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不緊不慢地過去了兩個月,思義在家具廠和其他賣體力干活的人一樣干著又臟又累的工作。第一個月的工資發(fā)了,思義干了27天,拋開食宿到拿到手只有五千多一點,但是那一個月他只休息了三天,算下來的收入連在自己的餐廳里打工的服務(wù)員的工資都比不上。
剛好第二天他休假,思義想去餐廳看看,不管怎么說他也是餐廳的股東。
晚上下班了他就搭乘同事的便車回到成都,然后又坐公交趕到了克萊楓丹餐廳。
從外面來看餐廳依舊,開業(yè)已經(jīng)九個月的餐廳已經(jīng)有了穩(wěn)定的客源,這個時間點又是用餐的高峰,看來徐曼麗在餐廳的經(jīng)營上還是很成功。
等他走到餐廳大門時門口的保安看見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看待思義的表情有些詫異。
思義走過去笑了笑說:“吃飯沒有?”
保安恢復(fù)了正常的神態(tài)說:“剛剛吃過,刁總怎么過來了?”
他的一番話讓思義云里霧里,他是餐廳的主人,過來看看是很正常的,可能最近很少來這里,保安感覺到些許詫異吧。
于是思義說:“今天才有空,過來看看”
兩個保安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那,您里面請”
這么長時間沒來,思義以為多多少少會發(fā)生些變化,但是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發(fā)生變化。只不過來來往往的服務(wù)員很多都是新面孔,他看了好一會也沒發(fā)現(xiàn)老員工。
院子里的自助餐吧上增添了一些新的水果的甜點,另外紅酒種類明顯增多了,從這些東西上看餐廳正朝著更好的方向運行。
他隨手拿了一個小碟子,準備品嘗下這些點心是否可口。就在這時普遍以為服務(wù)生走過來問:“請問先生是那一桌的客人?”
思義一愣,以為他是新來的便笑著說:“那桌的客人都不是,我試試這些食品是否可口”
結(jié)果那位服務(wù)生說:“十分抱歉,這里是會員制餐廳,如果您不是的話需要辦一張會員卡”
他的話讓思義更不明白了,他皺著眉頭想是不是徐曼麗改變經(jīng)營策略了,怎么搞出什么會員制了。于是他有些不悅地問服務(wù)生:“嘉豪在不在?叫一下他”
服務(wù)員禮貌地說:“他在大廳,麻煩您稍等一下”
思義點點頭,看著他步入大廳,他瞬間沒有心情品嘗這些東西了,就將餐盤放在回收處等著嘉豪。
沒多久他就看見嘉豪從大廳里出來。
嘉豪原以為是老顧客在叫他,可能對服務(wù)人員的服務(wù)不滿,找他投訴一下,結(jié)果他卻看到了思義,他很吃驚地說:“刁總,您怎么過來了?”
他的話讓思義更加疑惑了:“今天怎么了?人人都問我怎么過來了?是不是不歡迎我?”
嘉豪里忙說:“不敢不敢,餐廳是向您敞開大門的”
思義笑笑說:“我剛嘗了下甜點,咱們新來的小伙子在打聽,我就感到奇怪,所以把你叫過來問問?!?p> 嘉豪站在那里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思義沒有注意到嘉豪表情上的細微變化。思義接著問:“你們老總在辦公室?”
本來他想說徐曼麗在不在辦公室,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經(jīng)講不出她的名字了,就用老總代替。
嘉豪點點頭。
思義接著問:“還在原來的地方辦公嗎?”
嘉豪說:“還是在那”
思義想了想說:“那我先去看看,你忙去吧”說著他朝辦公室走去,準備在窗外看看徐曼麗之后就回去。
但是嘉豪上來攔住他,有些為難地說:“我覺得您就不用去看了”
思義越發(fā)奇怪,他笑笑說:“怎么?徐曼麗交代過我不能去辦公室嗎?”
嘉豪說:“沒有,沒有?!?p> “那怎么不讓我過去看看?”
嘉豪沉思了幾秒鐘說:“里面的人恐怕不是你要找的”
思義不懂嘉豪的話,他笑著拍了拍嘉豪的肩膀:“我也就是想四處走走看看,還得馬上回去呢”
嘉豪說:“既然您要執(zhí)意去看,那我陪您”
思義以為徐曼麗害怕他,特意叫人跟著他以防止兩個人起了矛盾。但是他走到辦公室外面卻赫然發(fā)現(xiàn)在里面是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思義壓根沒有見過,剛開始那幾秒他以為是徐曼麗的閨蜜,但是思義看見他在撥打電話和處理一些文件,便忍不住問:“她是誰?”
