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崖莊園四周,不少居民站著,許多人腰上纏著白布。
院子中,到處掛著白綾,護院短工無不披麻。
高樓前,一座巨大的火爐火焰沖天,幾個護院抱著一堆堆紙金銀元寶往火爐里丟。
魚叔趴在一座小棺材旁,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
“小乞丐啊小乞丐,你怎么就走了,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哪,你還沒看到魚叔娶媳婦,怎么就走了,小乞丐啊,那些工頭不是人吶,他們把你的東西搬出去賣啊,魚叔沒有辦法啊......”
魚叔傷心之極,頭發(fā)都白了不少,整個人又變得蒼老了不少。
李東旭等人跪在棺材周圍,嗚嗚的哭著,傷心中帶著不安。
“哎呀,頭好疼,咦,這是做什么”
小棺材中,傳來一陣叫聲,接著阮集慘白的臉伸出棺材,朝四周張望。
四周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棺材和阮集,呼吸完全停住了。
魚叔瞪著近在咫尺的阮集,兩眼一翻滾在地上。
“鬼啊”
所有人一哄而散。
沒多久,阮集逮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李東旭發(fā)問,這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七天了,阮集一身冷汗。
......
兩天后。
桐崖縣城終于恢復(fù)正常,東家死而復(fù)生被不少人傳得神乎其神,不論是茶館還是酒樓,議論最多的還是阮集,從他在青山鎮(zhèn)被打成重傷,然后橫空出世,接著又死而復(fù)生,簡直要將阮集說成有九條命的妖貓,還有一些信男信女十分崇拜,特地跑到阮集莊園外磕頭膜拜,認為阮集必定是神靈轉(zhuǎn)世。
院子小樹林中,阮集背著沙袋五十斤的沙袋打著太極拳。
“呼哧”
“呼哧”
動作不快,沒有卷起雜草樹葉,但一拳一腳都帶著股股威勢。
體內(nèi),一股熱流下移至?xí)幯?,盤恒一陣子后緩慢上移。
這股熱流龐大了數(shù)倍,滾燙不少,也變得聽話了許多。
隨著熱流上移,身后的襯衣微微鼓起,最后竟然連背著的沙袋都頂起。
魚叔就在林子邊緣,背著一個五斤的沙袋,哼哼唧唧的伸著胳膊和腿,不一會就累得直翻白眼。
陡然,一股氣浪吹來,將魚叔吹得翻了幾個跟頭,在地上滾了幾圈。
“小乞......”
魚叔惱羞成怒,以為是阮集推他,正要開口,卻見阮集盤坐在地上,根本就沒來推他。
魚叔見狀,將沙袋一卸,爬起來走到林子外,一副護法的模樣。
“竟然這么快就突破了,這小子在下面必定有什么奇遇”
醫(yī)館中的老醫(yī)師朝莊子方向看了看,手掌下的小老頭一陣齜牙咧嘴。
縣衙門中。
郭鐵樹望向莊園方向,嘀咕道:
“這小兄弟,還真是命大福大”
莊園中。
阮集只感覺后背一陣通泰,回到丹田中的熱流再次壯大不少。
“啊”
阮集呻吟了一聲,聽起來舒服之極,一股強大的氣勢迫向周圍。
魚叔一看阮集練完,也不好奇詢問,背著手離開了,不一會,就聽到林子里傳來阮集的大笑聲。
林子中。
“嘿哈”
阮集單身一舉,一只五十斤的石鈴輕易舉起。
“嘿哈”
這次他直接舉起一只一百二十斤的石鈴。
“咯咯吱吱”
阮集只聽見身體傳來一陣響聲,連忙將石鈴一松,自己閃到一邊。
“蓬”
沉重的石鈴落在地上。
“哎喲喲”
阮集摸著自己的胳膊,剛剛肩膀竟然差點脫臼了。
他確實可以舉起那么重的重物,但是骨骼卻承受不住,險些又發(fā)生意外。
雖然遭受一些意外,還是讓阮集欣喜不已,進入后天,實力至少翻倍。
阮集身形電射向遠處,用力一躍,身體飄出十米距離落在地上,隨后一邊手忙腳亂的避開院子里的樹木假山樓閣,一邊繞著莊園飛躥。
阮集依然感覺自己還有后勁,可是有了手臂的教訓(xùn),他可不敢全力蹬腿,誰知道腿會不會因此受傷。
莊園里的護衛(wèi)已經(jīng)習(xí)慣東家亂跑,不過看到東家竟然能一跳那么遠,都十分震驚,知道東家已經(jīng)變成真正的高手了。
桐崖縣城已知的高手中,唯有把總是后天高手,其他的說是高手,也只是不入流的高手而已。
因此護衛(wèi)們都神情振奮,東家越厲害,就越?jīng)]有人敢打這里的主意,他們也就越輕松,不用每天如臨大敵了。
也有一些人心中懼怕,不知道東家現(xiàn)在到底是人是鬼,因此看到阮集跑來,立刻一臉蒼白,幸好阮集沒有停留,直接飛奔而過,讓他們松了一大口氣。
沒多久,林子里又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蓬蓬蓬......”
