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家里仆人就有幾十個,其中常年和村民打成一片的幾個仆人聽到安排,大步流星的往老劉頭家里走去。
“聽說那天眼都冒綠光了,發(fā)狠了!咱們還是客氣些!”仆人中的一個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耍狠,這誰不會?惹火了我,讓他生不如死!走就是了!”仆人中地位稍高一些的人信誓旦旦的邁開大步,膽氣豪!
吱嘎,推開劉老頭的家門,院子里雜草叢生,墻角處竟是布滿了斑斑點點血跡。羊皮、兔子皮掛在墻角。老劉頭倍感珍惜,當做救命稻草的兔子和羊死了,被剝皮了!
“老劉頭看樣子是看透了,臨了吃幾頓好的,也就該走了!”
“我看可能已經(jīng)被撐死了!”“會不會正掛在房梁上,說不定第一眼看到誰就把誰帶走!”此言一出,頓時眾人心里都是一驚。
推開屋門,屋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隱隱約約間,似乎可以看到有什么東西放在桌子上。
一個仆人湊上去仔細一看,不由得驚叫一聲,險些摔倒。只見白白的手,淡青色的衣袖,只有衣袖,只有手,竟是一截斷手!
“還不快出來!死老頭!”仆人中的頭領(lǐng)仗著膽子,大叫一聲。
里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不急不慢。眾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仔細觀瞧,唯恐老劉頭一身是血,提著把刀沖出來。
“怎么了?找我?”老劉頭掀開門簾,看不分明,但手里沒刀!
帶頭那人頓時來了膽子,脾氣暴躁的喝吼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為什么不去祈求?想害死我們嗎?”
“是想害死你們?。∥蚁霂銈円黄鹱?!怎么了?”老劉頭陰陽怪氣的說著,手摸向后背。
帶頭那人大氣也不敢出,靜靜地看著,只要老劉頭拿出刀來,他轉(zhuǎn)身就走。屋子里怨氣太重,雖然他們自信能夠殺得死老劉頭,但怨鬼卻很難對付,說不定就三更半夜的把誰帶走了。何仙姑可是對付不了惡鬼,縣城的大和尚雖然對付得了,但他們請不起。
老劉頭似乎格外的有興致,手在背后摸來摸去,就是不掏出來?!霸趺床徽f話了?我?guī)銈冏甙?!?p> 一個仆人指著床上的斷手道:“你是不是殺了人?那是誰的手?”
老劉頭笑道:“吃剩的!怎么?你想嘗嘗?我可是牙口好才咬的動!生的太難咬!要不我給你煮熟了?”
眾人不禁冷汗直冒,流氓土匪雖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瘋子變態(tài),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帶頭那人一擺手,眾人會意,快速退去。
老劉頭站在屋門口,陰沉沉的笑著!
王倫聽了手下的稟報,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和王羽簡單商量了幾句,二人決定還是讓狐貍大仙自己去收拾吧!眾人能做的只有祈求他不挑食!
這兩天,趙鑫富的老伴總覺得丈夫有些怪怪的,不吃不喝,不打不罵,干活雖然是一把好手,但總覺得少了些靈氣。兒子倒是還吃喝,但眼神直愣愣的,傻了似的。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張屠夫家的情況。她和瘦媳婦一商量,二人湊了些錢,直奔何仙姑的縹緲山。
等到瘦媳婦回家的時候,她驚恐的發(fā)現(xiàn)張屠夫找不到了!她左鄰右舍的問,才知道張屠夫讓鎮(zhèn)里的小黑請去了。
“聽說,你挺橫啊!”塘鎮(zhèn)比王莊自然繁華許多,方圓五百米,巷陌交錯,其中一間大院子,黑門,白墻,院門口一對黑色古槐。說話的人名叫王勇,四十來歲,一臉橫肉,四條刀疤,一只手沒了,穿著貂皮,是鎮(zhèn)子里兩大黑道組織之一黑虎的首領(lǐng),手下有二百多號人。
張屠夫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笆前?!”
王勇有些生氣,走到近前,匕首抵在張屠夫的眼睛上,刀尖已經(jīng)觸碰到張屠夫的眼睛?!澳憔筒慌驴床灰妴幔俊?p> 張屠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氣不長出面不改色,穩(wěn)如磐石一般?!斑€行!”
