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同床共枕
警員小劉匆匆重返宴會廳:“風(fēng)哥,小梧她…她不見了…”
“怎么連個人都看不好!”風(fēng)楊不由怒吼,腦中迅速思索可能附其身的魂魄,認為春芝蘭的可能性最大,徑直奔向五樓套房。
在閻王手掌的鉗制之下,春芝蘭終吐露實情:“久哥,我是芝蘭,如今只能借助他人的軀體與你做最后訣別。”
此事委實離奇,杜久棠只覺匪夷所思,震驚沉默間聽到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風(fēng)楊在門外高聲喊道:“久哥,小梧在你這里嗎?”
杜久棠披衣打開門,疑惑與糾結(jié)交織:“她在…但是…”
風(fēng)楊生恐巫小梧出事,直接推開閻王沖進臥室,見衣衫凌亂的她正在床上如瘋魔一般掙扎喊叫。
杜久棠心情與表情皆復(fù)雜:“我發(fā)覺她不太正常,難道…難道是被附體了嗎?”
風(fēng)楊恨自己來遲,同時也慶幸沒有鑄成大錯,第一件事就是幫她系好扣子,可春芝蘭的魂魄顯然還是不甘心,扭動身軀不肯配合,不得不重重按住她的肩膀勸說道:“你已經(jīng)離開人世,放下執(zhí)念,體面地退場,至少杜先生回想起你的時候,還能是最美的模樣。”
此言戳中春芝蘭內(nèi)心最痛之處,她久久望著深愛之人,眼淚滴滴滑落:“久哥,你說一句喜歡我好不好,哪怕是在騙我?!?p> 杜久棠猶豫片刻,霸戾雙眸隱隱有幾分柔情,卻不愿用欺騙圓她最后的夢:“我不值得留戀,愿你來世遇到更好的男人。”
春芝蘭含淚自嘲地笑笑:“如果能夠選擇來世,我想成為被附體的這個姑娘,久哥你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與面對其他女人完全不同。”
風(fēng)楊摘下領(lǐng)帶將她的雙腳也綁上,而后又用手帕將她的嘴塞住。
杜久棠問道:“我能做些什么?”
風(fēng)楊解開綁在床頭一端的領(lǐng)帶結(jié):“幫我準備一輛車,停在后門,司機要嘴嚴可信的人,再派人告訴樓下的警員,我先回警察局等他們?!?p> 杜久棠說道:“我會讓阿材去辦,小梧她為什么會突然被附體?”
風(fēng)楊不得不得告知實情:“小梧命格至陰,所以能夠通靈,可是在沾酒的情況之下會被魂魄控制,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鬼魂所做,她恢復(fù)神智之后什么都不會記得,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和誤會,我希望久哥就當一切沒有發(fā)生過,永遠都不要再提起。”
杜久棠點頭應(yīng)允,“可以,我親自送你們。”
風(fēng)楊拒絕:“無需久哥費心,林致遠命格至陽,能夠驅(qū)散邪靈,我送她回家就可以?!?p> 返回的路上,被捆綁手腳的巫小梧被游魂接連附體,眼神時而兇狠時而凄婉,被堵上的嘴不斷發(fā)出嗚咽之聲,奮力扭動身軀想要跳下車,風(fēng)楊死死拽著她,片刻也不敢放松。
林致遠最先回到家中,正想打電話到蘭頓酒店詢問情況,就聽到情圣在門外的呼喊聲。
風(fēng)楊見到他如遇救星一般,立刻把肩上扛的巫小梧送到冰山懷中,前一秒還如蠻牛般的她剎那平靜,癱軟如泥。
林致遠難忍怒氣斥責(zé)道:“難道又喝酒了嗎,你怎么不好好照顧她!”
風(fēng)楊喘著粗氣說道:“我沒想到宵夜的菜里會有酒,你陪著她就好,案子的事情我去處理?!?p> “你先幫我從角柜抽屜里取把剪刀”,林致遠將娃娃臉放在沙發(fā)上,緊握如冰一般冷的手,輕輕取出她嘴中手帕,小心地剪斷她手腕間的黑底銀灰暗紋絲綢領(lǐng)帶,倏爾眉頭蹙的更緊:“為什么會是杜久棠的領(lǐng)帶?”
風(fēng)楊也不好多講細節(jié),只說道:“杜久棠當時恰好在旁邊?!?p> 林致遠不想過多追究無謂的問題:“小梧平安就好,案子的事你負責(zé)跟進,賈舟經(jīng)過搶救之后并無生命危險,賈天成被送往精神療養(yǎng)所,醫(yī)院守衛(wèi)警員也都已安排好?!?p> 冰山將她抱入三樓房間,一只大手始終緊握小手,為她蓋好棉被,坐在床邊輕輕揉著她纖細手腕上的青紫勒痕,久久后她依舊面白如紙,身冷勝霜,林致遠索性也躺下,緊緊摟娃娃臉入懷,恨不能將自己的體溫全部傳給她。
不知不覺睡去,夜半朦朧而醒,冰山感覺到懷中人已從寒冰變?yōu)榕瘢寡劭粗踩惶耢o的睡顏,有甜甜溫香縈繞,抬手輕撫她的眉梢眼角,心神如微風(fēng)秋波,蕩漾難止,理智提醒他不能再放任自己久留,微微起身緩緩動作,想要抽回為她作枕頭的左臂。
巫小梧睡夢正沉,如小貓般輕哼幾聲,似撒嬌也如耍懶,不舍那長長的舒適臂膀,又順著溫度緊貼于他的堅實胸膛。
她糊涂懵懂間流露的本能甚為撩人,林致遠的心如被雷電所擊中,哪舍離開,心一橫復(fù)又深深相擁,悄悄在她頭頂發(fā)絲間留下一連串的吻,隱忍中睡意全無,心中盤算該如何讓這個姑娘盡快成為林太太,同床共枕度此生。
熹微晨光中,巫小梧睜開朦朧睡眼,驚然發(fā)覺身旁竟有一個男人,下意識尖叫且手腳并用將其推下床,扯過被子擋在胸前。
林致遠猝不及防,重重跌落在地板上,后背腰間生疼,一時咬牙無言。
巫小梧這才看清眼前人的臉:“林警官?!你…你怎么會在我的床上!”
林致遠扶腰起身,上前欲解釋,卻見她滿面驚恐地緊攥被子向后縮,只得立于原地不動:“你昨晚被魂魄附體,還能記得起來嗎?”
巫小梧殘存的記憶中斷于宵夜,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抱歉道:“宵夜的菜里有酒…實在對不起…沒摔著吧?”
林致遠見她臉色依舊很差,探身摸了摸額頭還好并不發(fā)燙:“你今天在家休息,我讓劉嫂來過來照顧?!?p> 巫小梧擺手道:“請假要扣全勤獎金,我又沒有生病,吃點東西就能恢復(fù)元氣?!?p> 林致遠著實難以理解她的財迷思路:“傻丫頭,身體重要還是錢重要?”
巫小梧很認真地回答道:“沒到生死關(guān)頭,還是錢更重要一些,而且昨天的宴會上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我也很想知道案情有何進展。”
林致遠拿她沒有辦法:“那你想吃些什么,我現(xiàn)在去買。”
巫小梧說道:“直接去警局食堂吃就好,何必這么麻煩?!?p> 林致遠繃著臉如訓(xùn)孩子的嚴師一般,“不吃早飯就別想出門!”
巫小梧不解他大清早為何有這般邪火:“我吃還不行嗎,隨便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