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駭人的紫腫印,嚇得我指尖又開始冰涼。
而白粉的事情,也隨之拋之腦后。
連忙轉身回了屋,尋了個醫(yī)療箱,在里面找出化瘀消腫的膏藥準備出去時,我卻猶豫了。
我怕和外人過度的接觸,我怕他們會因為我的友好而對我產生過多糾纏。
非常厭惡這種被糾纏的感覺。
攥在手中的膏藥被捂熱,見貓眼內傭人不一會兒就離開了,我總算松了口氣。
把膏藥放回原位,從門里探出個腦袋最后環(huán)視,見客廳內沒有人后才躡手躡腳的出來。
天氣很好,陽光暖和,蒼穹透明的藍。
見左右沒有人后,才悄悄將鞋脫掉,抱著畫板,踩著柔軟濕熱的草坪來到一處石頭前。
這塊石頭少則五噸重,是純正的中上游黃河石。
圓潤美觀,表面細膩光滑,淡棕色的紋理淺淺深深,寬寬窄窄,似乎,黃河的歷史正在被它所娓娓道來。
我靠在石頭旁,它的表面已經開始升溫,靠上去很暖和。
手里拿著畫筆,盯著潔白的畫板出神。
我該畫什么?
四周都是歐式園林,但我只喜歡華夏山水。
忽然,距離我三米處落下一只麻雀兒,小巧可愛,很是精靈。
要不畫它吧。
我眉眼彎了彎,麻雀圓滾滾的萌態(tài)隨著我不斷的勾勒而出來。
我不會畫畫,是醫(yī)師之后教我的,他說當我心煩意亂,或者無事可做時,可以用畫畫來充裕生活。
期間,麻雀飛走了,我的心里也空了。
停下畫筆,仰望天空。
之后看向畫紙上只勾出來輪廓的鳥兒。
我為什么畫不完整!
一個莫名的念頭占據了我的意識,直接將畫紙撕碎,怒氣沖沖的回了屋。
坐在床上,懷里抱著被子,朝窗戶發(fā)呆。
醫(yī)師呢?
許久不見他了,他去了哪里?
說好的要一直陪著我……
騙子!
眼眶瞬間濕潤,我吸了吸鼻子,卻止不住讓眼淚流出,最后直接被子蒙過頭頂裝睡。
過了很久很久,我睡了醒,醒了睡,腦袋越來越迷糊,越來越疼,但就是不想起床。
忽然,我聽到門動的聲音。
是醫(yī)師嗎?
在印象中,醫(yī)師對我無微不至。
真的是醫(yī)師!
心中升起一陣欣喜,這個豪宅內都是陌生人,唯有醫(yī)師,我才會信任他。
腳步聲逐漸靠近,我要假裝睡覺,看看他會對我說什么悄悄話。
只是計劃的好好的,但腳步聲卻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我腳趾開始發(fā)涼,脊背陰風陣陣,有種不好的預感。
忙揭開被子。
“去死吧——!”
一聲怒吼,尖銳的匕首沖我的天靈蓋而來,我愣住了。
“小心!”
也是在同一秒,我腰間一緊,落入了溫暖的懷抱。
醫(yī)師抬腿將那個暗殺我的人踢到門口,被驚動的手下擒拿住。
是腫臉的女傭,我認得。
“你沒事吧?!贬t(yī)師將我轉到他面前,捧著我的臉仔細的查看。
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懵懵的搖搖頭:“怎么回事???”
他緊閉嘴唇,把我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