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蹲下去,把背對著慕容楠溪:“上來……”
“啊?”
“我背你,就當你剛才的事兒對你說抱歉了?!?p> “那個,不好吧?”
慕容楠溪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啞巴的背。
自己都多大的個人了,還讓別人背多難為情??!
“你若在矯情一會兒,可能就會有野獸出來覓食了?!?p> 啞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這句話一結束,慕容楠溪整個人都趴在自己背上了。
于是,啞巴后面背著慕容楠溪前面抱著瀾兒。
慕容楠溪一手摟著啞巴,一手提著裝有魚的魚籠。
“哎,這么多魚咱們也吃不完,要不咱們拿出去賣還能換些銀錢回來?!?p> 慕容楠溪顛了顛手中魚籠,里面最少也有三條魚。
啞巴背著慕容楠溪,絲毫不覺得吃力,還能健步如飛。
“這些村莊里的人都吃不起,是無法賣出去呀!”
“那去大一點的地方,總會有富貴人家吧?”
“這也是條道,只不過,出去的話難免會遇上山下的村民,你可得想好你這魚的來歷?!?p> “來歷?”慕容楠溪疑惑了:“這不就是我抓的魚嗎?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眴“蛯е饺蓍氖志o了緊:“魚屬于奢侈品,在這村莊里很少有人見過?!?p> “若你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提著出去賣,難免會有人眼紅?!?p> “到時候再給你逛一個偷盜的罪名,你恐怕會有麻煩?!?p> 慕容楠溪癟了癟嘴:“不就是魚嘛,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用得著這么眼紅嗎?”
“我就給他們解釋說是我自己抓的不行嗎?”
“行,你若解釋清楚了,你抓魚的地方已經暴露了?!?p> 啞巴說了這么多,慕容楠溪也明白了,這是要讓自己藏著掖著啊。
“可我想要去弄點鹽來,這樣吃東西才有味道?!?p> “我會想辦法的,你無需操心。”啞巴這句話,讓慕容楠溪莫名的覺得安心。
雖然剛才他的行為是混蛋了些,可也無傷大雅。
他還顧慮到自己行動不方便,背自己下上。
啞巴的背好寬大,也很結實,慕容楠溪慢慢的把臉貼在了上面。
被人背著的感覺,很好,很溫暖,是慕容楠溪從未體驗過的。
前前世,自己還年幼時,父母工作忙,每個假期都把自己送到鄉(xiāng)下的爺爺家。
爺爺年邁又背不動自己,無論去哪都是自己走路。
一場車禍把自己送到了一個豪門里。
此時的自己已經十六,及笄了,更是無人會背自己。
沒有想到,在死過一次之后,自己幼年時的幻想竟然得以實現。
慕容楠溪想著想著,眼角就濕潤了,滾燙的淚水滴到了啞巴的背上。
“怎么了,可是腳疼的厲害?”
啞巴也沒有發(fā)現他此刻是近乎溫柔的口氣詢問著背上的女人。
“沒有,剛才有個小蟲子飛進眼睛里了?!?p> 慕容楠溪怎么會承認自己是被感動的?
也許是心里作祟,慕容楠溪怎么覺得一會兒就到家了。
啞巴把慕容楠溪輕輕的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guī)湍忝撔涌纯础!?p> 慕容楠溪搖頭:“不介意?!?p> “忍著點,”啞巴輕輕的脫掉慕容楠溪的鞋子。
看著那小巧玲瓏的腳趾頭,啞巴再次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是流浪女。
啞巴看了看慕容楠溪的腳,突然問“不知這魚籠里有幾條魚?”
慕容楠溪提起魚籠:“不知道,我看看……”
“咔嚓……”
啞巴趁慕容楠溪看魚籠的時候,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的腳給扶正了。
“你……”慕容楠溪動了動腳驚喜的說道:“咦,不疼了?!?p> “早知道這樣,你在山上就幫我弄了也不至于背我一路?!?p> 氣氛,詭異的尷尬,慕容楠溪看著如同被定格的啞巴,自己說錯話了?
啞巴假意干咳了下:“咳咳……我去收拾魚?!?p> 慕容楠溪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啞巴的背影:“我怎么有種你故意的感覺?”
啞巴一邊把魚放盆里,一邊回想著自己的舉動。
當時也不知怎么想的,看到她腳受傷了,就顧不得多想,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把她背回去。
自己這是怎么了,過去一年多里,也是和這女人朝夕相處,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失態(tài)。
啞巴回頭偷偷的瞅了一眼慕容楠溪,她正處著頭看著外面出神。
是因為她和之前徹底不一樣的原因吧?
“哎……”慕容楠溪看到啞巴準備把魚拿下鍋去。
“今晚換個吃法,這樣煮的話,沒有鹽不好吃?!?p> 慕容楠溪走到屋子里,站在啞巴旁邊:“把燒過的炭火拿出來?!?p> 啞巴不問緣由照做,慕容楠溪指導著啞巴做烤魚。
“娘,這是什么味道好香哦!”瀾兒吸了吸鼻子,趴在慕容楠溪的身上看著啞巴手中的魚。
慕容楠溪揉了揉瀾兒的頭:“今晚的魚換一種吃法好不好?”
魚端上了桌,啞巴償了償,味道還行,如果有配料的話應該很美味。
這烤魚啞巴也不是不會做,之前他也烤過。
只是直接在火上烤煙味會很大,這樣有燒過的碳火烤出來的,沒有煙味,只有一股淡淡的焦香味。
“那個,”慕容楠溪吃著魚,就想到了建房子的事。
“你看咱們這個院子就一間屋子,我想在那兒,在建個屋子?!?p> 慕容楠溪指了指外面院子的空地:“這樣你也不必再睡在地上?!?p> “嗯……”
啞巴也覺得,既然是個家了,就得有家的樣子。
雖然他們是瀾兒名義上了爹娘,可總歸還未成親。
這樣同住一個屋檐下,影響始終不好。
“這么說你同意了?”慕容楠溪沒有想到啞巴會這么爽快的答應。
“我還未成婚,同住一個屋檐下始終不妥?!?p> 慕容楠溪盯著啞巴看了好一會兒,沒有看到他有絲毫的不悅,才放下心來。
不過,慕容楠溪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點怪怪的。
無論是他說話還是做事,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一樣,就像傳說中的面癱,毫無變化。
更令人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名,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