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宛若緊鑼密鼓的馬蹄越來越近,卻不是烏云下的投影傳來的聲音。
終于,幾人看到黑騎奔來,塵土如飛!
這時,趙元景卻抓住謝玄已退至數(shù)丈外,他喝道,“陰兵已至,秦老莊主當如何?”
有一老者提劍,將兒子踢出數(shù)丈遠,勾連天地威勢,一劍斬下,“當死戰(zhàn)!”
夜色下秦養(yǎng)瞧得分明,黑騎所樹楚幟,若起潮而來,傾刻間父親便被淹沒!
他與趙元景擦肩而過時瞪了他一眼,背后緊追不舍的魅影可不會留他片刻喘息,秦養(yǎng)志疾步出了山谷。
而另一邊趙元景退至谷口,祭出玄劍接引天際,喝道,“雷來!”
數(shù)丈寬的山谷如口勾現(xiàn)了數(shù)道陣紋,天上雷云滾滾!
天雷陣是趙元景此刻能布下的最強陣法,至于能滅陰兵幾數(shù),沒有試過天曉得!
回到書院時已經(jīng)是寅時,謝玄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山。
趙元景可不能讓她就這么死了,掰開嘴喂了顆煞靈丹,才堪堪醒過。
謝玄已修成鬼體,此種對常人來說宛若毒藥的丹藥,對他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他看著趙元景暗自勾轉(zhuǎn)鬼氣,卻是不動分毫,“你想如何?”
趙元景手搭在他的肩上,輸入真氣,后者便宛若被裂火焚燒,“鳳凰崗上是不是你布下陣法?”
謝玄雖修成鬼體,但卻未能狼虎谷的煞氣聚入體內(nèi),此時一遇純陽真氣便似在焚燒魂靈,“是,是,你快停下……”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神已有些渙散,但他還繼續(xù)說道,“陣名為天羅地網(wǎng),背后東南藩王指使!”
趙元景卻笑道,“我沒問這么多?!?p> 手上的真氣繼續(xù)灌入!
“啊……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謝玄已經(jīng)語無倫次,體表也逐漸開始走裂痕,內(nèi)里去是泛著妖異的紫。
“那天書舍也是你?”
“是!”
“再問一遍,誰讓你來的?”
“廣陵王!”
“冥頑不靈!”
謝玄的身體突然炸開,化做陰氣,房間內(nèi)溫度都降了幾分。趙元景看著地上的衣物,愈發(fā)的感覺不對勁!
“出來吧!”
簾后秦可卿走出,“你就這么殺了他?”
“不是一個人!”
秦可卿瞳孔一縮,“你說什么?”
趙元景道,“他不是那日書舍的人!”
“何以見得?”
“我那天在那個道士身上留了法印,后來我與法印的聯(lián)系消失,道士被人殺了,他身上卻沒有法印的氣息!所以那天出現(xiàn)的并不是他!”
秦可卿思量道,“他也是術(shù)士,會不會發(fā)現(xiàn)磨滅掉了?”
“我的獨門追蹤術(shù)沒那么容易洗掉,他就是個幌子,或者說今夜的事都是個幌子!”
秦可卿卻嘲笑道,“照你的意思,他們謀劃這么久就是為了失敗?”
趙元景聽道這句話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齊州,云陽,陰兵借道…………”
齊州發(fā)生的事雷聲大雨點小,他的目光卻全部聚集在了這里,那京城呢?
“你上次去京城有沒有見到疾風(fēng)劍?”
“沒有,不是給人挾持了嘛!”
“嗯!我知道了!”
次日,清晨!
趙煜回來了,帶著兩位欽天監(jiān)的高手!
“有云陽的消息嗎?”
趙煜搖了搖頭,遞給他了一封信,指了指上頭沒有說話。
趙元景打開信封,筆跡熟悉,卻只有兩個字,“速回!”
是晉帝的筆跡!
趙元景回頭打量起那兩個自京城而來的高手,穿得是道官長袍,深紫繡鶴,一個中年陰蟄,一個老年仙風(fēng)道骨!
“不知二位名號!”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手中把玩著一塊玉佩,“聶子凡!”
倒是老頭拱手道,“見過殿下,老夫云易!”
趙元景點了下頭,“陰兵借道的事情你們能處理?”
中年男子桀驁道,“小事情,就不勞煩殿下上心了!”
云易卻是拉了拉他,“殿下不要在意,子凡就是脾氣臭了點!”
趙元景笑道,“不礙事,既然事小事情,那本王就方心交給二位了。狼虎谷外本王布了天雷陣,待陰兵破陣而出時,二位動手就可以了!”
“趙煜,我們回京城!”
趙煜一臉霧水的看著他,“我這才剛來!”
“該走了,去紫禁山莊接完你的小情人,我們現(xiàn)在就走?!?p> 這時,書舍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你走了我怎么辦?”
正是秦可卿!
“我還有傷,動不了術(shù)法,那不如一起?”
趙元景試探道!
“好!”
…………………………
六日后傍晚,京城,垂拱殿!
燈火通明的殿沒晉帝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龍椅上看著奏折,前方跪著趙元景與趙元謫二人!
宮人們被喝退到殿外,良久,有一青年入殿,正是趙煜,打眼一老太子和陳王都跪著,撲通一真就跟在了二人旁。
晉帝聞聲終于放下了奏折,“趙煜你翰林院的職司去了么?”
“呃,回陛下,還沒有!”
前者手中的奏折突然劈頭蓋臉摔下,“沒有,沒有去你跟著元景亂跑,他小你也小嗎?你爺爺他給你蔭得這個正六品的實權(quán)官兒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戳著脊梁骨罵呢,你就這么報答的?”
“這么閑,趕明收拾東西從翰林院活去工部,江西道水災(zāi)聽上官安排忙去”
趙煜大氣都不趕喘一下,連連謝恩,轉(zhuǎn)頭瞪了一眼趙元景。
好巧不巧,這一幕被晉帝看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有你,元景,你說說出京你都干了些什么?”
晉帝回頭在御案上翻了紙折子,就差摔到了他臉上,瞧這案邊,“你看看,六扇門的神捕參你陳王殿下私設(shè)刑堂!”
“來,看看,齊州御史道言官的折字,齊州知府的折子,一個個都是參你的,你還在外邊大搖大擺!給你的差事辦妥了么?”
“我這不掩人耳目了嘛!”
趙元景喃喃道。
“你是掩人耳目了,趙煜那宰相府趙公的令牌就掛在腰間,你說說掩得什么耳目?”
“還有你帶回京的都什么人,紫禁山莊的大小姐,峨眉女第子……”
“你是不是想氣死朕?”
趙元景喃喃道,“峨眉弟子是趙煜的!”
聞言趙元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晉帝上前一人就是一腳,“笑,笑,讓你在門下省學(xué)著點東西,人家參元景的折子都讓丞相壓了三天了你這個太子不知道,不知道,朕讓你不知道……”
最后的幾腳可都是切切實實的落在了趙元謫身上。
“皇伯父,那刺殺我的人您有眉目了嗎?”
趙元景憋著笑問道!
“眉目,人都給你殺了,朕哪里來的眉目,沒腦子的東西讓人家牽著鼻子走,回家去往無盡海查!”
“昨天故慶國已經(jīng)死了,云陽的人都撤回來,洛陽的你看著辦吧!”
晉帝稍稍平復(fù)了下情緒!
“那我還能出京么?”
“滾,滾,滾!去看看你皇伯母,聽見你被刺殺,天天以淚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