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鄭毅等江流站在擂臺上,一陣大笑,說道:
“小子,你現(xiàn)在要是自斷雙臂,我還是可以放過你。等我親自動手,就不止扭斷你的雙臂,連你的腦袋都要扭下來?!?p> “你真不是箭士?”江流皺眉問道。
“不是箭士又怎么樣?”鄭毅呵呵一笑,“我的箭術(shù)絕對比你這種才練一個月的垃圾要強?!?p> 郁老仿佛也知道鄭毅的底細,提醒道:
“既然是比試箭術(shù),其他的東西就不要使出來。”說完,一掌拍在擂臺上,頓時一個透明的光幕自四丈的高空籠罩而下。
郁老等光幕完全罩住擂臺,喝道:“武斗,開始!”
在鄭毅剛張嘴準備說什么的時候,江流已經(jīng)動了。
方形擂臺長寬各三丈,頭頂?shù)墓饽灰仓挥兴恼筛摺?p> 這樣的環(huán)境對箭士來說相當不利,只能不斷變化自己的身影,閃躲對方的來箭。
鄭毅能成為護衛(wèi)隊的分隊長,代表著他也不是一個繡花枕頭,手中的黑弓一揚,一支鐵箭直奔江流而去。
鐵箭來勢洶洶,只是準頭略差,從江流頭頂一尺處飛出,斜插在擂臺之上。
“力量比我大,準頭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苯饕谎蹝哌^插在地上的鐵箭,迅速判斷出鄭毅的箭術(shù)。
“嗖!”
江流也回敬一箭,卻從鄭毅左側(cè)二尺處飛過,撞擊在光幕上,無力地垂落在地。
“江流,就你這準頭,也敢和我比試箭術(shù)?”
鄭毅輕蔑地一笑,跑動間,又是一箭射出。
江流側(cè)身一滾,躲過來箭,停下的地方,正是他剛才射出的木箭的掉落位置。
“果然如此?!苯骺囱勰炯募^,心中一喜。
他剛才除了故意射偏外,還控制了射出的力道,為的就是嘗試,木箭在撞擊光幕之后,還能不能使用。
鄭毅看出了江流的箭術(shù)準頭,卻沒有看出他故意減弱射箭的力道。
“這個小家伙鬼心思蠻多啊!難怪不聽我的勸告,原來根本不懼那個姓鄭的小子?!庇衾峡粗鞯呐e動想道,江流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瞞得過見多識廣的他。
郁老的身后忽然走來一個白袍少年,來人正是陳玄安。
陳玄安對郁老恭敬一揖:“師父!”
“玄安,你來了!”郁老呵呵一笑,問道:“《穿花蝴蝶劍》練的怎么樣?”
陳玄安嘴角一抽,問道:“師父,這劍法真叫《穿花蝴蝶劍》?”
“這個問題你都問了十遍。師父能騙你嗎?”郁老狡黠一笑,“真正的強者,會在乎自己劍法的名字嗎?會在乎自己招式的稱呼嗎?不是師父說你,管他什么招式,只要好用就行。你看——”
郁老說著,指指擂臺上的江流,低聲道:
“這小子的箭法都快成狗爬箭法,但是他用這招能輕易戰(zhàn)勝力量比他強的鄭家小子。”
“是,玄安受教了!”陳玄安朝郁老躬身一禮,抬頭望去,忍不住驚呼:“是他?”
“你認識?”郁老好奇的問道,他可知道他這徒弟心氣不是一般的高,平常人難入他的眼。
陳玄安立即簡要地把一個月前在練武場與江流相遇的經(jīng)過,給郁老說了一遍。
“他是練拳的?”郁老忍不住再次細細觀察擂臺之上江流的步法,果然從中看出一些基礎(chǔ)拳法中的步法,心想:“這小子差點連我都騙過了?!?p> “該死,鄭毅這個蠢蛋?!币慌缘牟芎苍卩嵰愕募抑兄皇HцF箭的時候,終于覺察到江流的把戲。
只見鄭毅除去箭囊中剩的三支鐵箭,其余九支鐵箭都斜插在擂臺上。
反觀江流還剩六支木箭,其他六支都被江流多次使用而損壞掉了。
當鄭毅朝背后的箭囊一摸,發(fā)現(xiàn)他只剩兩支鐵箭,環(huán)顧四周也發(fā)現(xiàn)了江流的把戲。
江流微笑的看著鄭毅,說道:
“鄭兄是不是沒箭了?要不要我?guī)湍憬鑳芍???p> 江流此時也不好受,長期的閃躲讓他的體力消耗巨大。如果再不休息一下,江流沒有信心躲過鄭毅的下一箭。
鄭毅朝臺下的曹翰一望,見他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能滴下水。
“射啊,你倒是射啊!”曹翰見鄭毅還沒有識破江流的詭計,忍不住暴跳如雷,指著江流的方向,大吼道:
“鄭毅你個蠢蛋,還杵在那干嘛?趕快給我射啊?!?p> 陳玄安眉頭一皺,忍不住呵斥道:“曹翰,注意你的用詞和形象。”
曹翰轉(zhuǎn)頭一看,見是陳玄安,把一句粗話硬生生憋了回去。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眾人都戲謔的看著他。
擂臺的光幕能隔絕聲音,但是不能隔絕視覺。
鄭毅看過曹翰近乎瘋癲的表演,終于反應(yīng)過來,縱身一躍,一箭朝江流射去。
