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學,你近些天來有沒有遇到特別奇怪的人?”黑袍道,“你得相信我,我才能幫你,你身上真的有妖氣。”
“有?!鼻貥巧酚薪槭碌狞c點頭,“還真有。”
“哦,在哪里?”黑袍嚴肅的傾了傾身子。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鼻貥沁有χ?,“可不就是你嘛!”
“……”黑袍嘆了口氣,“小同學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妖這個東西你一定要小心?!?p>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呀!”秦樓指著他,“就你,穿得跟個鬼魂似的,站在大路上車子都可以穿過去的家伙,你還不奇怪嗎?我險些沒被你嚇死?!?p> “我是拘靈師,拘靈師也是人,但不是普通人,懂啵?”黑袍語重心長道。
秦樓搖搖頭,表示不懂。
黑袍也不跟她扯犢子了,挑重點道:“妖就喜歡幻化成美少年來迷惑你們這些春心萌動的小女孩,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美少年?”
美少年?秦樓無語,要說最近遇到的美少年,寧安堯應該算一個,但他是妖嗎?可能嗎?
“拉倒吧你,老娘對男人沒興趣?!鼻貥菦]好氣道。
“哦,那美少女更有可能?!焙谂垴R上改口。
“滾?!鼻貥寝D身進了校門,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小同學,妖性本邪,狐妖善媚,美女畫皮,骷髏濃血,千萬不要被迷惑了,聽我的,你不吃虧……”黑袍的聲音忽然像被用擴音器無限放大似的,回蕩在整個校園內,震得秦樓腦仁疼。
“你他媽有病?。 鼻貥菍嵲谑懿涣?,轉身準備胖揍他一頓,管他是人是鬼。
秦樓猛一回頭,黑袍已經(jīng)不在了。
一切就像夢一樣,是幻覺?都是幻覺嗎?秦樓感覺腦袋越發(fā)昏沉,胃有點不舒服,還有點想吐。
操,感冒了吧!秦樓就著手搓了兩下臉希望能清醒一點。
這應該是發(fā)燒了,都燒出幻覺來了。
門衛(wèi)大叔吆喝道:“那位同學你干嘛呢?這都要上課了你還站這兒發(fā)呆,自言自語說相聲呢?”
“關你屁事!”秦樓正煩躁著,對著門衛(wèi)大叔比了個中指,態(tài)度極其囂張。
門衛(wèi)大叔那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我操,這學生不得了:“你等會,我看看你的學生證,你哪個班的?”
秦樓撒腿就跑,開玩笑,能讓你看學生證嗎?我又不是傻子。
回到教室秦樓也沒多想,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睡著了,課上陸雨薇一個勁兒的戳她,沒用,她已經(jīng)進入冬眠狀態(tài)了,沒那么容易醒。
果然,這一睡就睡到下課。
七班一個女孩來找她,秦樓迷迷瞪瞪的爬起來,胃還是很不舒服,有點犯惡心。
站起來時被課桌絆了一下,阮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沒事吧?”
秦樓搖搖頭拎著書包往外走,阮婼趕緊拉住她:“你拎書包干嘛?”
“回家。”
“還沒放學,還差一節(jié)課?!?p> “嗯?是嗎?”秦樓不確定的把書包又放回原位,“那我再睡一會兒?!?p> “先別睡了,外面有人找?!比顙S提醒道。
“誰啊?”秦樓不得已又站起來,暈暈乎乎的走出去,就看到了木嬌。
“你找我?”秦樓看著眼前長相乖巧還有些甜美的女孩,“咋了?”
