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心情不一而論,淺灘上,戰(zhàn)斗余波帶起陣陣呼嘯,激蕩的拳風(fēng)腿影刮起蒙蒙細沙,薛斌身形一蕩,再次揮出兇悍一拳。
皇土極道拳...地裂。
哐...
腳下重重一踏,無盡水沙籠罩兩人周遭,雄厚的土部內(nèi)勁撼動方圓虛空,空氣中的爆鳴聲絡(luò)繹不絕,聲傳四野。
看到薛斌占盡上風(fēng),顧新河并著宋二一干露出得意笑容,野狼幫的威嚴(yán)不是一個專業(yè)級武者能夠侵犯的,哪怕這名專業(yè)級武者背后站著烈焰宗,也不行。
“幫主,大局已定,烈焰宗不會有什么過激行為吧?”
宋二干笑一陣,對著顧新河小聲詢問,如果只有楚陽,他們又何必花費巨大代價,請來掘土門的薛斌出面申請生死擂,要是楚陽真被打死當(dāng)場,烈焰宗會不會不顧顏面,直接對野狼幫動手?
面對糾結(jié)的宋二,顧新河坦然笑道:“二哥,我們的確不是烈焰宗的對手,但是華海又不是他烈焰宗一家獨大,不說咱們和洛神門拉上了關(guān)系,更何況打死楚陽的又不是咱們,是掘土門的薛斌。
作為地下勢力,野狼幫已經(jīng)發(fā)展到極限,咱們不可能一條道走到黑,咱們也該逐漸漂白,走到臺面上了?!?p> 顧新河的話音里感慨萬千,眼前的決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過程而已,無論楚陽勝了或者敗了,終究逃不脫埋骨此地,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此地,而是飄向野狼幫的未來。
嘭...
爆炸響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再次拉回淺灘。
淺灘上,薛斌腳下連退幾步,眸中透色不敢相信的神色,就在剛剛,他第四次用處裂地化身勁的突進身法,想要趁著對方舊力剛退,新力未生的時候一舉拿下對手,卻沒想到,楚陽仿佛早已知道他要到達的位置,一只充滿雷火之力的拳頭,狠狠打在他的胸口。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碰巧,對不對?你是碰巧?”
薛斌瘋魔般的叫喊著,這門身法,是他敢于挑戰(zhàn)職業(yè)級,并且笑傲同階武者的最大依靠,腦海中的老爺爺不止一次說過,專業(yè)級武者中絕對沒人能夠看穿自己的身法,哪怕面對大部分職業(yè)級初段武者,自己也有一戰(zhàn)之力。
冷眼看著自己的對手,楚陽神情冷漠,輕輕搖著腦袋,自己的確捕捉不到對方如同瞬移般的身體,可對方太過注重身法和出拳的速度,忽略了土部武學(xué)的本質(zhì)。
從根本上說,如果把楚陽換成任何一名專業(yè)級一品武者,薛斌即使一擊不中,也不可能會被對方反手打中,但楚陽不光是少見的雷部武者,更有前世無數(shù)場戰(zhàn)斗積累下來的豐富對戰(zhàn)經(jīng)驗,對方脫離了屬性本質(zhì),反而追求風(fēng)的靈敏,他的內(nèi)勁和功法本身,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絲隔閡,前三次突變身法,楚陽一直探索其本身的漏洞所在,剛剛嘗試著以領(lǐng)域觸碰地面勁力波動,果然找到了對方功法中的缺陷。
“你的路走錯了,這條路,走不通的?!?p> 憐憫般做了解釋,楚陽緩步走向薛斌,失去了身法帶來的優(yōu)勢,對方在他眼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專業(yè)級一品而已。
感覺到對手眼中的同情,薛斌依舊不敢相信,他不停呼喊腦海中的老爺爺,平日里嘮叨個不停的老爺爺竟如消失了一般,一聲不出。
“不...不...我有天賦,我有機遇,我是天地間的寵兒,我是同階無敵,不過偶然看穿我一次,竟然想亂我心智,那就讓你嘗嘗我最厲害的手段,省的你被我打死后,死不瞑目。”
哐哐哐...
