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來,剛好不偏不移地射在姣好的面容上,不一會兒,覺得有些熾熱,翻個身,又繼續(xù)睡。
突然,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明亮不已,再猛然坐起,晃一會兒神后,趕緊穿好衣服,顧不上床上躺著的人兒,就往外跑。
當(dāng)他來到西邊的院子時,看著坐在銅鏡前照著鏡子的女子,有一瞬的晃神。
女子當(dāng)沒看到他一樣,繼續(xù)為自己梳頭發(fā)。
慕奕宸小心翼翼地向她走近,正要去拿她剛剛放下的木梳,被林知憶很自然得搶了去。
他的手就停在半空,略顯得有些尷尬。
慕奕宸抬頭看一眼銅鏡中正在很認(rèn)真梳頭的林知憶,見她今日的妝容格外得濃艷,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化如此濃的妝容。
掃視這屋一眼后,定定得看著她嬌媚的側(cè)臉,喜樂地問她:“王妃,今日怎么化如此濃艷的妝容,可是有什么喜事?”
林知憶正在梳頭發(fā)的手頓了頓,而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
慕奕宸覺得自討沒趣,也就很識相得閉上嘴,眨眨眼,而后又伸手拿一根簪子,正要往她頭上插的時候,林知憶起身,向外走去,根本不理會慕奕宸。
慕奕宸看著她慢慢消失的背影,暗暗嘆口氣。
慕奕宸剛出來,就見林知憶和李湘然正在說話,嚇得他趕緊跑過去,擋在李湘然面前。
看他滿面的緊張,讓林知憶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她也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輕輕嘆下氣,繞過他們,向前走。
“王妃,你不要怪她,她……”
慕奕宸在她身后弱弱得說了這么一句,林知憶像沒聽見一般,繼續(xù)往前走。
他剛剛是在求她啊,她也還是不理他。
“姐姐好像不喜歡我?!崩钕嫒焕死恢倍⒅种獞洷秤翱吹哪睫儒返囊陆?。
慕奕宸感到有人拉了拉他,轉(zhuǎn)身,看著滿臉委屈的李湘然,心里有些郁悶。
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她經(jīng)常這樣,你習(xí)慣就好?!?p> 李湘然沒有抬頭看他冷俊的面容,喃喃低語:“可姐姐一直不說話,什么話都不對我說。”她輕咬下嘴唇,瞬間陰轉(zhuǎn)晴,問,“王爺與王妃相處這么久,應(yīng)該也知道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吧。不如王爺告訴我,我好討她歡喜?!?p> “她喜歡……”轉(zhuǎn)頭,眸光陰暗,“你沒有必要這樣,你是我的側(cè)妃,不應(yīng)該這樣委屈自己?!?p> “可王妃她……”李湘然抿抿唇,有些為難。
慕奕宸見狀,直接怒了:“我說不用就不用?!?p> 李湘然見他生氣了,也不再繼續(xù)說,扶著慕奕宸,放低姿態(tài),哄著他:“好,我聽你的?!?p> 慕奕宸也沒有再看林知憶,牽著李湘然往西邊走去。
林知憶來到柴房,將門用自己頭上的發(fā)簪打開,剛推開門,只見側(cè)躺在柴堆里的人兒環(huán)抱住自己,頭發(fā)有些凌亂,
銘兒感受到房里的亮度,慢慢睜開眼在看清是林知憶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
林知憶快步上前,將她扶起,將她的碎發(fā)理在耳后,露出了一張憔悴的臉。
而在那張憔悴的臉上,還有紫色的一手痕印在那張巴掌大的臉上。
林知憶眼眶濕潤,嘴角抽搐,抬手,輕輕撫摸她的傷。
越看,眼中的淚也就越聚集地越多,而后,順著她的眼眶滑落而下,滴在銘兒手背上。
溫?zé)?,濕潤,她耳邊仿佛還有落在手背上發(fā)出的“噔”的聲音。
銘兒看著這張往日那豐潤的雙頰瘦下去了,一雙有神的眼睛顯得更大了,臉上還泛著慘白,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
雖她用了胭脂將慘白的臉蓋住,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但若細(xì)看,還是可以看得出,她臉慘白得嚇人。
那么厚的一層胭脂,還是蓋不住她的病態(tài)。
銘兒看著她如此,甚是心疼。
銘兒嘴唇顫抖,弱弱地喚一聲:“王妃……”
林知憶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銘兒都沒有聽她說過說一句,覺得她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來這里解救她。
一時忍不住,放聲大哭。
就連昨晚李湘然的陪嫁丫鬟抽自己幾扇耳光的時候,她也未曾掉一滴眼淚。
可現(xiàn)在,她是真的忍不住了,哭著哭著,她就靠在了林知憶的肩膀上,繼續(xù)哭。
林知憶定定地看著銘兒身后的那面墻,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而后,瞳孔微縮,嘴角噬笑。
看著在自己肩膀上哭的銘兒,眼中的戾氣才消失,拍拍她的后背,似在對她說一些安慰的話。
銘兒抬頭,眼神躲避,有些難以齒口,嘴唇張張合合了幾遍,最后還是毅然地給閉上了。
因為當(dāng)她看見林知憶現(xiàn)在只能用一雙蠟球似的呆滯眼睛望著她,里面沒有平日的光芒,也沒有平日里的生氣。
她打住口的原因是,她不想再讓林知憶因為這些事而煩惱了,她覺得林知憶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不想讓她因為這些而去給她添麻煩。
最后,銘兒只說了一句:“王妃,我們回去吧?!?p> 林知憶點點頭,什么也沒說。輕輕為她擦掉眼淚,而后,也是一聲不吭地扶她出去。
銘兒回去梳好妝后,正要往西園兒走,李湘然的貼身丫鬟玲玉攔住她。
一看到她,銘兒就想立刻上前去抽她幾巴掌。
可她現(xiàn)在還不能,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大夫,她不想因為這些事而耽擱時辰,畢竟她的主子還在等著她呢。
若換做是平時,她一定會把別人對她的痛苦都統(tǒng)統(tǒng)還給那個人。
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這個人在翎王府,收拾她的日子有的是,可主子的病可耽擱不得。
所以,銘兒忍下所以怒氣,不理會她。
而她一副高傲的樣子,還以為銘兒怕她,不敢與她碰面。
見她如此,玲玉更加猖狂,毫不客氣得扯下遮住銘兒臉上的掌痕的面紗,沒一會兒,那幾道重疊的痕跡就毫無保留得展現(xiàn)在那些人面前。
一時,譏笑聲四起,越笑越大聲,完全不顧及當(dāng)事人的感受。
“銘兒姑娘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不見,就成這等模樣了呢?”
銘兒手拳握緊,真想上前去揍她一頓,沒一會兒,她就被人控制住,還讓她跪在了玲玉的面前。
她以一副主子的模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跪在地上的銘兒,語氣里全是輕視:“不尊重我?呵,這就是下場!”
要不是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來十個,也不是她銘兒的對手。
哪兒還輪到一個區(qū)區(qū)側(cè)妃的丫鬟就敢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