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離徹底傻眼,看了看神色淡然的陳管家,拖著發(fā)抖的小腿貓腰小心翼翼走到屋檐邊,朝下看去,只有一具尸體,血蔓延了一大片,好在這樣的光線看下去只看得到一大片黑色??磥肀凰呦氯サ暮谝氯瞬]有死,是逃了還是躲在暗處等待時機?祁離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緊張,一時攤在那里。
“小姐怕了?”
陳管家的聲音從背后冒出來,祁離遲疑了幾秒,搖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胸口堵得透不過氣,不怕才怪!
“小姐是要見識大風浪的人,現(xiàn)在就怕了,太早了?!?p> 不知陳管家這話是什么意思,沒時間去想,不遠處的屋頂上又有黑影出現(xiàn),一個接一個,祁離忙摸到梯子邊滑了下去。
一路狂奔直奔自己的小院兒去,身后有什么聲音她也不管了,直跑到院門口看到大壯,祁離一喜,就見大壯拔刀迎上來,從她身邊掠過直朝她身后去了。
祁離自顧自沖進屋關(guān)上門,跌坐到床上“呼哧呼哧”喘粗氣。
趴在桌上睡覺的碧蓮被這動靜驚醒,緊張的問:“小姐,出什么事了?您這是去哪兒了?”
祁離沒心思回答她,一扯被子鉆了進去,蒙住頭:“沒什么!”
清晨,鑼鼓陣陣,樂聲高響,載滿金玉珠寶的馬車一輛挨著一輛,長長的隊伍披紅掛彩,百米街道一眼望不到頭。金辰奕騎著高頭大馬,大紅的袍子將他的眼睛也映成了紅色,赤色薄唇,微揚的唇角,仿佛剛飲過鮮血的邪魔,妖異卻有些讓人心甘情愿淪陷的美。
他是來迎娶他的王妃的,待隊伍停到將軍府門前,他手一揚,鼓聲樂聲頓時停住,緊接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作一團,淹沒了圍觀女人們的啜泣謾罵聲和男人們惋惜的話。
“唔……他終于還是娶王妃了,我們還有機會嗎?”
“將軍府的小姐,怎配得上我們風流倜儻的王爺!起碼得是個公主什么的才對!”
“不知道是怎樣一位女子?哎……入了王府,這一生怕是要斷送嘍!”
“誰人不知,這位王爺?shù)呐丝杀然抢锏墓媚镞€要多呢!”
……
“民婦見過王爺!”祁老太領(lǐng)著一家老少出門相迎。
金辰奕一甩長袍邁下馬,不緊不慢走上前,微微頷首,假意一個動作扶起祁老太:“老夫人不必多禮,今后便是一家人了?!?p> “王爺里面請?!?p> 府內(nèi)已經(jīng)紅燈高掛,大紅錦緞掛在梁上,半點血腥氣都沒有,仿佛昨晚的殺戮只是祁離做的一個夢。
“來了來了!小姐,迎親的隊伍來了!”碧蓮邊興奮的叫著邊沖進屋內(nèi)。
祁離正穿著金絲繡制的喜服頭頂金燦燦的冠在鏡前左右扭動自我欣賞,手攏了攏胸前的兩團渾圓,咧出得意的微笑,慢悠悠開口:“來就來了,你激動個什么勁?聘禮帶了多少?”
“十車!小姐,迎親的隊伍都排成長龍了,圍觀的人也快要擠破腦袋了,這下夠……夠……排……”
“排場!”
“哦!夠排場了吧?”
“不錯!”祁離抬起胳膊,由兩個婢女為她套上最后一層外袍,外袍為紗制,長長的拖尾直從里屋鋪到外屋。她對著鏡子,下巴一揚得意道:“就是要夠排場,氣死杜茂林那狗東西!”
“小姐,這話可不能說!”碧蓮一臉緊張,小聲提醒:“人家可是丞相。”
“怕什么?我現(xiàn)在是王妃了!”祁離壞笑著挑挑眉,碧蓮愣了半秒,也笑了。主仆相視,笑的別提多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