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又重新“活”過來,可算是了卻了萬俟淳的心頭大患。若云那里,既然藍羽說了一切安排妥當(dāng)她自然也是無需多費心的。
她此來葵丘除了親眼目睹鳩子癲變成泡沫時很傷心外一切幾乎是順風(fēng)順?biāo)?p> 萬俟淳心情大好的回了當(dāng)初和付岐幾人約好的地方,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幾人間的氛圍似乎不太對勁。
“你們這是怎么了?一個個苦大仇深的,幾天不見,太想我了?”
凌漠一想起自己那日準(zhǔn)備去找萬俟淳“談情說愛”結(jié)果找了半天找不到人不說,一回來才得知這人竟然拋下他們自己走了心中不免氣惱。
可又想到這小辣椒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姑娘,還是面容姣好的小姑娘。這么多日孤身一人在外他其實很想問問她這幾日去了哪里有沒有哪里傷到。
確實是,想她了。
于是乎,萬俟淳就看到了神色怪異欲言又止的凌漠,又觀察其他四人的神色。
徐秀坐在椅子上一雙手抓著裙子,神色中透露著疑惑與不安。倒是符合她膽子小又藏不住事兒的性子。
付岐則是平常的面色,不過看起來也不是什么開心的神色就是了。
椿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一雙眼睛盯著空氣發(fā)呆,思緒不知飄向何處。
再觀吳茗,他倒是比以往更坦然的坐在一邊,面兒上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對。
呵,果然藏的深。
她手下的人也敢惦記,世間獨一的畢方神鳥也敢利用。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萬俟淳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這回付岐倒是開了口。
“倒也不算是什么特別要緊的事,只是最近葵丘又出了一個‘冒充’我們縹緲仙宗弟子的人。”
“又有人冒充?”
萬俟淳秀眉微皺,很明顯得能看出她心情不好。
“也不算是,那人從未主動說她和我們仙宗有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頂著仙宗的名頭做什么壞事?!?p> “那又何談冒充?”
萬俟淳挑眉,疑惑得看向付岐,卻見付岐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椿。
“是因為這幾日經(jīng)常有百姓將那人錯認(rèn)成椿,那人似乎總是走在我們前面。
每每走在街上總會有百姓用好奇而又驚詫的目光打量我們。
后來才聽人們說,他們剛在拐角處迎面遇上了椿,如今又看到心中奇怪而已?!?p> “真的就長得那么像?”
一個人認(rèn)錯也就罷了,那么多人都認(rèn)錯而且看樣子這事兒持續(xù)一兩天了。
“沒錯,就連我們也認(rèn)錯了。我們五人中除了椿和吳茗外都遇見過她,而且全部認(rèn)錯了。”
“可就算是認(rèn)錯了人也是因為那人的相貌,面容乃父母所賜,不能單單因為她長得像椿就說人家冒充我們仙宗的弟子。”
“確實,可是最離奇的就是……”
凌漠接過話茬兒。
“最離奇的是我們認(rèn)錯了她她也沒有反應(yīng),反而還很自然的擔(dān)任起椿的角色。不僅沒有說出自己不是椿還知道我們的名字知道椿的任務(wù)!
我昨天遇到她與她同路走了好久,她還與我詳細(xì)的說了任務(wù)進度?!?p> “沒錯,即便我因為服飾認(rèn)出她不是椿她也沒有絲毫慌張,在我的質(zhì)問下反而還笑著說‘我不是椿還能是誰?’”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椿抖了一下。
還能是誰?不是椿自然就是……
萬俟淳總算是了解了情況,原來那個人每次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哪怕被認(rèn)出來她也不會立即離開。
反而還和他們說話,說的說的連他們都快相信她就是椿了,結(jié)果她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而每次她主動消失后的一會兒要么是椿要么是吳茗就該回來了。
好像這人是特意避開吳茗和椿兩個人。
“她一個冒牌兒貨怎么可能不避開正主?而且吳茗已與椿定親兩人之間必定異常熟悉自然也要避著的。”
萬俟淳對凌漠的話不置可否,倒是付岐又開了口。
“我看不見得,照那人坦然自若的樣子,說不定兩個人同時站在我們眼前我們也分辨不出來?!?p> “是,可吳茗總能分出來吧?也不知道那人究竟什么目的,只能靠吳茗來認(rèn)人了?!?p> 這時吳茗才點了點頭。
“我自然不會讓有心之人以椿的身份混入我們中?!?p> 呵,有心之人?
一開始付岐說這并不是件要緊的事,是因為那人到底沒有做出什么傷天害理或者有損仙宗的事。
可吳茗一句“有心之人”一句“混入其中”怎么聽都是話里有話。
“那吳師兄認(rèn)為那有心之人按的是什么心?”
萬俟淳看著吳茗。
“小生認(rèn)為那人許是魔修的細(xì)作,想要冒充椿跟著我們回仙宗?!?p> 一聽“魔修”二字在場除了椿以外的幾人都是面色一凝。
“若真是如此,那便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兒了?!?p> 付岐沉沉地說道。
“可這也終究不過是小生的猜測,只是接下來幾天還望各位多加警惕。”
“怎么個多加警惕法兒?”
凌漠開口。
“只要小心著她別當(dāng)了真讓她頂替了椿跟我們混進仙宗就好?!?p> 萬俟淳沒說話,凌漠繼續(xù)開口。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說要保護好真正的椿嗎?”
“確實如此?!?p> “那我們再遇到那冒牌兒貨可是要抓起來嚴(yán)加審問?”
若真是有意混進仙宗的魔修,豈能不一探究竟?!
“這……小生以為此人身形詭異恐怕深不可測,我們還是不要妄動,淳師妹以為呢?”
雖然吳茗一直是小隊里的“智囊”角色,可他沒忘記真正帶領(lǐng)他們都說是萬俟淳,要干什么還得萬俟淳親自發(fā)話才行。
“我認(rèn)為吳師兄所言極是,今日都先休息吧,明早在做打算?!?p> 萬俟淳轉(zhuǎn)身離開,吳茗可不是要將椿保護好嗎?
那人是誰,為何單單避著他們兩人他們心中早就是一清二楚。
那人來定然是來找他們尋仇的,也因此吳茗才將事態(tài)上升到魔修的問題上。為的就是讓這事兒從付岐口中額的“無關(guān)緊要”變成“至關(guān)重要”。
付岐她還是了解的,他來仙宗純粹就是為了昌榮殿下,所以所謂同門之情于他而言無足輕重。
倒是仙宗有事兒他會管上幾分。
吳茗是怕那人真是早就應(yīng)該“死去”的樗來報復(fù)他們的時候付岐幾人見死不救,或者聽信樗的“讒言”才會在此混淆視聽。
可是事實究竟是如何的呢?
仇家尋上來,按理說以吳茗這個深藏不露的狐貍性子應(yīng)該不會懼怕。
畢竟他能殺樗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可是為何如今卻忌憚了呢?
萬俟淳勾唇。
因為啊,這位記載史冊的吳家嫡子,根本就分不出來哪個是冒牌兒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