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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相濡一念相忘

一念相濡一念相忘

程靈溯 著

  • 現(xiàn)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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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08上架
  • 33103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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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鎮(zhèn)姑娘黃唯依

一念相濡一念相忘 程靈溯 2672 2020-02-08 14:01:07

  黃唯依,人送外號“黃拉拉”,這個外號起源于當(dāng)年一部熱播劇《杜拉拉》。

  在朋友眼中,黃唯依簡直是個無敵女金剛,混跡于職場的刀光劍影而毫發(fā)不傷的那種女妖精,個性強(qiáng),能力強(qiáng),事業(yè)心也強(qiáng),雷厲風(fēng)行,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炒老板,分分鐘跳槽。

  據(jù)她的閨蜜岳詩文講,她只是喜歡體驗不同的工作和領(lǐng)域,為自己的人生目標(biāo)做積累。

  在進(jìn)“優(yōu)沃”前,她已經(jīng)換了十二份工作。而優(yōu)沃,注定要成為她生命中重要一站。

  其實,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要遇見的,或者說,有緣的人總會相互選擇。例如,貝萊選擇黃唯依,黃唯依選擇向百川。

   2012年秋,黃唯依去人才市場找工作之前,和岳詩文一起喝了頓酒。岳詩文問她要找什么樣的工作。

  黃唯依醉眼迷離著說:“找什么工作不要緊,反正本姑娘這么聰明,什么都能學(xué)得會。關(guān)鍵是老板,老板!你看看那個、那個誰(臨到嘴邊的名字又咽了回去),什么玩意兒??!拖欠工人工資,樓盤還是豆腐渣工程,坑完自己人又坑外人,你說,跟著這種人多倒霉!”

  岳詩文白了她一眼,說:“咱是出來打工的,給你發(fā)工資就行了。又不是找對象,你還管老板人品咋樣干嗎!”

  “這話說得不對,我黃唯依為他工作,為他掙錢,要是這么個貨那我不成了助紂為虐了?”

  “你就是想太多!你說說,你都換了多少老板了,你找著你想要的了?”

  黃唯依扒拉扒拉手指頭,嘿嘿一樂,比了個“2”說:“十二個了....沒有,沒有我就自己炮制一個!”

  岳詩文知道,在黃唯依單薄的身軀里,裝著雄心壯志,黃唯依向來都是不甘心的。可是各人有各命,她就是不懂得認(rèn)命。

  黃唯依出生在北方一個極其偏遠(yuǎn)落后的小村莊,那里的人們世代種田放牧,過著慵懶重復(fù)的日子,安貧樂道。

  如果沒有黃爸那一天的頭腦發(fā)熱,大概心高氣傲的黃唯依此生至多成為一個心高氣傲的村花也就罷了。

  黃唯依兩歲那年,黃爸騎車帶著她不小心摔了一跤,那時候黃唯依奶胖奶胖的,像個肉球一樣轱轆下車,滾到了路邊,被路邊一個布口袋攔住才停了下來。

  幸好是冬天,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唯依沒受什么傷。黃爸急忙抱起她,然后看見了那個攔住她的布袋。

  那其實是一個單肩跨包,包帶斷了,許是這個原因被人遺失了。這是通往縣城的唯一道路,但離縣城遠(yuǎn)得很,平日十分荒涼,除了偶爾路過的長途貨車和呼嘯著飛馳而過的摩托,基本沒有什么人。

  黃爸四下看了看,沒有任何人影車跡,他便拾起背包,帶著唯依回家去了。

  回到家,黃爸才翻開背包,包里沒有錢沒有證件,只有一個黑色的方盒子,確切來說也不是盒子,他曾經(jīng)在縣城里見過一次,這個東西叫照相機(jī),只有照相館里才有的。

  黃爸拾到照相機(jī)的事在村里引起了一場小轟動,村里鄉(xiāng)親都來看這個稀罕物,還有人提議黃爸給大伙也拍個全家福啥的,省得大家想要留個影還得坐車去縣城,來回路費要十來塊。

  黃爸一臉尷尬,手搔著頭只顧傻笑,也不說話。

  其實黃爸根本不會使用照相機(jī),那天晚上,黃爸翻來覆去睡不著。天剛擦亮,他推醒黃媽,宣布了他的決定:“我要去縣城,謀個活路?!?p>  黃媽睡眼惺忪,一臉懵:“孩他爸,你這是咋了?你走了我和孩子咋辦?”

