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住宅區(qū)通常是寂靜的。也許偶爾會有暴走族踩著油門轟鳴而過,在身后留下一片抱怨聲。
不過今天晚上一切似乎都沉寂了下來,以至于水月漣聽到了自己胸膛里逐漸加快的心跳,以及橋本奈奈未的鼻息落在墊子上的聲音。
“那我要開始了”。
“...嗯”,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
深呼吸將內心里雜草一般肆意生長的想法全部清除,水月漣控制著指尖的顫抖,將橋本奈奈未后背上的衣服一點點掀起。隨著他的動作,橋本奈奈未抱住靠墊的手臂也逐漸用力。
蒼白而光滑皮膚出現(xiàn)在水月漣的眼前,纖細的腰肢如同他之前想象的一樣瘦弱,脊椎的輪廓分明的令人心疼。
“要不還是下次吧…”
背部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使橋本奈奈未有些退縮。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聲音過于細小,還是水月漣裝作沒有聽到。下一秒,水月漣涂滿藥酒的溫熱雙手已經(jīng)輕輕按在她的腰部,使她不由將通紅的臉埋在墊子里的更深處。
“好涼”,當手接觸到橋本奈奈未的皮膚上時,水月漣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看了眼努力偽裝成鴕鳥的橋本奈奈未,水月漣明白了有的事情并不像她說的那么簡單,將內心的所有念頭全部驅散,水月漣回憶著之前學到的一些要點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電視里的搞笑節(jié)目好像有著未知的魔力,在將節(jié)目現(xiàn)場的氣氛炒熱的同時,房間內的溫度也在不知不覺間升高。一切似乎都朝著未知的方向滑落下去。
可能察覺到了這種危險的趨勢,也可能是來按摩真的起到了效果,在水月漣努力回想按摩的完整流程時,他聽到了橋本奈奈未的聲音:“水月”。
“怎么了?”
“你真的要成為藝人了嗎”,橋本奈奈未說著從之前生日會上聽來的內容。
“也許吧,前提是我能做到與生物股長和Mr Children同臺交手不落下風,當然輸?shù)目赡苄愿蟆?,與橋本奈奈未交談的同時,水月漣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是嗎”,橋本奈奈未的語氣平淡地有些刻意,“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水月唱歌的樣子”。
“其實,要是那次五月祭你能去的話,有一首歌是準備給你的”
水月漣感覺橋本奈奈未的身體一下子僵住,又瞬間放松下來。電視上的漫才組合已經(jīng)換了一組,她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水月漣似乎明白了她之前的意思,趁她看不見帶著笑意開口:“下次在Zepp的演出你有時間嗎?”
“有的”,沒有追問演出的具體日期,橋本奈奈未迅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房間內又安靜下來。
沒有人關注究竟過去了多久時間,橋本奈奈未似乎是耗盡了一點點耐心,又一次提起生日會的話題。
“今天晚上的那個女孩子…”
“哪一個?”
不滿意水月漣的明知故問,橋本奈奈未鼓起了臉,過了一陣還是悶悶地說到:“坐在你右邊的那個…”
“哦,麻衣啊,怎么了?”
抱著墊子,橋本奈奈未繼續(xù)說到:“很厲害的女孩子呢,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頓了一下,想起之前見到的蛋糕和表帶,“女子力也很高,待人也很和善…”
待人和善?只不過橋本你沒有見過遇到陌生人慫起來的白石麻衣吧。水月漣心里忍不住吐槽,卻沒有說什么。
“...對水月你也很用心呢”
橋本奈奈未剛說出這句話,就感覺水月漣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只能又一次鼓起臉表達自己的不滿。
“麻衣她,是我中學時的后輩”,過于無力的辯解。
“水月沒必要告訴我的?!?p> “...抱歉”
“為什么要道歉,水月做錯什么了嗎?”
水月漣發(fā)現(xiàn)自己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
似乎察覺到了他此刻的情緒,橋本奈奈未將話題轉向另一個方向,“水月,藝人的收入真的很高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想從事這行業(yè)的人不在少數(shù),應該很不錯吧”,水月漣改變了按摩的位置,“怎么想起這個?”
橋本奈奈未輕輕哼了一聲,露出的耳尖已經(jīng)完全通紅,過了一陣才輕聲說到:“我今天在路邊看到了索尼招募偶像團體成員的廣告…”
“所以?”
“水月覺得我能夠成為偶像嗎?”
水月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真要說起來,橋本奈奈未的外表肯定能讓她通過前面的幾輪甄選??伤男愿駞s好像與當下對偶像的要求相差太遠。更重要的是,要是橋本奈奈未成為偶像的話,那他們現(xiàn)在的舉動算什么呢?
模糊猜到她對偶像感興趣的原因,可水月漣覺得以目前自己的狀態(tài),即使做出什么承諾她也不會相信的吧,更何況他應該以什么名義去和橋本奈奈未說呢?
“也許吧,說不定以后我們就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了”,口不對心的話語。
“是嗎”,橋本奈奈未沒有再說什么。
僅僅是半個小時的按摩卻似乎產(chǎn)生了萬米長跑后的疲憊感,水月漣在洗漱間將涂滿藥酒的雙手清洗干凈。出來后發(fā)現(xiàn)橋本奈奈未有些別扭地試圖查看自己后背的情況。
“怎么樣,有效果嗎”,感受著手臂處的酸痛感,水月漣重重地將自己仍在沙發(fā)上。
“確實沒那么痛了,不過還是稍微有一些…”
“第一次是這樣的,再按摩幾次就差不多了”。
“再按摩幾次嗎…”,橋本奈奈未臉上的色彩有向脖頸擴散的趨勢。
時間已經(jīng)接近深夜,過于復雜的夜晚已經(jīng)將水月漣的精力消耗殆盡。就在他坐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的時候,又聽到橋本奈奈未的聲音。
“水月,還醒著嗎?”
“怎么了”,半夢半醒狀態(tài)下的自動反應。
可能過去了幾秒鐘,橋本奈奈未才繼續(xù)說到:“還記得回來之前你說的最后一句話嗎?”
是什么呢?水月漣強迫著已經(jīng)接近停滯的大腦恢復思考。
“回去吧?”
“再前面那一句。”
再往前的話…
“娜娜敏”
沒有來得及聽清橋本奈奈未又說了什么,水月漣就已經(jīng)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