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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線磕糖

37.眾矢之的

我在一線磕糖 yini乾花 2044 2020-03-13 23:45:34

  悶熱的午后,黏膩的汗水把衣領(lǐng)染濕,潮乎乎地貼在肌膚上。

  路邊的男女大部分都打著遮陽傘,小小的陰影下透露出不耐的神色,抱怨這天怎么這么曬。

  “熱……”我一摸,滿腦門子的汗。

  我剛從徐丹家出來,看完了十多集的動漫,我的眼睛很酸澀,被刺眼的陽光一灼,更是睜不開眼皮。

  惦記著沒完成的三張數(shù)學(xué)卷子,一旁吵鬧著要奧特曼玩具的小孩更讓我頭疼。

  可我不開心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作業(yè)的壓力和身邊的噪音,還有徐丹。

  我看看手表,已經(jīng)等了十五分鐘,車還沒來。“說好了要陪我一起等車的。”

  我很委屈,這是第三十次徐丹說話不算話。

  “砰!”一聲巨響。

  我驚愕抬頭,天空驟然變得昏暗,嗡鳴斷斷續(xù)續(xù),大雁隨著天空的裂痕陷落。

  下一秒,周身景物瞬間全部消失,剛剛還聒噪的蟲鳴一下子墮入死寂。

  猛地轉(zhuǎn)身,放眼望去是陡峭的雪道。

  不知何時我換了一身衣服,置身于一片雪白,場景突如其來地轉(zhuǎn)變,我隱隱不安。

  幾個黑點在遠(yuǎn)處移動,我凝神望去,是雪道頂峰的人向我揮手,雪橇雪杖四處散落。

  我看到近十個年輕男女滿臉焦急恐懼,他們大聲嘶喊,我卻聽不見一點聲音。

  不好的預(yù)感升騰而起,我如墜冰窖,慢慢轉(zhuǎn)身,腳下的人造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斜眼看過去,只一眼我渾身上下的血液就如凍結(jié)一般,寒徹心扉。

  黑紅的血染透了造雪機(jī)旁的血堆,汩汩涌出的新鮮血液帶著一股子腥甜繼續(xù)向外攀爬擴(kuò)散,一個頭發(fā)散落的女生倒在血泊之中,那血就是從她茂密的黑發(fā)中流出,混合著雪水和泥污。

  我呼吸一滯,腳步不能挪動一寸,我緊閉著雙眼不敢面對,卻覺得那血的鐵銹味越來越重。

  “砰砰砰!……”

  “徐丹!”我大喊著徐丹的名字,從床上驚悸坐起,目之所及一派漆黑。

  是夢。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摸摸身上,很是輕盈,被子它死氣沉沉地窩在地板上,不知何時滑落,亦或是被我踹下了床。北方的暖氣太足,穿著長袖睡衣出了一身的汗。

  我在一片黑暗中低下了頭,緊緊攥住雙手,一滴液體掉落在手背上,我摸了摸鼻子,流鼻血了。

  “砰砰砰!”房門被敲響,“姐!”萍萍恐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正往鼻孔里塞紙,嚇得我虎軀一震,紙也掉了。我只好另拿一張紙巾,胡亂地堵上。

  看了眼手機(jī),“才五點……今兒個周六怎么起得比平時還早?”

  我聳拉著眼,拉開門,“怎么了?”

  門外燈光大開,客廳的電視還演著,茶幾上堆滿了零食吃剩下的包裝袋,這孩子一晚上沒睡,典型的報復(fù)性熬夜。

  “姐你看看手機(jī)!”她焦急地抬頭,臉色煞白,看到我的臉一愣,“你臉上怎么都是血?”

  “天太干,流鼻血了?!蔽医忉?,“手機(jī)怎么了?”說著我也拿出手機(jī),難道哪兒出什么大災(zāi)難了?

  萍萍經(jīng)我一問才回過神來,但又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手機(jī)微博,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看著有點像,是同一個名字,姐你看看,我看著像但又感覺有點不像……”

  我心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滑開手機(jī)點進(jìn)微博一看,置頂熱搜一下闖進(jìn)我的眼睛。

  這是夢吧,我肯定還在夢里!

  我看著熱搜第一的詞條,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明晃晃的“蕭旭石垂”四個大字,赫然登在那個紅“1”的后面。

  我第一個想法是趕緊點進(jìn)去看,可萍萍還在我眼前,我感到有些猶豫,之前告訴這孩子我在米花公司工作,但沒有透露我是蕭旭的生活助理,不知道萍萍現(xiàn)在作何感想。

  看情況這熱搜里的內(nèi)容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消息,我這助理才干不到一個禮拜,不會就涼涼了吧。

  “姐?”萍萍矮我一頭,偏著脖子在我的臉上和手機(jī)上來回看。

  我:“萍萍,我是蕭旭的生活助理。”想了想,還是先自己坦白比較好。

  萍萍擰著眉頭,“我看微博的時候知道了。”

  我定了定心,心一橫點了進(jìn)去,一看我的臉立馬陰了下來。

  入眼是不知所云的謾罵和鋪天蓋地的“實證”照片。

  我的大拇指僵了僵,忐忑地一條條讀過去,把我這輩子的“滾”字都看完了,還有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尖酸刻薄的含沙射影、無中生有的空穴來風(fēng)……

  “姐?”數(shù)不清這是萍萍第多少次喊我了,我在她亮晶晶的注視下更覺得這些言語的涼薄。

  我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按捺著急促的呼吸,保持著最后一點的理性。

  “萍萍,你先去睡覺?!蔽覝喨徊挥X言語里的顫動。

  “姐……”看得出來,她有所顧慮。

  我怕我會做出不恰當(dāng)?shù)男袨?,“我想自己呆會兒?!闭f完,我就閃回房間,把門也給鎖上了。

  顧不上開燈,我坐在床上再次把手機(jī)打開,仿佛是一種自虐心態(tài),非要看一看別人是怎么罵得我體無完膚。

  那些字眼,我至今都還記得。

  “行為失格、脾性惡劣、專業(yè)素質(zhì)低下、好吃懶做、吸血蛀蟲……”這還是登得上臺面的話語。

  當(dāng)初我怎么都搜不到有我的照片,這下子齊刷刷的都是我的個人特寫。

  甚至還有我在重慶下的各種訂單小票的照片,我明明記得我扔進(jìn)了垃圾桶。

  各種歪曲事實的照片竟成為了網(wǎng)民空口無憑的證據(jù),無論多么荒唐可笑的言論都顯得言之鑿鑿。除了扒時間線和“解密”的,更多的還是辱罵。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真是人丑多作怪!”

  “詛咒沒臉沒皮的大鐵錘每天去世一百次?!?p>  “干了那么多壞事,真是石垂本錘。”

  “一個狗奴才還敢踩到主子頭上,要不是看主人,我打死你這條狗!”

  “滾蛋滾蛋滾蛋滾蛋……”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我們捧在心上的人,居然被一個母豬壓榨!”

  一時間,我無疑成為了蕭旭粉絲的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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