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嘆,姑娘嘆,門前紅妝伴新聯(lián),公子啊,公子啊,為何不回頭去看看,只留那白幡入門換淚人。
寒鴉飛過,停落在一棵老樹的枝頭,略做歇息后,飛上空中盤旋不已。
咔嚓一聲,老樹一根樹枝,掉落在了樹下孤墳之上,樹葉飛散,濺起陣陣泥土。
樹下孤墳,早已不知有了多少年月,墓碑也不見了蹤影,不知所姓不知所名,只留下那一個土包,與老樹做伴。
寒鴉不在盤旋,飛往了別出,一個有些單薄的身影出現(xiàn)在此地,腳下踩著的枯枝,發(fā)出陣陣聲響。
慢慢地近了,向著墳頭走來了,單薄身影,撿過落在墳頭的樹枝,從腰間抽出一把柴刀,將其刻做了一塊木板,將其插在了墳頭前。
做完這些后,身影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滿意的離開了。
墳頭又孤單了起來,人影以遠去,寒鴉不知所蹤,一且都那么尋常。
本無一字的木板,開始慢慢浮現(xiàn)出了字跡,像是有人正提筆書寫,隨著一筆一劃的落下,木板上出現(xiàn)了一串醒目大字。
書生李嘆之墓。
遠去的身影,手中出現(xiàn)了一根翠綠的竹竿,謝安澄將青煙厲鬼,所竊之文氣送回去之后,向著鎮(zhèn)南而去。
小鎮(zhèn)南邊有一座家喻戶曉的大家,姬姓門牌高懸于府邸,無人不曉。
姬家公子正坐于雅亭,在自家池塘內(nèi)做起了垂釣。
天賦異稟的姬家公子,顯然對垂釣并不熟練,甚至有些略顯笨拙。
但好在富有耐心,沒有甩竿走人,姬家公子嘴中喃喃道:“釣魚真是個技術(shù)活,下次魏粲在偷摸進來,要找他好好的問問了?!?p> “姬平,過來一下”一道中正男聲喚到,正在垂釣的姬家公子。
姬平聽到聲音后,放下魚竿,向著正堂走了過去。
一位富貴打扮的中年男人,正與手持竹竿的謝安澄交談著,但多是中年男人開口。
姬平走進正堂,向著謝安澄,自己的大師兄,打了聲招呼,沒有疑惑其為何而來。
中年男人說道:“姬平,謝安澄有事找你。”
姬平問道:“不知大師兄,所謂何事?”
謝安澄道:“沒什大事,先生讓我將這竿孝悌竹交于你手?!?p> 姬平接過竹竿,送走謝安澄后。
姬平對于先生此舉一字未問,謝安澄也一字未提。
有些不需要言語,姬平知道先生從不做沒有緣由之事,贈送孝悌竹竿,與先生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此事不過是謝安澄借用了先生名頭。
看似是好心贈寶,姬平親火,謝安澄送與蘊含水精的竹竿,是在告誡他,做好自己本份之事,手別太長。
姬平倒也不惱,憑空得來如此法寶,何樂而不為,謝安澄的告誡是一回事,自己聽不聽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手上之事是該停一停了,有些東西操之過急也不好。
出門而去謝安澄,此時身邊跟上了一位女子。
女子有個極具氣勢的名字,叫易無雙。
易無雙人如其名,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那樣英氣十足,頭上扎著一個簡單的馬尾,臉上掛著劍眉星目,一眼看去就像那江湖兒郎的,夢中女俠。
謝安澄出門之時恰巧碰上易無雙,剛好二人都要去往書塾,于是就結(jié)伴而行。
比起在姬府中的沉默寡言,與易無雙一同行走的謝安澄,主動的開起了口,但問的大多是些平?,嵤?。
一邊桃符三人吃的正香時,連謝先生都給吸引了過來。
謝先生似乎也很喜歡燒烤,與三位少年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然后順便講了講當今天下最大才子的聽學,桃符周溫二人聽的入神,魏粲差點睡著了過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邊只掛著一片斜陽,下午的書塾,依舊無人缺席,早已是常態(tài)。
與好友告別后的桃符,獨自一人向家里走去。
周溫魏粲二人家住鎮(zhèn)南,無法同行。
桃符倒也習慣,自己也不是,一個人就不能走路的小孩。
回到家中,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吃飯,梳洗,做功課,完事之后,已是夜色。
掐滅油燈之后就該是上床睡覺了,這些每天都在重復的事情,桃符早已習慣。
夜?jié)u漸深了下來,一聲輕柔女聲,輕輕喚著桃符名字。
刺目的光線照射進,桃符眼中傳來陣陣刺痛。
勉強張開雙眼,桃符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云霧山峰之中,前方是一方蓮池,一位俏麗女子的雙目,映入眼中。
嚇得桃符,驚跳而起,看著不在熟悉的地方,桃符開口詢問道:“這是哪里?”
女子回應道:“這是秦然宗蓮花臺。”
桃符道:“我是怎么來的?”
“你在做夢啊!不然怎么來的?!迸佑行┣纹さ恼f道。
聽過女子話后,桃符微微一愣,好像有點道理啊,不然怎么可能突然來到一個如此陌生的地方,不過這夢為何如此真實,這令桃符有些不解。
許久沒做夢了,一做夢竟然如此古怪。
桃符細細的打量著周圍,一切都是如此真實,就像是身臨其境一般,若不是掐了自己一下,并無疼痛,桃符是怎么都不會相信是在做夢的。
山河倒退,日月反轉(zhuǎn),桃符面前女子,也變成了一位布衣書生。
書生一躍而起,沖天而去,口中輕斥,天邊被劃出,一道裂痕,天上之水,順流而下,書生張口接過,快哉無比。
心滿意足后,仰頭睡去,墜于山河之間。
雖是桃符的夢境,但他就像一位傍觀者。
畫面在轉(zhuǎn),書生不在年少,身后身前硝煙四起,一群黑袍之人,將其困于中間。
書生雖有開天之力,但仍是雙拳難敵四手,力竭而死。
黑袍人見其,已是身死道消,退散而去。
桃符見黑袍人離開后,上前而去,將書生尸體就地掩埋,雖是夢境,但桃符仍有些余心不忍,萬里山峰,早已被打平,只剩下桃符堆起的土包。
時光流轉(zhuǎn),土包旁長出一棵老樹,讓其不在顯得那么孤單。
老樹也是桃符種下的,夢境中時間過轉(zhuǎn)的很快,從樹苗到大樹,不過片刻。
時光再次流動,一位嫁衣女子,找到了書生的墳冢,自刎而死,鮮血染紅了老樹。
一邊的桃符早已不能言語,身體陷入一種無力之感,黑袍人突兀的出現(xiàn)于眼前,向前殺來。
桃符心中驚懼,腦中畫面一閃,突然坐起身來,已是回到了現(xiàn)實,頭上有著絲絲冷汗,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
只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