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
趁唐隨微愣之際,麥穗將雙手從手套中抽離出來,用冰涼的小手狠狠一拍,用力揉捏唐隨的雙頰。
使勁兒往里擠,將他的五官擠壓變形,嘴巴突起。
“丑死了!真丑!還校草呢,明明就是個肥豬糖!肥豬糖!肥豬糖!”
見唐隨被揉捏的像個包子一樣,麥穗開心極了,哈哈大笑。
唐隨皺了皺眉,趁她得意之時迅速抓了一把雪,毫不留情的塞到她哈哈大笑的嘴里。
突然被人拍了一大口的雪,嘴巴里冰涼涼的,麥穗嚇了一跳。
細(xì)小的雪粒瞬間融化流進喉嚨里,嗆的麥穗咳嗦不止,大大的雪塊鉆進她的脖頸里,讓她忍不住一陣哆嗦。
好冷,冷到刺骨。
唐隨起身想跑,被她緊緊拽住胳膊,用力一拖,硬是將他放倒在雪地里,兩人扭打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都打累了,躺在像棉花糖一樣的積雪里。
眼神放空,看著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天空。
被白晃晃的世界包裹著,刺目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
美好純粹,干凈而又溫暖。
她躺在唐隨旁邊,頭枕著他的手臂,被暖暖的太陽曬的有些犯困,閉上眼睛。
唐隨看著臂彎里的麥穗怔怔出神。
細(xì)薄的睫毛,嬌俏挺直的鼻,紅潤粉嫩的唇,光滑細(xì)膩如牛奶般的皮膚。
就這樣在他身邊閉著眼睛,像個熟睡的嬰兒,被白漆漆的世界包裹著,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竟讓他莫名的心跳加速,心頭那片平靜的湖水被吹皺,泛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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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遇上這么大的雪,兩個孩子都玩兒過了頭,就連鞋子里都進了雪,回到家立即洗了澡。
唐隨雖然也覺得冷,但是被燙燙的熱水一淋,立即趕到神清氣爽,舒服極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可麥穗就慘了。
本來感冒都好了,結(jié)果玩兒的太HIGH了,著了涼,咳嗦不止,還有點兒發(fā)燒。
晚上吃飯也沒什么胃口,說頭暈,白悅梅給她吃了藥便回去睡覺了。
唐隨有些自責(zé),不該沒輕沒重的跟她玩兒打雪仗,害她感冒生病。
他也沒想到麥穗的身體會這么弱。
以前他們經(jīng)常打打鬧鬧的,麥穗向來強悍,即便打疼了也從不矯情哭鬧,甚至有的時候會讓他忘記她是個女孩子。
可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看到她流淚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身體越來越差。
動不動就肚子疼,頭暈眼花,小臉蒼白,手腳冰涼,虛弱的讓他心疼。
麥穗生病,唐隨晚上自然也睡的不踏實。
總會靜靜的豎著耳朵聽隔壁房間的聲音。
生怕她半夜突然發(fā)高燒,偷偷進去了兩三回,摸摸頭,就怕她會不舒服。
還好她睡的很沉,體溫也還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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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麥穗有點兒感冒,被白悅梅禁止外出,只能憋在房子里,閑來無事便看看電視,讀讀小說,倒也頗為愜意。
再過兩天就是大年三十兒了,楊冰和老唐都會到這里過年,白悅梅在廚房里忙碌著三十兒晚上的大餐。
白悅梅收拾壁櫥時看到幾袋未拆封的阿膠糕,算了算日子對著在客廳里看電視的麥穗喊了一嘴道:“小麥,你這個月還沒來嗎?”
麥穗正在看電視,電視的聲音放的有些大,只知道白悅梅在問她話,卻聽的不大清楚,便故意當(dāng)做沒聽到。
懶懶的窩在沙發(fā)里,將頭枕在唐隨大腿上。
一只腳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手里拿著薯愿,吧唧吧唧的咀嚼。
碎末掉到唐隨褲子上,也是滿不在乎的神情。
唐隨長期受麥穗荼毒,手里拿著書,順著書縫兒往下看了看,皺了皺眉,卻沒有制止。
默默嘆了口氣,誰叫她生病了呢,病人最大。
她這幾天發(fā)燒一直吃不下東西,這會兒好不容易吃點兒零食,即便弄得亂七八糟的他也只能忍了。
見麥穗一直不回話,白悅梅便從廚房出來,看到麥穗這副鬼德行,不由的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到了麥穗腿上,嚇得她一激靈,立即彈坐起來。
“你干嘛又打我?我告訴我爸去~”
麥穗嘟嘴,揉了揉腿,一臉的委屈巴巴。
“我問你話呢,你大姨媽這個月還沒來嗎?”白悅梅扯著嗓門大聲問。
麥穗瞬間臉色通紅,下意識的斜眼看了眼唐隨,又怨恨的看了看白悅梅,立即小步跑了過去,將媽咪拉到廚房。
“你小聲點兒行不行?在糖糖面前能不能注意點兒。”麥穗一臉窘迫。
“你這個月還沒來???這都過了一周了,你再不來,就得帶你去醫(yī)院了?!?p> “不來挺好的,每次來都要我半條命,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永遠(yuǎn)都不來才好呢。”麥穗有恃無恐。
“你是不是傻啊你,我跟你說多少遍了,這個不調(diào)理好,你以后結(jié)婚生孩子都會有影響的?!?p> 白悅梅心里急,可也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急。
麥穗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沒心沒肺,跟個缺心眼兒似的,跟她說了多少遍了,她也不當(dāng)回事兒。
“那就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唄,每次來大姨媽痛的我都不想活了,還生什么孩子?!?p> 白悅梅聽到這話,氣的忍不住狠狠擰了麥穗胳膊一把。
“嘴巴上沒個把門兒的,啥話都敢往外說。女人哪個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的。以后可別說我現(xiàn)在沒給你做調(diào)理,受罪了又怪我。”
“那它不來,我能有什么辦法啊?大姨都說了,我這是月經(jīng)不調(diào),青春期很正常,都告訴你不用著急了,你怎么每次比我還急啊?”
麥穗不耐煩的揉了揉胳膊。
“你這都幾個月沒來了,我能不急嘛我……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么多有什么用?你個小屁孩兒,知道個啥,回去看電視吧。”
白悅梅心煩意燥,懶得再跟她糾結(jié),給楊冰打了電話。
麥穗自從上次被陸子昂嚇到后,就一直沒來月事。
中途倒是去楊冰那里看了一次,吃了藥,來了一回。
但是那以后又不來了。
楊冰說這藥不能經(jīng)常開,治標(biāo)不治本。
白悅梅很上火,各種進補求偏方,沒少往麥穗嘴里塞補品,可就是沒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