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如果這個時代有彈幕的話,那么現(xiàn)在秦檜的腦門上一定是有一長串的問好,這李浦一上來就問他有沒有婚配是想干啥?
他倒是理解,自己可能是遇到了所謂的榜下捉婿,但是這也太直接了吧?
哪有直接問別人有沒有結(jié)婚的?
秦檜面皮直抽搐,看著站在那,拼命的想讓自己顯得文雅的李浦輕輕的拱了拱手:“見過李翁,會之父母已經(jīng)是定下了婚約,此次回去之后怕是就要成婚了?!?p> 這話倒不是胡謅的,而是秦檜那少的可憐能夠想起來的記憶里還真的有這么一段,他家里的確是給他定下來了一個妻子,不過么,秦檜并不打算娶。
那也不算是定了下來,只能說是兩家暫時都有意愿而已。
李浦猛的松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把王侯和秦檜兩個人都是整懵了。
不是都說了有婚約了么?這位李翁怎么還松了一口氣?難道之前他們兩個的猜測不對,這位根本沒打算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秦檜?
正當兩個人迷惑的時候,李浦說話了。
這一開口,就是徹底的打懵了秦檜兩個人。
“原來還未成婚啊,那便好,那便好。”
這位即便是成了富家翁,身上照樣一股子暴發(fā)戶的老頭笑瞇瞇的開口,一張嘴那一嘴的金牙在這燈光下十分耀眼。
“沒成婚便好,我家中有一女,今年正巧是年方十八,不知會之可否看得上???”
秦檜,王侯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愣在了那里。這什么情況?不是說了自己身上有婚約了么?
電光火石之間,秦檜就是反應了過來這位李浦是什么意思。
是有婚約,但是還未成婚,所以你秦檜悔婚便是!
王侯這時候心里面也是苦笑一聲,得了,自己這是害苦了會之兄啊,且不說會之兄有婚約的那個女子家中也是書香世家,就是這李浦的女兒也不是一個好婚事!
這般時候就是直接綁在李邦彥的船上,真的合適么?
他可跟在場的這一群舉子不一樣,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李邦彥的船可不算是一個好船,早晚是要翻的!
相比于他,秦檜知道的更多。
他心里在瘋狂的回憶著,李邦彥這個人。
李邦彥,浪子宰相。
這七個字其實已經(jīng)能夠讓一群人發(fā)瘋似的娶了這李邦彥的妹妹了,那是宰相!即便這個宰相有點水分,可是那也是當朝大員!
李邦彥這個人在皇帝面前那都是瀟灑不羈,甚至有一次當著皇帝和眾多妃子的面前脫光衣服上樹!
這位浪子宰相在宋徽宗的心里,那地位可是十分高的!
攀上了這棵大樹,還愁前路?
但是秦檜不在乎啊,他本來就是不怎么想當官的,這時候即便是皇帝的女兒又能夠怎么樣?
他照樣不在乎。
秦檜現(xiàn)在的理想那是賺足夠的錢,然后帶著足夠的人和火藥跑到西歐當一個奴隸主,過自己沒羞沒臊小日子。
他臉上帶著尷尬的開口道:“李翁,在下是有婚約在身的,怕是不能承李翁好意了。”
李浦臉色立刻就是陰沉了下來,之前他最受寵愛的小女兒跑到他身前,跟他說看上了一個今科舉子,他可是拍著胸脯保證的。
現(xiàn)在這人竟然是敢拒絕自己?
什么意思?
他瞇著眼睛,看著秦檜,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可是會之看不上我這老銀匠的女兒,覺著配不上你這今科第六?”
這話可是嚴重了。
配不上?
當朝吏部員外郎的妹妹配不上你一個今科第六?你怕是想一入官場就是被重點照顧吧?有吏部的重點照顧,你這一輩子想出頭?
做你的春秋大夢!
秦檜這時候即便是不想為官,也是感覺到了一陣的壓力。
即便是想要經(jīng)商,他也是得顧上這一群當官的,不然在這時候的古代,那可是寸步難行。
正當秦檜準備說什么的時候,遠處又是響起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這中年男子眉眼之中盡是風流。
這人走到李浦面前:“何事惹的父親這般生氣?”
秦檜翻了個白眼,得了,正主到了,這可不是就是那位浪子宰相李邦彥?
李浦回過頭,望著李邦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小妹看上了這位今科第六,不過這位倒是說自己身上有了婚約,為父覺著怕是看不上我這老銀匠的女兒?!?p> 李邦彥當即回過頭,看著秦檜,腦子里倒是思索了會兒,終于是響起來了什么一樣:“哦?這位就是江寧秦會之?你的卷子我倒是有幾分印象?!?p> 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臉上神情不變:“不過你這今科第六,怕是配不上我這小妹,再過幾日便是殿試了,若是能入的二甲,可到吏部尋我?!?p> 說完這話,李邦彥又回過頭去跟李浦說了些什么,李浦臉上帶著笑,跟著這李邦彥倒是走了。
兩人走了之后,秦檜王侯兩人站在那,冷風吹著。
王侯一臉苦笑:“這倒是我害得會之落的如此地步了,會之現(xiàn)如今打算怎么辦?”
秦檜臉上陰晴不定,這時候了不管是拒絕還是答應都是得罪了這位未來的浪子宰相了,那一句入得二甲可去尋他,可不是什么好話。
明擺著的威脅。
他望著臉上帶著擔憂的王侯,笑了下,臉上分毫看不出來擔憂的神色:“源之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小事兒而已?!?p> 王侯看著秦檜的這樣子,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是跟著一同繼續(xù)飲酒。
深夜
秦檜趁著月色坐在桌子旁邊,臉上帶著一抹擔憂。
他并不如之前表現(xiàn)的那樣的輕松愜意。
吏部員外郎,五品以下的外放官員基本上都是要通過這吏部員外郎的,秦檜若是真的想經(jīng)商,地方官員哪一個不需要打好關(guān)系?
得罪了吏部員外郎,還想跟那些地方官員打好關(guān)系?
為今之計,怕是只有一條。
那就是在殿試博得一個出路!只有引起今上官家的注意,博得歡心,在朝為官才是能避免為螻蟻!
既然如此,為了活下去,就得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