王勇把刀遞到他的手里,低聲道:“扎一刀我看看!”
張屠夫二話不說,抓過刀就在腿上來了一刀。深處血紅的肉,隱藏在厚厚的皮膚下,一閃而過。沒有血流出來!
王勇扒開傷口看了看,只見內(nèi)里的肥肉早已粘連到一起?!暗故莻€奇怪的人,可能是皮太厚!”
王勇沖后面招了招手?!斑@人是不是傻了?你們?nèi)齻€說說,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面三個湊了過來,恭恭敬敬的把當時逼債的情況一說。王勇點點頭,劃開張屠夫的褲子一看,果然就見有三道傷痕,已經(jīng)愈合了?!熬退闶莻€傻子,也有些用處!我們就缺這種不怕疼的傻子!通知三魁他們,我要和他們對賭!就在鎮(zhèn)子的主路口!晌午午時!”
午時正是天暖和的時候,明媚的陽光照在鎮(zhèn)中心的主路上,像是一只大手,撫摸著血淋淋的傷口。
兩個桌子早已對面放好,一個桌子后面坐著張屠夫。另一個桌子后面坐著一個矮瘦黝黑的三十歲的人。
二人的背后,一邊是王勇為首的黑戶幫,三十多人,一邊是李青為首的三魁幫,三十多人。各個鎮(zhèn)子都有這種團伙,能做把手的都是有些本事,有些家底的人,也就是這些閑散人員嘴里的好漢。但他們并不是公認的好漢,公認的好漢,實力最強的,一個是縣衙的差役總頭,一個是明珠寺的戒度和尚。天帝教雖然勢力龐大,但向來高高在上,被普通人深深地鄙視,并不在討論的行列。
五十多人周圍圍著一群人,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的獨眼,有的一只耳朵,再外圍是一群四肢健全的人,其中還有十多歲的少年,全都瞪大了眼睛,亟不可待的看著。
李青二十來歲,瘦高挑,滿臉兇光,狡黠的笑著。“王兄,這次找的這個人,倒是挺胖,這種胖子吃的了苦嗎?可別像上次那樣,掉個手指頭都喊!”
王勇惡狠狠的笑道:“吃不吃得了苦,看看就知道了!這次賭大點,一千兩銀子!還是老規(guī)矩,叫出聲或者退縮都算輸!”
李青眉頭都不皺一下,笑道:“好!這次你們先來!”
王勇早已胸有成竹,冷聲道:“扎瞎左眼!”
張屠夫毫不遲疑,一刀扎進自己的左眼。拔出來時,差點把眼珠帶了出來。
對面干瘦那人看得直皺眉,咬了咬牙,也在眼睛上扎了一刀。拔出刀時,眼睛嘩嘩流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他以及以前的對賭主力,都是些窮人,基本沒有翻身的機會,又懶又饞又貪,就指著在對賭時挨幾刀,賺幾十兩銀子,也立個光棍字號,留作以后的談資。
好好好!人群大聲喊起好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喊的尤其歡快,當年他們身上的痛苦終于落到了眼前這群人身上,猶如復仇一般。
有點意思!王勇點點頭?!巴谙ドw!”
干瘦那人咬著牙,手握著刀,劃開膝蓋表皮,在血水中用刀將膝蓋骨生生挖了出來,疼的他是一身汗,身子直哆嗦。
好!人群鼓掌歡呼!
張屠夫面無表情,熟練的剝開皮,挑出膝蓋骨。
好!人群喊的更激烈了!
李青有些納悶的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不流血?”
王勇桀驁不馴的扯淡道:“這叫閉血功,你們知道什么?玩不起的可以不玩!”
李青道:“有什么玩不起!接著來!”
王勇高聲道:“好!這次咱們來的狠的!炸手!上油鍋!”說罷身后早有人抬出兩個碳爐,架到二人身前,接著又抬來一鍋油。
李青冷聲道:“看來這次,王兄早有準備!”
王勇笑道:“李兄足智多謀,手下能人多,不準備充足,怕是贏不了??!”
沒一會,油鍋緩緩飄升油氣,溫度顯然已經(jīng)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