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感!
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從他走入工廠時的那刻起,眾人就已覺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了。
“聽說,你們找我?”
夜起風(fēng)悠悠說道,他站在那里,沒有多余的動作,彷如一座大山,壓在眾人的頭頂。他嘴角微揚,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打量著正前方的龐烈。雖未看其他人,但每個人的表情和反應(yīng)都盡入他眼底。
黑鴉立在他的肩膀上,詭異的黑瞳泛著冷光,掃視著眾人。
在他身后,則是緊張無比的軒轅靈夢,她本不該來的,但是她堅持要來。因為綁架童言的人把話說的很清楚,她與夜起風(fēng),少一人到場,童言就必死無疑。
將夜落雪交予陳儒生照顧后。
兩人來到了這座位于郊外,且荒廢已久的化工廠。巨大的機(jī)器銹跡斑斑,廠房內(nèi)生出了雜草,墻壁也已破敗,夜風(fēng)吹過,帶起一陣沙沙聲。
龐烈上前兩步,聲若洪鐘般說道:“蒼山派龐烈,見過夜王!”他笑了笑,又道:“素聞夜王少年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dāng)真是讓龐某開了眼?!?p> 夜起風(fēng)微微瞇起眼睛,精光四射,悠然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一年前那場直播的熱度早已消去,自己又從未在吳明面前明示過身份,他更無認(rèn)出自己的樣子,龐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莫非又是從古武盟那里得知的。
夜起風(fēng)心中略感奇怪。
龐烈說道:“當(dāng)然,特情局夜王之名,試問誰人不知呢?!?p> 他剛說完這句話,軒轅靈夢就驚訝的捂住小嘴,她聽說過特情局,卻未聽說過夜王。而從龐烈的話中卻也可聽出,自己的未婚夫是個了不得的存在。
為何他從未和自己說起過這些。
他到底還瞞著自己多少事。
現(xiàn)在顯然不適合問這些,只能暗暗心驚。
夜起風(fēng)搖搖頭,不想再與龐烈扯這些沒用的話,便說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如此挑釁我,你們蒼山派的膽子倒是不小啊。”
龐烈冷哼一聲,說道:“夜王此話說的未免有些不講理吧,我蒼山派長老龐尤帶弟子吳明來南天城收徒,可是現(xiàn)在一人斷臂,一人身死,你卻還說我蒼山派挑釁你?”
看周圍十?dāng)?shù)名蒼山派弟子,每一個都至少有著筑基期的修為,竟像是舉派來圍殺自己。
這龐尤的分量有那么重嘛。
夜起風(fēng)有些懷疑的想著,嘴上說道:“那是他自己找死,而你們也在做著和他同樣的事?!彼D了頓,說道:“不過我可以饒你們一命,交出童言,自行離去,此后我也不會再去找蒼山派的麻煩?!?p> 哈哈...
龐烈好似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良久才說道:“夜王不愧是夜王,天下間都再難找出如你這般狂妄之人了??墒强裢且謺r候的,你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處在什么樣的位置,要說饒命,也該是我們來說。”
夜起風(fēng)嗤鼻道:“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我還真未放在眼里?!?p> 龐烈忽然問道:“夜王說話如此有底氣,難道你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嗎?”
聽聞這話,夜起風(fēng)不由得微蹙眉頭,問道:“你居然還知道我受傷?難道是我感官失靈,導(dǎo)致被你們跟蹤多日都未察覺?”
龐烈笑了笑,竟然實話說道:“夜王莫要輕視自己,我們即便是跟蹤你,也從未敢跟的太近。將此事告訴我蒼山派的,是濟(jì)世教的聶瘟大人?!?p> 濟(jì)世教?
聶瘟?
夜起風(fēng)對這兩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但看到枯瘦干癟的聶瘟從龐烈身后走出,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想了許久后才說道:“我想起來你是誰了,在那座小鎮(zhèn)上,我和你過了幾招?!?p> 原來小鎮(zhèn)邪教名為濟(jì)世教,蒼山派是與其勾結(jié)在一起,才知道自己這么多事。
也對。
如果只是為一個龐尤,蒼山派怎會膽敢舉派來圍殺自己。
龐烈說道:“夜王記得聶瘟大人,想來定是聶瘟大人給你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吧。
夜起風(fēng)擺擺手,笑道:“嗯,我對他的印象確實挺深的。未撐得三回合,便拿其他人當(dāng)做肉盾,好讓自己逃跑,如此行徑,想讓人忘記都難。”
龐烈聞言有些狐疑,他說的的怎么和聶瘟告訴自己的有些出入。
聶瘟插嘴道:“夜起風(fēng),你不必在逞口舌之勇,既然你認(rèn)出我,想必你該知道,你已是大難臨頭,必死無疑了,此處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他又看向軒轅靈夢,滿眼仇恨的說道:“至于你軒轅大小姐,你盡可放心,今天你不會死,因為還不到你該死的時候。讓你來,只是想讓你親眼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在你面前?!?p>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非要糾纏著我們軒轅家不放!”
軒轅靈夢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自己曾看過的軒轅家族譜,想起所有人都不得善終的詛咒,十分痛苦的問道。到底濟(jì)世教與自己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至于追殺兩百多年仍然仇恨未消。
“桀桀,等你死到臨頭時,你自然就知道了?!?p> 聶瘟怪笑一聲,隨即一擺手,已經(jīng)醒轉(zhuǎn)過來的童言立即被人架了出來。
“靈夢,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言看到軒轅靈夢,立即抽著鼻子問道。她面無血色,被嚇的不輕。
“言言,你不要怕,我們一定會救你的?!避庌@靈夢對聶瘟說道:“你說過只要我們兩個人都過來,就會放了她,你們快放了她呀。”
聶瘟陰鷲的笑道:“軒轅大小姐,你不會這么天真吧,居然會以為我是言而有信之人?”
夜起風(fēng)撇撇嘴,附耳過去,對軒轅靈夢說道:“就說讓你不要來吧,他們哪會這么容易放人?!彼才诺溃骸暗认麓蚱饋恚悴灰苣敲炊?,直接向外跑,我會想辦法救下童言的?!?p> 話雖如此!
但兩惡相權(quán)取其輕!
該犧牲童言的時候,他絕不會猶豫,否則也不必如此安排了。
聶瘟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冷哼道:“夜起風(fēng),只怕你來不及救人了?!闭f完,他便揚手示意蒼山派弟子動手,只見那人毫不猶豫的抽出一柄長劍向童言的脖頸劃去。
“言言!”
軒轅靈夢立即驚慌大叫道,甚至本能的想向她跑去。
“陰風(fēng),吹骨!”
夜起風(fēng)抬手?jǐn)r下軒轅靈夢,隨即神色一凝,揚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