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程度
唐隨放學(xué)回來的時候,白悅梅正給麥穗喂藥,剛喝兩口就全吐了。
即便蓋著厚厚的被子,可麥穗仍舊冷的直哆嗦。
狀況和在學(xué)校時相比好像更糟糕了。
“真的不帶她去醫(yī)院么?”
唐隨皺眉,心疼壞了。
她都疼成這樣了,去醫(yī)院打個止痛針也好。
“去醫(yī)院也沒用,來回折騰,更疼。還不如老老實(shí)實(shí)的躺著好好休息,過兩天就好了?!睏畋溃吘顾约壕褪轻t(yī)生。
唐隨上過生理課。
只知道女生生理期敏感易怒,有生理痛。
卻不知道竟會痛成這樣。
實(shí)際上,就連麥穗自己也沒想到。
她今年年初才來大姨媽。
第一次來完后,連續(xù)三個月都不見蹤跡。
然后第二次一個月來了兩次。
奇奇怪怪的。
為此媽咪帶著她到醫(yī)院檢查,又是B超又是化驗(yàn)的,也沒查出什么問題。
后來媽咪又帶她去看了中醫(yī)。
開了許多又苦又難聞的中藥,調(diào)理了幾個月,初見了點(diǎn)兒成效。
至少每個月都會來,但日子并不準(zhǔn),也摸不清什么規(guī)律。
麥穗之前每次來大姨媽,雖說也會渾身乏力,肚子疼。
但疼得程度頂多就是拉拉肚子。
像今天這樣,疼到她痛不欲生,渾身冒冷汗,生活不能自理的還是第一次。
“不能給她吃點(diǎn)兒止痛藥么?”
唐隨看到她臉都白了,滿眼心疼,有些慌。
“喂了,都吐了。唉~真不愧是母女,遺傳什么不好,偏偏遺傳這個?!睏畋滩蛔⊥虏?。
唐隨皺了皺眉,第一次聽說這個竟然也能遺傳。
白悅梅低著頭,臉色尷尬。
即愧疚又心虛。
白悅梅和楊冰是高中同學(xué),兩人都是住校生,是室友。
那時候,白悅梅每次來大姨媽就跟廢人沒兩樣,前三天必須臥床。
當(dāng)時楊冰就住她上鋪。
每次楊冰上鋪位的時候都是白悅梅疼得最厲害的時候。
楊冰在上面翻個身,白悅梅都能疼出一身的汗。
為此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楊冰總要跟別的室友擠一張床。
大姨媽拜訪的前三天,白悅梅吃什么吐什么。
真的就靠一口仙氣維持生命。
從來不用擔(dān)心減肥的問題。
因?yàn)槊看未笠虌尮馀R,她都能暴瘦好幾斤。
楊冰和白悅梅的感情也是那時候攢下的。
每次白悅梅來大姨媽,都是楊冰照顧她。
白悅梅家境貧寒,沒多少生活費(fèi)。
楊冰家條件不錯。
見白悅梅疼的死去活來的,每個月紅棗和紅糖不斷。
各種補(bǔ)氣養(yǎng)血的補(bǔ)品也沒少買。
還因?yàn)榇蟀胍沟陌窘o她泡腳暖肚子,被宿舍阿姨抓著寫檢討。
后來?xiàng)畋椿樯?,跟家里鬧翻了,斷了經(jīng)濟(jì)來源。
白悅梅便拉著她回自己家做月子。
楊冰不肯。
畢竟那時候老麥和白悅梅的條件并不好。
況且,白悅梅自己也剛生完孩子沒多久。
麥穗才半歲。
白悅梅拉著楊冰說,她伺候了她那么多年,現(xiàn)在她只伺候她一個月,這賬怎么算都是她賺到了。如果她還執(zhí)意不肯跟她回家,就是在嫌棄她家簡陋。
對于白悅梅和楊冰而言,她們不止是閨蜜,更是彼此的親人和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