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林夭夭準(zhǔn)時來到盆栽店。
搖搖椅上只有一把團(tuán)扇,店門口沒有人,一盆盆花草擺在門口,枝葉到是比昨日好看了幾分。
林夭夭抬頭,看了看店里用竹簾擋住的室內(nèi),抬步走了進(jìn)去。
外面狹窄的只能讓一人走過,沒想到里面卻這么大。
復(fù)古式的沙發(fā),擺放整齊的辦公桌,一個巨大的櫥柜占據(jù)了整面墻,再往里面,一扇門虛掩著,絲絲燈光從里面泄出。
似乎聽到門外的動靜,門從里面被打開。
“小丫頭,好久不見啊?!?p> 男人穿著白衣黑褲,身上掛著一個粉色的圍裙,身上冷冽的氣息在裊裊升起的煙火之中被掩去,染上了生活的味道。
墨陶之將手中的西紅柿炒雞蛋端了出來,放在茶幾上,“再等等,還有一個菜就可以吃飯了,你先坐在沙發(fā)上看會書?!?p> 說著,便又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
林夭夭站在門口,紅唇抿了抿,慢悠悠地來到沙發(fā)上,茶幾旁的一側(cè)被墨陶之隔開用作餐桌,另一側(cè)堆了一指高的資料。
是京大歷年獨自命題的高考預(yù)測題。
林夭夭拿起試卷仔細(xì)地翻閱起來,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開始,林夭夭一邊照著前世人間修煉的方法進(jìn)行煉體,一邊將原身的記憶融合并開始熟悉這個世界。
以前的林夭夭是一個真正的學(xué)霸,但她卻不是。
如果...
如果不是她來到了這里,原身會因為身體里的毒性發(fā)作死在小房間里,就在林父去世后的第二天,林夭夭不敢想象,那樣對林母和林灼華將是一場多么毀滅性的打擊。
她來的時候,林父已經(jīng)被裝進(jìn)冰棺,死因無從查看,但能夠在一個小女孩的體內(nèi)下慢性卻又無比猛烈的毒藥的。
林夭夭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總歸...狐貍尾巴終有露出來的一天。
墨陶之將可樂雞翅端出來時,便察覺到了林夭夭不平的心緒。
“想什么呢,先吃午飯?!蹦罩嗣重藏驳哪X袋,將筷子塞到她的手中。
將眼底的神色斂去,林夭夭偏頭,嘴角微勾,“大叔,你就是老板的孫子啊?!?p> “嗯,怎么,不像嗎?”墨陶之眉頭微挑,反問道。
“唔...”林夭夭咬了咬筷子,“確實不太像,看來大叔你爸爸很早就生下你了。”
噗!
又一根箭直插心臟。
這丫頭,每次見面都明里暗里說他老呢。
墨陶之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唇瓣,夾了一個雞翅放到林夭夭的碗中,“你太小了,不吃點肉,怎么長大。”
嗯?
林夭夭看了看碗里的雞翅,又看了看自己身體的某處,眉毛微挑。
用餐過后,林夭夭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到是墨陶之在廚房洗著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林夭夭說著話。
“大叔,你現(xiàn)在退伍了嗎?跑到老板這里來啃老了?”
“咔嚓”
墨陶之將手中瓷碗的碎片隨意地丟進(jìn)垃圾桶,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對啊,任務(wù)沒完成,軍隊不要我了,我就回來啃老了?!?p> “咳...”林夭夭輕咳一聲,睡意也沒了大半,轉(zhuǎn)移話題道:“大叔,老板這里兼職需要做什么嗎?”
墨陶之擦了擦手,從廚房走出來,隨意地指了指茶幾上的試卷,“吶,你只要把那沓試卷做完就行?!?p> 林夭夭狐疑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泡茶的墨陶之,“就這么簡單?!?p> 墨陶之將第一道水倒掉,“你云??h數(shù)學(xué)卷滿分的成績可是被當(dāng)時高一的學(xué)生傳的整條小吃街都知道了,老頭又不傻,你到時候考個什么高考狀元或者省里前十的,老頭再一宣傳,買它盆栽的人源源不斷,老頭就賺大發(fā)了,他可是個奸商?!?p> 被自家孫子送到不知道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要替他背鍋的奸商老頭:......
能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說自己爺爺是奸商的人,怕也是少見了。
“嗯”林夭夭信了墨陶之的說辭,輕輕應(yīng)了聲,起身拿起試卷旁的課本,仔細(xì)閱讀起來。
濃郁的茶香很快飄散在整個室內(nèi),清新淡雅。
墨陶之將第一杯茶遞了過去,林夭夭連頭都沒抬,很是自然地將茶杯接過,抿了抿,便放在一旁。
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窗靜靜地照在兩人身上,男人的膝上放著黑色的筆記本電腦,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停地在電腦上敲打著,卻盡量放低敲打的聲音,時不時偏過頭看向身側(cè)的女孩,嘴角微勾。
歲月靜好、時光荏長。
*
香山,位于云海市東南面,逶迤綿延300余里,屬武夷山支脈,風(fēng)光秀麗,勝景天成。
十二輛標(biāo)志著云海附中?;盏拇蟀蛙囆旭傇隍暄训沫h(huán)山公路上。
遠(yuǎn)離城市鬧區(qū),連樹木都蔥郁了幾分。
林夭夭坐在大巴車上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打開窗看著窗外的風(fēng)靜,闔著眸。
空氣中帶著清新的花草氣息,讓全身的毛孔都不自覺地舒張開。
來到這世界一月有余,除開幾次小綠感知到靈力的波動外,林夭夭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靈力的存在,甚至在這種鮮少有人探索的山間,也僅僅是空氣質(zhì)量好了幾分。
難道說...
晃動的車子停了下來,林夭夭睜開眼,慢悠悠地看向窗外,墨眸晦暗不明,這個世界其實是沒有靈力存在的?還是說...靈力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的?
隨著人流下車,來到香山山腳下,抬起頭,高山聳立,不見其頂。
現(xiàn)在正是酷暑時期,離了空調(diào),有些人就有些受不了,找了幾個大樹底下站著。
“林姐...你都不熱嗎?”
顧弘拿著冰已經(jīng)完全融化的水猛灌了幾大口,再轉(zhuǎn)過頭看向神清氣爽的林夭夭,語氣哀怨。
林夭夭找了個稍微干凈的地方隨地坐下,眼睛微微瞇起,看向不遠(yuǎn)處穿著一身迷彩服向他們走來的男人,“嗯,還好,不太熱?!?p> 顧弘更郁悶了。
“集合!”聲音洪亮。
烈日灼灼,甚至隱隱能看見地面上隱隱翻騰的熱浪,男人穿著一身軍裝,站在空曠的廣場中間,熱汗順著額頭流下,古銅色的皮膚都被曬的隱隱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