木嬌沒穿校服,這類女孩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一般是不會穿校服的,就算要穿也得拿去改良一下,盡管校領導三令五申的提醒校服上不可以亂涂亂壞胡亂改造,拒絕一切非主流,但是依舊消弭不了同學們對非主流的狂熱追逐。
“小樓,放學后你要怎么回去?”木嬌問。
“?。俊鼻貥且汇?,“當然是走著回去了?!?p> 木嬌微笑道:“我就是來跟你說一下我們回家的那條大路上出了車禍,聽說死了好幾個人呢!你放學后就走小路吧!可能有一點繞。”
秦樓蹙了蹙眉,今天去寫生也經(jīng)過那條大路,但是并沒有哪里發(fā)生了車禍:“哪一段路?。渴裁磿r候?”
“就剛才,我也是聽人家說的,哎呀你就繞一下吧!”木嬌道。
“嗯,行,知道了?!鼻貥枪戳斯创降溃澳惚饶憬氵€貼心。”
“嘻嘻!”木嬌笑笑走了。
秦樓轉身進教室,臉色有些蒼白,腦袋舒服一點了就是胃還有些難受,但并不影響上課,至少不影響上課打瞌睡。
然而打瞌睡是不現(xiàn)實了,秦樓忽然想起剛才答應幫人家畫的哆啦A夢還沒畫,于是借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間偷偷摸摸的畫,出來的效果還不錯。
藍白相間的哆啦A夢四肢張開,正在奔跑,一只眼睛閉著一只眼睛睜開,略調皮,活潑可愛中透著憨態(tài)可掬,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會莫名心情大好。
秦樓在素描畫冊粗糙的正面右下角寫了幾個字——奔跑的機器貓。
放學后,秦樓等了一會兒,同學們差不多走完了,五班的寧安堯同學還沒來拿他的畫,應該是忘了。
秦樓也沒多想,把那畫擱桌上,提著書包也走了。
秦樓家離學校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當然前提是你得走大路,如果是小路的話那就有一點點遠,但是人木嬌好心來提醒她,那就走小路吧!遠點繞點無所謂,還能鍛煉身體嘛!
這條路不是沒走過,只是不常走,再拐幾個彎剛好能走到新街,也不是特別遠,悠哉悠哉的半個小時也差不多能到了。
“啊——”前面一處破舊廠房后傳來一聲尖叫,略沙啞還有點破音,但即便是這樣,秦樓也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秦樓一個激靈繃直了身子,沒錯,那是木嬌的聲音。
……
“嬌嬌啊你挺能耐?。±献涌瓷夏闶堑牡母?,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一個穿著啟明九中校服的男生一把扯開木嬌的外套。
男生正是前些日子被木辰胖揍一頓的朱聰,這廝一看就是沒被打夠,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出來后又是一條好漢,這不又堵這來禍害良家婦女,哦不,良家少女。
朱聰學習算不上差,外表也算不上丑,但與斯文和帥氣是毫不沾邊的。
在學校穿上校服他就是一普通學生,出了學校校服鏈一拉開,他就是一社會地痞小流氓,與他表哥周堅如出一轍,卻又比他表哥更流氓些。
“老子怎么你了???不就是逗你玩玩開開黃腔,你至于嗎?還特么告訴你姐,你姐那個悍婦,我哥遲早廢了她你信不?”朱聰囂張的氣焰一陣一陣的。
木嬌蹲在地上抽抽噎噎,抓著外套縮成一團,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朱聰卻像匹發(fā)情的餓狼毫無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他身后跟著三個人,腦袋上頂著花花綠綠的“草叢”,一個比一個殺馬特,他們不是學生,看起來有點不太好惹的樣子。
朱聰蹲下來捏著木嬌的下巴不耐煩道:“那天打傷我表哥那女的是誰?你應該知道,說,她誰???”
“我不知道?!蹦緥傻溃拔姨媒阌泻脦讉€那樣的朋友,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個?”
“啪!”朱聰抬手一巴掌扇下去,聲音提高了好幾度怒道,“你他媽別跟我裝蒜,你最好告訴我她是誰,名字,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可以找到她,越詳細越好,否則老子和身后這幾個哥們今天得好好陪陪你了,到時候你可別去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