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娘,我嫁?!?p> 沒有強(qiáng)迫也沒有妥協(xié),我認(rèn)為這是我的責(zé)任,在古代,對于救命恩人的請求就算是嗎自己命填上,也是使得的,更何況只是讓你嫁個女兒,對于古人來說,失信于人是遠(yuǎn)比沒了性命還要恐怖的事情,我不愿我們家成為那樣的人。
像是早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我娘和二娘的臉色唰一下就變難看了。
二娘說,“悠悠,你可想好了?我和你娘是不會逼你的,只要你說不愿意嫁,我跟你娘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嫁的!”
我就安撫她們說,“二娘,娘,你們言重了,我沒有不愿意嫁,相反,我很愿意嫁,只要我嫁過去,那么兩家的救與被救恩情就兩相抵消了,說實(shí)話,人家周家沒有要求我們家拿人命來報答,已經(jīng)是不錯了,一個女兒換來咱們家的幾十條人命,我覺得值了?!?p> 也許是見我突然太懂事了,也許是今天的沖擊太大,她們倆一下就哭起了鼻子,我娘邊哭邊說,“可他,是個傻子??!娘不忍心讓你過這種守活寡的日子啊!”
我只能對如此煽情的她們倆做出左擁右抱的寬慰性動作來,“娘,二娘,嫁什么樣的人才不會感覺自己在守活寡?這點(diǎn)你們比我要清楚,只有嫁給了與自己兩情相悅的人,才不是,否則如果你嫁一個對自己不好的或者不愛自己的,就算他是正常人,那也是跟守活寡沒有分別的,那個周公子雖然人傻,但只要心底善良就行了?!?p> 我越說,她們倆眼淚就抹得越勤,看得我自己都心疼,我不忍心看著她們難過,但也明白,等到了我出嫁那天,她們早晚要難過一下的,我自己身為局中人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們,到最后就變成了我們娘仨抱在一起哭了。
這兩位娘一直在我爹來之前一直都在重復(fù)著一句話,“悠悠啊,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可憐的悠悠啊~”
然后,就被我爹和我哥哥們過來帶走了,本來這事兒對我來說就沒什么所謂的,嫁誰不是嫁,嫁個傻子更好,他家里吃穿不愁,我就管好自己逍遙快活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聽說周家人還要逗留幾天,跟我家商量成親細(xì)節(jié),也不知道是受誰的慫恿,現(xiàn)在周公子一見到我就一個勁兒地跑過來喊娘子,追著我趕了大半天,要不是羅布來了我還離不了他視線了。
我躲在樹梢上拍著胸口喘著大氣,“羅,羅布,真是多謝你了,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羅布說,“別急,你說吧,要我?guī)褪裁疵???p> 我家跟周家確定了這門親事,那么之前林飛上門提親的事,就得拒絕人家了,雖然我家已經(jīng)派了人去退禮告信,但是作為這么多年的好友,我認(rèn)為自己有必要親自告訴他原委,可是如今我又被下了禁止出門的命令,除非老頭或者羅布他們幫我,否則以我現(xiàn)在是無法自己下山的。
“幫我下山,我要去跟林飛解釋一下這門親事,畢竟,我們也是多年朋友,我不想讓他以為我騙了他?!?p> 羅布想了想,“這個忙,我?guī)偷暮苡酗L(fēng)險啊,不行,我得考慮考慮?!?p> 我駕輕就熟地拿起小時候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求他,“你再不幫我這個忙,我以后嫁了人想找你們幫忙都不行了。”
羅布想到這個表情有些落寞,“說的也是,那好吧,我這就帶你出去。”
青云觀的人吧,雖然不是很精明,但是學(xué)的功夫還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就說今天這個輕功吧,羅布這個呆子分分鐘就把我?guī)律搅耍f坑蒙拐騙吧,他們對這個方面又不精明。
到了林飛家后門,我是讓羅布去敲的門,沒多久林飛就出來了,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我們?nèi)チ艘郧敖?jīng)常去的郊外,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解釋,他也不知道如今該以何種態(tài)度面對我,這個情況其實(shí)挺尷尬的,如果周家不來,我本想著觀望幾天就答應(yīng)了林飛的求親,如今半路殺出個周咬金,整件事情就變成了我的不仁不義,害林飛平白空歡喜地等了這幾天,這份歉意,使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們的友情。
所幸的是,我們倆都不是那種喜歡溫情緩緩含蓄扭捏的人,穩(wěn)定了心情,就總有一個人是先開口的。
林飛問,“悠悠,周家的事,是真的嗎?”
我便答他,“是真的,而且是突如其來的,我們家因?yàn)檫@個事,差點(diǎn)沒鬧翻天?!?p> “可是,唐辛說那個人是,是,是個傻子,悠悠,王伯伯真的忍心讓你嫁給他嗎?”
“縱使我爹娘再不舍,可是林飛,答應(yīng)了人家的就一定要做到,更何況,我們兩家已經(jīng)是白紙黑字下了定的,我縱使想賴,我們家卻賴不掉。”
林飛既傷心又懊惱,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當(dāng)時就應(yīng)了我的親,也許就沒周家什么事了?!?p> 此事我心虛到了極點(diǎn),無論如何都是我傷害了林飛,不管是出于友情還是愛情,林飛肯對我實(shí)現(xiàn)我的玩笑話就已經(jīng)是對我非常好了,他是合格的好友,只我不是。
“林飛,我很抱歉,這個事情我從未想過會發(fā)生,我家里從來都沒有對我提起過有這個親事,直到人家找上門來,林飛,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難堪的?!?p> 林飛慘然一笑,“悠悠,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為人,我只是不甘心,明明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我們的親事就成了!我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周家就來人了?”
這么多年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林飛有這些接近于失控的表情,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愧疚,“我,我不知道,也許,這就是命吧?這些變化,我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有可能出這方中城,林飛,你說以后我們的友情,會不會變?”
說到愛情,我對林飛并沒有這種情感,但是我們倆的感情是友情更似親情,至少,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從我欺負(fù)他那天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一直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好友,但是今天我也能感覺到,林飛對我的感情應(yīng)該是跟我的有區(qū)別的。
“悠悠,我林飛可以向天起誓,我對你的感情絕對不會改變!除非,除非是你變了,那我也不會變,林飛一直都會是那個林飛?!?p> 不可置否,我真的很感動,無論在哪個年代,真正的好友都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可是今天,林飛對我的寬容大度林飛跟我的友情歲月,都值得我為此感動。
我吸了吸鼻子笑了,“那我也會一直都是那個王悠悠,我們倆永遠(yuǎn)都是鐵哥們兒,永遠(yuǎn)都不會變!”
林飛也笑了,突然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雕花木盒來,“這是我送你的成親禮物,希望,你以后能過的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