嘉豪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便低下頭不吭聲。
思義眉頭緊鎖,他不直到徐曼麗又在搞什么鬼,于是他準備走上前去詢問。
嘉豪見狀連忙攔住他說:“刁總,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思義意識到這里面肯定挺有什么問題,他拍了拍嘉豪的肩膀說:“我進去問個問題就出來”
說著他不顧嘉豪的阻攔推開了辦公室房門。
里面那個女士大約有四十歲,她詫異地發(fā)現(xiàn)有人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了,她有點生氣,但是看見那個推開辦公室的人身后跟著她的餐飲公司運營總監(jiān)的時候她略有些不滿地說:“嘉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嘉豪輕聲說:“他是刁總,刁思義刁總”
那個女人立刻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她走過來伸出手說:“只聽說刁總的名字,從來沒有見過您,真是幸會,快請坐?!?p> 思義楞了一下說:“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說的吧,您是?”
那位女士笑著說:“我姓李,叫李蕊蕊,感謝刁總讓我們接手了這么一家運營得這么穩(wěn)定的餐廳,正如徐總說的,這家餐廳穩(wěn)賺不賠”
思義大吃一驚:“你說什么?”
他回頭去看嘉豪,接著問:“怎么回事?”
嘉豪怯懦地說:“刁總,我還以為你都知道呢,徐總已經(jīng)把兩家餐廳都轉(zhuǎn)讓給趙總了”
思義一愣,他看了看嘉豪,又看了看李蕊蕊,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了。
李蕊蕊轉(zhuǎn)身把相關(guān)文件拿出來給思義看:“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您和徐女士是怎么個協(xié)商的,現(xiàn)在餐廳已經(jīng)在我名下了,1850萬元已經(jīng)劃到徐曼麗名下了,相關(guān)文件都在這,這可都是合理合法的?!?p> 思義擺擺手說:“我不用看”他接著問:“徐曼麗呢?”
嘉豪低著頭說:“已經(jīng)去法國了,上禮拜我送的她”
思義顫抖著嘴唇:“定居嗎?”
嘉豪點點頭.
思義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對李蕊蕊說:“非常抱歉李女士,打攪您了”
李蕊蕊說:“不存在什么打攪不打攪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沒處理完,需要我配合的盡管開口,也歡迎你經(jīng)常過來品嘗新菜品”
思義點點頭走出辦公室,到了院子里他停下腳步:“嘉豪,你這會有時間嗎?”
嘉豪帶著同情的目光看了看思義說:“有,您說”
“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說”
嘉豪就把這幾個月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思義,原來徐曼麗在開第二家餐廳不久就接受了洛克的求婚,答應(yīng)跟隨他去法國生活。
第二家餐廳營業(yè)的第三天喬未的餐廳久徹底關(guān)門了,而等餐廳進入正常營業(yè)之厚她把它轉(zhuǎn)讓給了李蕊蕊女士。
嘉豪告訴他的只有這些了,關(guān)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為了保持穩(wěn)定,徐曼麗和李蕊蕊簽訂了一個協(xié)議,就是按照李蕊蕊保證在一年時間內(nèi)不得裁掉任何一個原有員工,確保給嘉豪五年的勞動合同,薪水的百分之十由徐曼麗承擔,以表達她的愧疚。
嘉豪的話讓思義一愣一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叫徐曼麗的女人刷地團團轉(zhuǎn)。
他自嘲地笑了笑:“罷了”
嘉豪拿給他一個號碼,輕聲說:“這是她在法國的電話,她說你向報復(fù)她的話,她不會躲避的”
思義苦笑著拿過那張紙條放到兜里,他拍了拍嘉豪的肩膀說:“對不起”就在他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嘉豪又說:“義哥,徐總她很愛你!”
思義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餐廳。
他買了一瓶啤酒,打開之后一仰脖子喝掉一大半,這才拿出嘉豪留給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五聲,傳來徐曼麗的聲音。
思義帶著疲倦的口吻說:“你終于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徐曼麗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冷地說:“我叫人明天把銀行卡送給你,餐廳以1850萬價格轉(zhuǎn)讓出去了,你投資了1200萬,第二次投資有300萬沒有用上,加起來一共有1500萬,另外你有120萬的分紅,總共1620萬,銀行卡密碼是六個六”
說完之后徐曼麗就掛了電話,思義緊緊地攥著電話,將手中的易拉罐惱怒地丟到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