  “城里有新物件,新生活!”說著看了看黃唯依,說:“我就是為了孩子,不能讓她像咱一樣,以后成個睜眼瞎。”

  黃爸一闖就是四年,小唯依六歲被接到城里,一家人才得以團(tuán)圓,但那時他們連個“家”都沒有。一開始借住在廠里的庫房,后來陸續(xù)租了幾年房子,中間困難的時候,也借住過別人家的倉庫。

  從小顛沛流離的黃唯依養(yǎng)成了能吃苦不怕累的個性,而且愛闖蕩,天不怕地不怕。十九歲高考,她本來填報了家鄉(xiāng)省會的大學(xué),卻誤打誤撞來到了千里之外沂江這個四線小城市。

  高考那年,她拿到和所報志愿不符的錄取通知書,報的學(xué)校沒回音,沂江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卻發(fā)了一份錄取通知書給她。那是高考改革第一年,每個人只有一次填報志愿的機(jī)會,她帶著滿心疑慮跑斷了鞋底,也沒找到個明確負(fù)責(zé)人問清楚,最后只好帶著五百多分的成績進(jìn)了沂江商學(xué)院這所三流學(xué)校。

  畢業(yè)那年她又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jìn)了銀行,卻被分配到最閑置的崗位做打印工作。積極上進(jìn)的黃唯依恭恭敬敬勤勤懇懇,希望找到機(jī)會調(diào)崗,卻意外聽到主管與他人的談話,“誰知道半路殺出這么一個黃咬金來,占了金主任女兒的位子,讓她干打印干到老吧!”

   21歲的黃唯依擦了擦眼淚,用最快的速度打好一封辭呈,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銀行。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黃唯依已經(jīng)不會再為這種事掉眼淚,她只會無奈笑一笑,然后去她該去的地方。

  黃唯依的第十二份工作是在報社做記者,離職原因她沒說過,就連和她同在報社工作的好閨蜜岳詩文也不清楚,但詩文知道,既然她不提的,必是她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

  黃唯依基本上是個樂觀開朗的女孩,愛說愛笑愛熱鬧。性子直,講義氣,也愛打抱不平。從來不會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放在心里占地方,至少24歲的黃唯依,眼里熊熊燃燒的都是事業(yè)和野心。

  “我要努力賺錢,28歲之前給自己安個家,我喜歡復(fù)式,一買就買兩層那種,不用擔(dān)心樓上樓下擾民。按我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裝修,在自己的地盤想怎么作就怎么作。30歲之前我要去巴賽羅那,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對了,你得和我一塊去,不然我一個人多沒意思!”

  那是2012年的夏天,兩個年輕姑娘坐在沂江的路邊攤,一個一臉無奈地?fù)u頭,另一個津津有味地說著“白日夢“。2012年四線城市沂江每平方米房價是普通工薪階層月薪的三倍,也就是說,靠工資買個一百平米的房子,不吃不喝也需要25年。

  與黃唯依相比,岳詩文則是個比較務(wù)實的姑娘。她生在沂江,長在沂江,在這上學(xué),在這工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也會在這結(jié)婚在這生子。岳詩文父母是做小生意的,從小家庭條件算是小康水平,沒有吃過什么苦,也沒有多大的夢想。

  和大多數(shù)的年輕女孩一樣,她想的更多的是漂亮的衣服,鞋子,首飾和包,在哪里做美甲,在哪里燙頭發(fā),打扮得美美的,然后哪天轉(zhuǎn)角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從此過上童話般的幸福生活。她才不像黃唯依那樣,一心立志做女強(qiáng)人,恨不得把女總統(tǒng)當(dāng)成人生終極目標(biāo)。女孩子嘛,天生就該被男人養(yǎng)著寵著才對。

  但她還是喜歡黃唯依的,在眾多朋友里,她最喜歡的還是黃唯依。雖然別人會陪她一起逛街追劇做美甲,但是那些和自己有共同愛好的人卻又顯得有些無趣,她們不像黃唯依,天生就帶著故事,活得特別生動。所以,黃唯依的什么事情,她都要過問,都要參與。

  對于黃唯依的第十三份工作,岳詩文真是操碎了心,在黃唯依去人才市場的路上,依舊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囑咐著:“別跟人家說你換了十二份工作了,你這么說誰也不敢要你;可得找個靠譜點的公司,不要再換了;那種工資寫得特別高的要繞著點走昂,別再被傳銷騙了去,現(xiàn)在人才市場亂得很,什么單位只要交錢就能進(jìn)去招人.....”

  “知道了岳奶奶,你可真夠嘮叨的,這些我都有數(shù),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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