地府一般。尤其是這里的陰靈氣,那真是濃郁的近乎液化了。
也就是劉軒、幻明的修為深厚,目力更是遠超常人。不然的話,在這霧蒙蒙的環(huán)境中,他們還真看不清周邊的景象。
饒是如此,在周圍如此濃重的陰靈氣中,劉軒倒不覺有什么不適,但是幻明就有些頭疼了?;妹餍扌械哪耸欠痖T中,最陽剛的功法。他在這里,簡直就像身處極寒冰潭中一樣。那種深入神魂中的陰寒之感,讓他直想立刻離開此地。
感應到幻明一副硬撐的樣子,持月當即加快速度,帶著兩人直接飛入了皇宮中。來到一處特意為劉軒、幻明準備的靜室后,看著幻明恢復了正常,持月才告辭離開。
臨走時,持月告訴劉軒、幻明,徐夢蘭、李政正在閉關(guān)修行,沖擊結(jié)丹瓶頸。因此,若劉軒想見他們的話,還要等這一鬼一人出關(guān)才行。
得知徐夢蘭、李政無恙,劉軒、幻明也就安心在此休息起來。
至于一直盤在劉軒身上的白皎,卻在進入迷天谷的那一刻起,就進入了沉睡中。雖然劉軒能感受到,白皎快速而又穩(wěn)定吸納煉化靈氣的狀態(tài),卻一直不見它蘇醒。為防止出現(xiàn)意外,劉軒也就一直沒召喚過它。
一直到來了這里,也許是受此地濃郁異常的陰靈氣的刺激,白皎才終于有了一些蘇醒的跡象。只是還需多久,它才會徹底蘇醒,劉軒也說不準。
不過,劉軒能夠感覺到,白皎這次沉睡,應該是一件好事。說不定,這就是白皎進化的方式。感受著白皎日漸強大的氣息,他真的很期待。
休息了兩天后,就在劉軒、幻明準備沖擊結(jié)丹后期瓶頸的時候,持月卻忽然邀請他們前往皇宮大殿,共同迎接一位特殊的使者。
來到大殿之上,看著坐在龍椅上的一位皇袍老者,以及分坐在龍椅兩側(cè)錦凳上的持月,和一位身披袈裟的胖大和尚,劉軒、幻明略感疑惑的,上前依次見禮。
“這位佛韻天成的道友,想必就是雷音寺的幻明道友了。貧僧朱靈子,見過幻明道友?!辈坏然逝劾险?,以及持月開口,那位胖大和尚卻當先開口道。
見皇袍老者,以及持月面色略有不豫,幻明心中忽然打了個突。不過人家已經(jīng)打了招呼,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何況,對方也是佛門弟子,總不好傷了和氣。
“弟子幻明,見過這位前輩?!被妹鞯?。
“好好,那么這位,就應該是劉軒道友了吧?貧僧奉一位大神通者之命,想邀請道友前往夜輪國。還望道友不要拒絕?!敝祆`子眼神火熱的,轉(zhuǎn)頭看向劉軒道。
朱靈子看向劉軒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一件奇貨可居的財寶般,這讓劉軒心中十分不喜。就算朱靈子毫不掩飾自己元嬰后期的修為,劉軒也怡然不懼。拽個毛線啊!這里可是陰月王朝,不是夜輪國。
“多謝這位前輩抬愛,晚輩近日就將返回,恐怕沒時間再去夜輪國了,還請前輩見諒。”劉軒不咸不淡道。
“哦?這么說,劉道友是拒絕了?劉道友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那位大神通者的諭旨。劉道友拒絕的話,恐怕會引來那位大神通者的怒火?!敝祆`子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哦?道友這是在威脅我嗎?我們剛來到這輪回世界時,曾被一個叫什么夜魔上仙的通緝追殺,不知那夜魔令又和道友口中的大神通者是什么關(guān)系?”劉軒冷聲道。
“小輩狂妄,以那位大神通者的身份,能命貧僧親自前來邀請你,已經(jīng)是你莫大的福分了。你如此不知進退,恐怕命不長久啊!”朱靈子避而不答道。
“哈哈,命不長久嗎?我等著就是了。你既不愿回答我的問題,那看來我還真說中了。道友身為佛門弟子,卻毫無佛修風姿,恐怕此生也難有大成就。持月前輩,若無他事,晚輩等這就告辭了?!闭f完,劉軒轉(zhuǎn)身欲走。
“慢著!小輩無禮狂悖。貧僧既受那位大神通者的封命,自然要將你帶回。你還是隨貧僧走的好?!币灰妱④幭胱撸祆`子也顧不得這是哪里,當即抬手向劉軒虛抓而去。
“嘭”的一聲,持月見朱靈子如此霸道,竟當著她的面出手。頓時冷哼了一聲,及時擋回了朱靈子的攝拿。
“持月前輩,你欲何為?貧僧勸前輩想清楚了,貧僧奉的可是那位大神通者的封命。若是那位大神通者怪罪下來,就是前輩也承擔不起。”朱靈子被阻后,沉聲道。
“本尊確實擔不起,還請朱道友稍待。本尊這就向本門祖師請示。若本門祖師首肯,本尊自不會再加阻攔。但在此之前,朱道友若再出手,就別怪本尊手辣?!背衷卤涞馈?p> 一炷香之后,持月手捧一副若隱若現(xiàn)的卷軸,再次返回了大殿。
“朱道友看看吧,這是那位大神通者的諭旨?!背衷吕渎暤?。
朱靈子接過卷軸,急忙展開一看,上面只有兩個金篆大字“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