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好久不見啊?!标悏粞劭粲行┌l(fā)紅。順手將武器丟進了儲物戒。
“公主殿下,切莫像小時候一樣哭了?!敝芄χf道。
“本宮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标悏舻难劭羧匀皇怯行┌l(fā)紅,但是卻已經止住了淚水。
“倒是老臣失禮了,東域主大人,不知此次是要到哪里去,所謂何事啊?!敝芄┥硪话?。
陳夢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縷失望,“此次是要去父皇的故居,在那里啟動傳送陣,前往父皇墮落之地?!?p> 雖說那失落不過是一閃而逝,但是周公公何許人也,在朝中服侍君主多年,所謂伴君如伴虎,如若這點眼力都沒有,早就尸首分離了。
“東域主大人若是想要前往先帝的故居,何須如此麻煩,不如便以老臣為路引,這前往先帝故居的路,除了先帝,怕是無人比武更清楚了?!敝芄珜χ悏粑⑽⒕瞎?,拱了拱手。眼角卻不由得掃到了軒夜的心臟,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他不過是稍稍的想了想,就明白了這顆心臟是何人的。
“那好吧,就有勞周公公了。”陳夢可以對任何人發(fā)脾氣,但是唯有三人不可。
二人是陳夢父母,一人便是眼前這個周公公。
周公公于軍中引來了一匹駿馬,走在了軍隊之前,但卻始終比陳夢靠后一些。
有了周公公,大軍倒是走的很太平,或許若旌在這里留過伏軍,但是如今卻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大軍穿過了林子,向前奔著。
前方發(fā)現(xiàn)了一隊帳篷,東域的軍隊除了這支陳夢帶著的部隊,其他軍隊都被陳夢留在了都城里。
既然排除了自己人的可能,那就只有可能是北域軍。
“殺?。?!”
“沖鴨?。 ?p> “烏拉烏拉”
軍隊殺聲震天的朝著北域軍大營沖了過去,誒,好像亂入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反觀北域軍營。
本來生火做飯,炊煙裊裊升起,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
這支北域軍的將領,本來還在暗自慶幸,被安排在了這么一個鳥兒都不愿放下排泄物之地,雖說沒了立功的機會,但是也沒了性命之憂不是。
卻沒想到,禍從天降。
這支軍隊本來認為已經沒仗可打,一千多人中帶甲之士不過半百。
武器啥的也都是隨意丟在大帳里,這可就給了在密林里穿梭了數(shù)日,心中憋著一口壓抑之氣的東域軍一個殺戮機會。
但是這一千幾號人也是不經打,被東域軍一霎清空。
一時之間,北域軍營里血腥味沖破了云霄。
“東域主大人,前方就是先帝故居了?!本嚯x上次屠殺北域軍營,已經過去了數(shù)天之久。周公公的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一個屋子的輪廓。
他也有許久沒有來這里了,上次來,還是無上海王陛下沒有墮落的時候。
陳夢順著周公公手指頭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眼前只有一圈淡淡的輪廓,但是內心中那一根已經蒙上灰的琴弦被撥動了,忍住了淚,可眼角的紅潤抵擋不住。這里沒有她的太多回憶,但是自打她記事以來,卻是在這也住了十幾年。
那個時候,朝政由三弟管理,自己隨著父皇回到了這里,其實就算父皇墮落之時,她都沒有哭過,因為那時候,她感覺這是假的,甚至可以說毫無真實感,墮落之后,參加完葬禮,她也沒有回到這里,而是奉無上海王遺旨,是為東域主,前往東域,掌管數(shù)十萬黑甲軍。
但是那個時候,她還只有十七歲,連就算人間都沒有成年的年紀,在這里,在東域將領,東域士兵的眼中,不過是個娃娃。
那些年,對她來說,并不友好。
雖然說是登上了那至尊之位,固然身旁有周公公輔政,固然他有無上海王親筆寫的禪讓旨,固然無上海王尚且存活于世。
可是很快,朝中風向大變。
無上海王的勢力被很快清理掉,一時之間,朝殿之上,群魔亂舞·。
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了自己的一股勢力,結果不過隔了一天,這些所謂忠臣,就以昏庸之名,一腳把自己踹下了皇位,周公公也被下地牢。
不過幾歲的二皇子被扶持上位,但是不過幾天就再次被廢,丞相成曲帶領自己的羽翼,再次扶持不過幾個月大的三皇子墨影繼位,朝廷在此后仿佛姓了成。
好在,陳夢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回到了這個無上海王故居,與無上海王說明了此事。
無上海王雖然已經隱退,但是對于朝堂上的事卻是一清二楚,了解此事之后,帶著陳夢來到了屋子后邊的一個傳送法陣,來到了其仙墮之地。
無上海王拉著陳夢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法陣里,把陳夢放在了陣眼里,眼光中略帶一掠悲切,但更多的還是那無邊的慈愛之情。
世人皆說他賢明,可是那是對自己的百姓。
世人皆說他英明,可是那是對自己的臣子。
世人皆說他冷酷,可是那是對自己的罪犯。
世人皆說他溫柔,可是那是對自己的后宮。
世人皆說他堅定,可是那是對自己的國家。
對于自己的孩子,好像我還真沒有給過什么呢。
那就讓為父,把這一身修為給你吧。
這天下要裂了,你可要代替為父,拼回來啊。
想我一生征戰(zhàn),如今只誕下一女三兒,二兒體弱,修為上不去,鎮(zhèn)不住國,三兒太過文弱,四兒又太過莽撞,只有這大女兒可堪重用,希望你們不會怪我才是。
想著,無上海王已經站在了陣法旁,看著位于陣眼,被他施了定身術,但是眼中仍然藏不住哀求的陳夢,搖了搖頭,一只手緩緩地抬了起來,對準陣法,怒喝一聲。
在眼中唯一一滴淚滴落的時候,他的手上紅光大起,注入進了法陣。
每注入一分,他的身體就越發(fā)縹緲,若有所思地說道,“紅思啊,你不是說,寡人從未關心過自己的親生女兒嘛?”
還未等下一句話說出來,他的身影已經徹底化為虛無·。
同時的,套在陳夢身上的定身術也徹底崩塌。
“父皇?。。。。。。。。。。 ?p> …………
“東域主?”
一聲輕輕的呼喚,將陳夢從過往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噯,沒事?!标悏裘銖姷膶χ跣盼⑿α艘幌拢瑫r的,眼中的晶瑩化作一陣水汽?!跋肫饋砹艘恍┻^去的事情?!?p> 王信對著陳夢苦笑了一下,繼續(xù)向前進。
語言可以騙人,可是那微紅的眼眶可不會。
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娃。
陳夢和周公公仍舊在前邊走著,卻是神色各異。
陳夢面無表情,很難看出來心里在想些什么,倒是周公公,老淚縱橫的看著這里,仿佛也想起了過去的日子。
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了傳送陣前,陳夢吩咐大軍在屋子外扎營,等他們回來,然后帶王信三人和周公公進了屋子里。
陳夢按照記憶里的路線,來到了后庭。
記憶中的傳送陣再次浮現(xiàn)在了面前。陳夢突然地竄上來了一股無助。
說不上這無助是哪里來的,但是卻是自從出生以來都沒有過的。
“走吧?!?p>
天道獨尊
你以為最終章就是最終章最終章最終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