薛斌再次用處裂地化身勁的突變身法,空氣中爆出陣陣音爆聲響,這是薛斌從修煉這門身法第一次全力爆發(fā),他只感覺四周空氣如梭,被他快速甩在身后。
皇土極道拳...地動波。
黃色內(nèi)勁凝聚拳臂,大地仿佛顫抖了起來,哪怕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職業(yè)級武者,薛斌相信,憑著這一拳,絕對能夠打爆對方。
“給我死來?!?p> 咚咚咚咚咚咚...
空氣中傳來六道爆響,他滿臉興奮,期待著對手倒在自己鐵拳之下,就在他目光轉(zhuǎn)向楚陽臉上時,竟然從對方的眼神中感覺到濃郁的無聊,還有一抹淡淡的可憐神情。
“可憐?”
不錯,楚陽的確在可憐薛斌,連力量的本質(zhì)都沒領(lǐng)悟,真想不通,對方是如何打敗兩名職業(yè)級初段武者的,大地上,明顯的駁斥感透過雙腳傳到楚陽心里,即使閉上雙眼,他也能準(zhǔn)確判斷出對方的位置和出拳角度,他猛一抬腿,接著地面反斥之力半挪身體,早已充滿雷火之力的拳頭“嘭”的一下打在對方胸口,雷火勁的內(nèi)勁徹底爆發(fā)。
轟...
倒退,倒地,氣息紊亂。
不得薛斌開口,楚陽腳步一跨,再次欺身而上,沉重的一腳直接踏碎了對方胸口,“咔咔”骨骼碎裂響聲,傳遍整個淺灘周圍。
“勝了?”
烈焰宗一干人等擦拭雙眼,猶自不敢相信。
“勝了?”
張臨風(fēng)神情雀躍,如同七歲稚童般跳躍而起。
“勝了?”
滿含擔(dān)心的吳夢迪眼眶含滿了淚水,一對充滿愛意的眸子死死放在愛人身上。反觀洛神門和野狼幫眾人,盡皆露出死了“娘”的表情。
黑衣裁判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薛斌身邊,他探出手指,對著薛斌試了試脈搏,發(fā)現(xiàn)對方大口涌血,出氣多進氣少的時候,他抬起腦袋,對著四周朗聲喊道:“生死擂,楚陽勝?!?p> “也......”
天空上,楚離把生死擂的結(jié)果通知老伴便準(zhǔn)備離去,這種結(jié)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如果連這種對手都解決不了,那么他楚陽還不如一生平凡,做個普通人的好。
他不會告訴楚陽,自己曾到過華海來觀看這場生死擂,他也沒想過,在楚陽不敵對方時出手援救,生死擂的擂臺不容任何人踐踏,哪怕他是宗師級武者,也不會冒犯整個武道界和國家定下的規(guī)矩。
洛神門的人走了,帶著一臉晦氣。
野狼幫的人也走了,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如何給掘土門一個合理的解釋。
烈焰宗一干人等擁著楚陽興高采烈的踏上歸途,隨著時間慢慢走過,薛斌的尸體無人詢問,安靜的躺在淺灘上面。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隨著潮水上升,淺灘逐漸被江水覆蓋,就在薛斌被江水覆蓋大半的時候,他的尸體陡然動了起來,周圍的鳥兒仿佛感覺到危險,不顧黑夜,盤旋在半空不停鳴叫,隨著一陣“咔咔咔”的骨骼爆響,氣息全無的薛斌陡然坐起,自言自語道:“桀桀桀桀,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老子本就不是土部武者,哪會教導(dǎo)你這種貨色,終于找到一副合適的身體,楚離,剛剛你就在上面吧,可惜,沒能奪舍到你孫子的身體,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