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妖女青兒走后,方鶴方才放松了身體,運轉(zhuǎn)一周烈火訣,將被冷汗打濕的衣服蒸干,回想起之前妖女的話,心中又冒出了新的疑惑:
“禮物?妖女剛才說的禮物到底是什么?”
實在想不出來,只能先拋在腦后,他走出院子,朝著天南鏢局中心走去,之前自己那么大一聲提醒聲音居然沒有人反應(yīng),跑來支援自己,方鶴擔(dān)心出事了。
……
天南鏢局大門處,此時正慌亂一片,喊殺聲占據(jù)了這里。
四個黑衣人各手持一柄利劍,殺入了鏢師群之中,如砍瓜切菜,虎入羊群,隨手一劍,便是殘肢斷臂、熱血橫尸,頃刻之間,便已經(jīng)有十幾人傷亡。
慘叫聲、拼殺聲已經(jīng)充斥在這片空間。
“讓我來會會你們!”
鏢師們損失慘重,四位黑衣人卻不受半點傷害,黃鏢頭實在看不下去了,重重一踩地面,整個人便彈射而出,隨即槍出如龍!
一桿白楊木大槍自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槍頭如蛇頭,或縮或點,或猛然吐刺,或冷不防咬出。
槍桿如龍身,其中蘊含千鈞巨力,隨著黃鏢頭的舞動,不斷發(fā)出呼呼的聲音,更是輕易便在石磚地板上留下痕跡,一抻一點,皆有開山之威。
“太好了,有黃鏢頭出馬,一定可以殺敗這些家伙,他的‘盤山槍法’已經(jīng)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隨意一擊,便能打斷旁人的骨頭……”話未說完,這人便停了下來,因為在他口中厲害無比的黃鏢頭已經(jīng)身中三劍,重傷倒下。
縱使黃鏢頭再強,依然不是對方的對手,之前黃鏢頭拼著一股氣勢生生將一名黑衣人逼退,但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很快黃鏢頭的氣勢就下滑,被對方找到機(jī)會,在他使用鳳凰三點頭之際,一個閃身滑步,突然近身到黃鏢頭身前。
黃鏢頭想要依靠槍桿抵擋攻擊,但被對方卡在了長槍關(guān)鍵位置,回防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刺中自己,一陣劇痛過后,遺憾倒地。
“可惡,黃鏢頭也倒下了,總鏢頭怎么還不來?再不來就被這些人殺進(jìn)鏢局了!”有人恨恨不平,感覺現(xiàn)在自身在這里只是白白送死,根本不能阻擋敵人半步。
“別慌,總鏢頭來了,總鏢頭是鏢局第一高手,肯定會將他們打??!”旁邊一人眼尖,已然發(fā)現(xiàn)了聽見大門動靜就急忙趕來的林遠(yuǎn)輝,歡呼一聲,感覺自己等人有救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林遠(yuǎn)輝還未走進(jìn),就看到天南鏢局的鏢師們被人如豬羊般隨意宰殺,黃鏢頭也是重傷倒地不起,不知是生是死。
他之前因為處理林翎的事情耽擱,到現(xiàn)在才有時間出來,卻是看見了如此憤怒的一幕。
來不及多等,不忍再看鏢師被殺,林遠(yuǎn)輝右手一展,從袖中飛出一柄短劍,精準(zhǔn)捏住劍柄,身法詭異的越過了眾鏢師,擋在了他們前方,一劍逼開了一位黑衣人的長劍,之后又是一劍刺出,劍尖迅捷的點中了那人的手臂,留下了一個不淺的傷口。
連施兩劍,林遠(yuǎn)輝便已經(jīng)額頭見汗,微微喘氣,顯然剛才那看似隨意的兩劍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輕松。
不過也起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一出手就傷了一人,強勢的反擊,立刻就鎮(zhèn)住了四位黑衣人,讓他們不敢再肆無忌憚,以林遠(yuǎn)輝身前一丈為楚河漢界,雙方各立一邊,互相警惕。
與林遠(yuǎn)輝一起來的還有天南鏢局其他高手,如管家老吳,還有另外一位鏢頭。
“嘿嘿,早就聽說林總鏢頭劍法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黑衣人中走出一人,眼神炙熱的打量了林遠(yuǎn)輝一眼。
“嗯?”林遠(yuǎn)輝微微皺眉,旋即強行壓下怒氣,化作一臉笑容,和氣道:“不知各位來天南鏢局所謂何事?若是可以彌補,在下愿意償還!”
“總鏢頭!?”
“我不同意……”
“總鏢頭你這是為何?”
天南鏢局眾人盡皆驚愕,不明白林遠(yuǎn)輝此舉的意圖,紛紛出口質(zhì)問。
雖然對方實力強勁,但是林遠(yuǎn)輝武功不凡,剛才更是兩劍退敵,更不用說自己這邊還有老吳管家和另外一位鏢頭和二三十鏢師,根本不用怕他們,為什么要退避?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之前的兄弟們白死?
唯有最了解林遠(yuǎn)輝的老吳忍不住心中一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剛才林遠(yuǎn)輝那兩劍雖然威力不小,但消耗也不小,依照林遠(yuǎn)輝那滿身是傷的身體,最多再出七八劍就會力竭,至于其他人,在此人心浮動的時候就更加不是對方的對手。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穩(wěn)住對方,等方鶴到來,加上他的武功,估計才有一拼之力。這也是林遠(yuǎn)輝的打算。
在自己一方的不解、嘆息、失望的眼神中,林遠(yuǎn)輝仿佛并沒有看到這些,依舊不卑不亢的長身而立。
不過對方似乎并不怎么領(lǐng)情,為首的黑衣人更是冷笑一聲:“彌補?償還?我呸!”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林遠(yuǎn)輝表面不解詢問,心中則是暗自焦急,心想方鶴怎么還沒來?希望自己能多拖延一時。
黑衣人似乎也不急著動手,嘿了一聲,冷聲說道:“這就要問問你的兒子了,你兒子殺了我?guī)煾傅莫氉?,你說,你該怎么彌補,怎么補償?把你兒子交出來,你愿意嗎?”
“這……”林遠(yuǎn)輝顯然沒想到是自己兒子惹的禍,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還能怎么辦?把別人兒子殺了,自己是肯定不舍得把兒子交給對方,擺明是有去無回。
看來只能打一場了!
輕吸了口氣,林遠(yuǎn)輝正待招呼鏢局的人一起上,忽然看見前面的四位黑衣人以某種獨特的位置站法站在一起,氣勢也出現(xiàn)了不小變動。
不止比原來的要深厚強大一些,而且相互之間似乎隱隱有著聯(lián)系,氣機(jī)相連,行動之間,帶著獨特的韻律。
“這……這是陣法?”林遠(yuǎn)輝脫口而出。
陣法在江湖上并不常見,但是也沒到銷聲匿跡的程度,除了那些門派的守山陣法外,基本就很少有人用陣法對敵。
因為陣法十分難練,不僅需要武功相同一致,而且還要有長時間的練習(xí)才能達(dá)到修煉陣法的基本標(biāo)準(zhǔn),想要精通的話,浪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當(dāng)然,練成的話威力也非常大,江湖上最有名的就是真武派的燕雙飛夫婦,一人使正兩儀刀法,一者用反兩儀劍法,組成兩儀陣法,夫妻同心,甚至能力拼江湖頂尖高手。
沒想到今天林遠(yuǎn)輝也遇到了,而且是四人陣法。
“哼,今天就拿你天南鏢局滿門試試我們兄弟新練成的四象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