沉悶的重擊聲傳向整座莊園。
林子中。
阮集站在鐵板外快速砸石,一粒粒石子化成灰影電射向鐵板,發(fā)出陣陣嗚嗚的聲響,隨后撞擊到鐵板上發(fā)出巨響崩碎。
石子的射速再度提高,阮集估計,射速已經(jīng)達到零點零八秒每十米,提升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這個速度已經(jīng)徹底超過專業(yè)運動員反應(yīng)時間,就算是拳擊冠軍也不及反應(yīng),連阮集自己都感覺心中發(fā)寒。
練了一會,阮集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總感覺這里太小,已經(jīng)不適合他修煉了。
“要不要把這里賣了”
阮集嘀咕道。
沒多久,高樓大堂中,阮集和魚叔商議賣房產(chǎn)事宜。
“我看買了吧,我還是喜歡河邊”
魚叔爽快說道。
“魚叔,要是你喜歡這里,這里就留著吧,小集不缺那點銀子”
阮集說道。
魚叔看了看莊園,感嘆道:
“魚叔也喜歡這里,可是魚叔沒本事住這種莊園,魚叔不想以后跟那些大戶一樣,哪天突然被衙門抓去了,家破人亡”
阮集兩眼一瞪,接著又收回憤怒,心中感慨,舊時代就是這樣,有實力的才有資格擁有巨額田產(chǎn)財富,若是軟弱一些,像魚叔這樣,遲早要被人吃得連骨頭不剩。
阮集無奈說道:
“魚叔,要不然住回小樹林吧,在那蓋幾間像樣的房子”
魚叔略一遲疑,點了點頭。
他本想再次拒絕,后來還是接受了,他也不想再住小茅屋。
“哈哈哈,魚叔,就這么說定了,年前咱們再搞一次相親,幫魚叔找個漂亮媳婦.......”
阮集還沒說完,魚叔就紅著臉走了。
“哈哈哈”
阮集望著魚叔的背影大笑。
中午。
阮集和魚叔吃了午飯,便乘馬車往醫(yī)館去了。
出了門口,阮集看了看門口附近膜拜的信眾。
若是換成以前,他一定會嘀咕舊時代,但是經(jīng)過這次地府之行,這種感覺復(fù)雜了許多。
沒多久,馬車來到醫(yī)館,不等排隊人群反應(yīng),阮集一躍上了高墻,閃身進入院中。
老醫(yī)師免費醫(yī)治病人,因此病人極多,院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
院中正在熬藥的壇壇罐罐擺了一地,后院搭了不少木棚子,因為一直熬藥,火爐滾燙,病人住在木棚子里倒也不覺得冷。
“老先生”
阮集叫道。
“小子,進來吧”
老醫(yī)師滄桑慈祥的聲音響起。
阮集進入廂房,看到一臉道貌岸然的老醫(yī)師,心中有些怪異。
“阮集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
阮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老先生抱拳鞠躬。
老醫(yī)師胡子抖了抖,眼中閃過一陣肉疼,說道:
“那可是老夫珍藏數(shù)十年的寶藥,你小子說說,怎么賠吧”
阮集后來得知,老醫(yī)師曾經(jīng)將一株人形老參放入他口中,那老參一下子就融化滲透進他的體內(nèi),吊住了他肉身的生機,否則即便天氣寒冷,他的肉身也撐不住七天。
阮集撓了撓腦袋,正要說話
張恒在附近可憐兮兮說道:
“唉,想我做老頭子弟子十幾年,連聞都不讓聞一下,唉,老頭子真是偏心吶”
老醫(yī)師危襟正坐,看著阮集。
阮集一陣頭疼,說道:
“老先生,等阮集賺夠了錢,定還老先生兩株寶藥”
只聽附近又傳來張恒無病呻吟,說道:
“唉,那可是絕世寶藥,把李朝賣了也換不到的寶藥啊,就這么讓外人吃了,唉,老頭子就那么看中那小子么”
老醫(yī)師坐得更加筆直了,宛如得道高人。
“無恥”
醫(yī)館后面,搖籃中的嬰孩嘴巴微動,發(fā)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阮集暗暗嘀咕,這老家伙想干什么,難道又想收他做徒弟不成,不過自己答應(yīng)了牛力幫他收集功德紙錢,沒有時間在這里跟他學(xué)醫(yī)術(shù)。
老醫(yī)師見阮集躊躇,按耐不住,說道:
“小子,如今你陽氣盡復(fù),又已經(jīng)晉入后天,可以說前途無量,不過要靠你自己摸爬滾打,這輩子也無法登上高峰”
阮集眼珠子漸漸瞪圓,問道:
“老先生,您是修行者?”
他在陰間看到那無邊無際的鬼魂,那些鬼魂明顯和普通鬼魂不同,有些鬼魂過于強大,除了修行得道的要怪,阮集根本想不出為什么會那樣,因此也隱隱感覺這老醫(yī)師也十分不同。
老醫(yī)師胡子抖了抖,詫異道:
“你小子也知道修行?”
阮集苦笑,將地府之行所見所聞告訴老醫(yī)師,只不過掠過牛力以及跟他的交易,其他的幾乎都說了。
老醫(yī)師的手將胡子抓得緊緊的,一臉震驚,問道:
“你確定有無數(shù)陰魂造反?”
阮集點頭,凝重說道:
“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我那兩個兄弟說陽間也快亂了,讓我做好準備呢”
“師傅,要不要跑”
門口,張恒伸出腦袋說道。
“不慌”
老醫(yī)師果斷伸出手,接著發(fā)現(xiàn)不對,摘下靴子一砸,嚷嚷道:
“跑什么跑,本座縱橫四海,需要跑嘛”
“哎喲”
張恒慘叫一聲,被鞋子打回院中。
悠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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