江流心底一沉,知道他的意圖已經(jīng)被鄭毅識破,斜跨一步剛躲過一箭,鄭毅箭囊中最后一箭直奔他的胸口。
江流瞬間分析出這一箭,他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身體微微朝左一側(cè),制式弓上早已準備的木箭也嗖的一聲,射向鄭毅。
“嗤!”兩人幾乎同時被對方的箭射中。
江流的箭傷在右胸,鄭毅的箭傷在左腹。
曹翰神色陰沉地掃過單膝著地的江流,朝郁老躬身一禮:
“郁老,他們兩人的比斗已經(jīng)結(jié)束,還麻煩您打開光幕,我好替鄭毅療傷?!?p> 郁老點點頭,手掌在擂臺邊緣一拍,籠罩在擂臺之上的光幕仿佛飄蕩的水波收攏回空中。
“這場比斗——”
郁老剛準備宣布江流獲勝時,曹翰插嘴道。
“郁老!這是箭術(shù)賭斗,現(xiàn)在他們各自射中對方一箭?!辈芎仓钢鲀扇说募齻溃?p> “況且他們都已經(jīng)喪失再次拉弓的能力,這種結(jié)果應(yīng)該算平手?!?p> 郁老雙眼一瞇,怎么不知道曹翰內(nèi)心的打算。
先不論鄭毅是否能拉開弓箭,如果江流真的沒有再次開弓的能力,就算他的箭囊中還有五支木箭,這場賭斗也只能算平手。
“誰說我沒有再次開弓的能力?”
江流強忍右胸處的劇痛,從背后箭囊緩緩取出一支木箭,搭在制式弓上,朝鄭毅走去,停在他三尺處,右手捏住弓弦,用力一拉,瞄準鄭毅的腦袋問道:
“這算不算拉開弓箭?”
江流右胸上被鐵箭堵住的傷口,因為這次劇烈用力,擠出一股股鮮血,侵濕了他胸前的長袍。
“好,好,好!”曹翰連說三個好字,雙眼中對江流的殺意再也不加掩飾。
郁老贊賞的朝江流點點頭,宣布道:“這場箭術(shù)賭斗,江流勝?!?p> “嗖!”
江流右手一軟,木箭筆直地沒入鄭毅的右胸。從比例上看,正好和鄭毅射在江流右胸上的位置一模一樣。
“??!”
鄭毅慘叫一聲,左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江流:“你——”
“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苯鲗擂我恍?,瞧見眾人一臉你就裝的表情,連忙解釋:“你們要相信我,我江流絕不會騙人?!?p> 郁老似笑非笑地看眼江流,轉(zhuǎn)頭對著陳玄安吩咐道:
“玄安,到同仁堂請位醫(yī)師過來,替江流和鄭家小子把箭傷治療一下?!?p> “是!”
陳玄安拱手一禮,快步向練武場外的同仁堂奔去。
“感謝郁老的好意,我們還是不在這打攪郁老了?!辈芎渤衾瞎笆忠灰?,見郁老點點頭,叫人簡單地給鄭毅處理下傷口,找來一副支架,吩咐人抬上鄭毅,向練武場外走去。
“曹兄,我們就這樣任由那小子逞威風?”曹翰身旁的一個少年不甘地問道。
“不然,你想怎么樣?”曹翰陰沉道,“姓郁的什么時候好心到替賭斗受傷的修士療傷?他明顯是做給我看的,告誡我別動些邪門歪道?!?p> “那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另一個少年惡狠狠道,“他哪像只練過一個月的弓箭,我看他早就察覺出鄭毅要找他的麻煩。故意挖好坑,等著鄭毅跳進來。”
這席話說得鄭毅無地自容,心中一怒,加之箭傷發(fā)作,一下子暈了過去。
“哥,哥,你可不能死??!”
守在鄭毅身旁的鄭杰連忙搖晃他的手臂,因為幅度過大,再次扯開他右胸上的傷口,一股鮮血激射而出,正好落在轉(zhuǎn)過頭來的曹翰臉上。
曹翰心中的怒火終于爆發(fā),甩開替他擦拭臉上的鮮血的少年,幾個跨步來到鄭杰身旁,左手抓起他的衣領(lǐng),一拳一拳朝他臉上招呼,口中吼道:
“叫你裝逼,叫你裝逼···”
練武場的一間客房中,江流臥躺在床上,看著手中兩張面值一百的金票,心想:“等箭傷好了,先去商鋪定制一把長弓,再購買一份煉制洗目靈的材料?!?p> 在江流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暢想中,三天一晃而過,右胸上的箭傷也好了九成。
這段時間,除陳玄安來過兩次,郁老一次都沒有來過。
江流問過陳玄安才知道到,原來郁老接到武神洞的緊急詔令,早就已經(jīng)前往武神洞。他只能等到下次,再當面感謝郁老。
又過一日,江流的箭傷已經(jīng)痊愈,向練武場的管事人道過謝,出了練武場朝城南方向走去。
行走的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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