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芝城有四大家,分別是陳、曹、蘇、鄭。這棟橢圓形的建筑正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名為九曲拍賣場。同時與練武場合稱純芝城的兩大標(biāo)志性建筑。
“本場拍賣,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有想法的朋友,趕快入場!”九曲拍賣場進(jìn)門處一個身穿青布短褂的青年招攬著顧客。
“請問小哥,你們寄賣東西的地方在哪?”江流來到青年身旁,禮貌地問道。
青年打量番江流,見到他背負(fù)著的只是一張制式弓,眼中的輕蔑不自覺的浮現(xiàn)上來,說道:“小兄弟,不是我瞧不起你。我們九曲拍賣場可不是收破銅亂鐵的地方?!?p> “我不是被逼迫的實在沒辦法,想把一枚祖上傳下來的丹藥拿出來試試?!苯魅诵鬅o害的一笑,“經(jīng)我一打聽,都說你們九曲拍賣場價格最公道?!?p> “你這種故事,我沒聽過一千個,也有九百個?!鼻嗄昴樕兊蒙晕睾鸵稽c,伸出右手道:“什么丹藥,我?guī)湍憧纯础!?p> “好嘞!”
江流興高采烈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劣質(zhì)的陶瓶遞過去。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你準(zhǔn)備的這個陶瓶也太差了點。”青年皺眉地接過陶瓶,一面拔開瓶塞放到鼻前,一面說:
“要是你去別的地方,人家看到這個陶瓶,最少要壓你三成價格?!?p> “嗯?”青年一愣,不信地再次放到鼻前一聞,濃烈的藥香直沖他的鼻腔,驚愕道:“你這丹藥從哪來的?”
“我不是說了嗎,是祖上傳下來的。如果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算了?!苯鳚M臉失望,伸手道:
“還麻煩小哥把它還給我,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p> “等等!”青年重新把陶瓶塞好,說道:“你跟我來,我?guī)闳ヒ娞K老?!闭f著,朝拍賣會入口的右側(cè)走去。
“姑且跟著家伙走一趟?!苯髀砸凰尖?,跟著青年繞過橢圓形建筑,來到后面一棟單獨的閣樓前。
閣樓的造型古樸,大門之上有塊書著“寄賣所”的匾。
“蘇老!”青年跨進(jìn)寄賣所,高呼道:
“我發(fā)現(xiàn)一件好東西?!?p> “混賬小子,又想騙我?!睆拇髲d里間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像什么低階原器之類的東西,別拿來煩我?!?p> “蘇老,這次真是好東西。”青年說著,已經(jīng)穿過大廳,來到里間。
江流定睛一看,格調(diào)典雅的里間中的上首位坐著一位頭發(fā)蒼白的老者,心想:
“完了,完了,我剛才那個謊言頂多騙騙青年這等貨色,這樣的老狐貍只怕糊弄不過?!毙闹屑彼计鹜寺贰?p> 老者正細(xì)細(xì)打量著手中的一張晶瑩剔透的雪白色長弓。
良久,老者把雪白色長弓放回美艷女子手中的托盤,說道:“確實是一張中階原器的弓,里面附帶的冰凍效果有點意思。起拍價定為一千?!?p> “好的,蘇老!”美艷女子朝老者行過一禮,扭著腰肢朝外面走去。
當(dāng)經(jīng)過江流二人身旁時,引得青年側(cè)目相望,盯著的是美艷女子的翹臀,久久回不過神。
“混賬小子,我可警告你,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拍賣場中的哪個女人不三不四,你就給我滾回蘇家去?!?p> 蘇老見到青年一臉豬哥相,氣得白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蘇老,您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們都是你情我愿?!鼻嗄旰呛且恍?,沒等蘇老繼續(xù)訓(xùn)斥他,急忙上前把陶瓶遞過去,“這丹藥真是個寶貝,從它藥香的濃度看,最起碼是一枚中階丹藥?!?p> “你還有沒有腦子,中階丹藥會用陶瓶來存放?”
蘇老狐疑的接過劣質(zhì)陶瓶,拔開瓶塞一嗅,臉色頓時一變,吩咐道:“拿銀勺來。對了,再拿一個黑色的玉瓶。”
不一會,青年從外面取來銀勺和一個黑色的玉瓶,遞給蘇老。
蘇老接過,用銀勺從黑色藥丸刮下一點黑色的粉末,送入口中。
許久,蘇老把黑色藥丸裝入黑色玉瓶中,問道:“寄賣這枚藥丸的人在哪?”
青年朝江流一招,說道:
“就是這位小兄弟,他說這枚丹藥是他祖上傳下來的?!?p> “這老狐貍肯定看出了什么。”江流心中焦急地思考起對策,臉上卻不露分毫,笑嘻嘻地上前來給蘇老拱手一禮,道:“蘇老好!”
蘇老平靜地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青年,“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先去忙。”
青年一怔,他沒想到蘇老會這時候攆他走,忙道:“蘇老,這可是一次好的觀摩學(xué)習(xí)機(jī)會。你就讓我留下來聽您說道說道?!?p> “以后有的是機(jī)會。”蘇老擺擺手,道:“下一場拍賣會該你主持,快去準(zhǔn)備一下,別到時候怯場。”
青年聞言,看眼蘇老手中的黑色玉瓶,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里間。
蘇老不著聲色地掃眼江流左腳在前,右腳在后的站姿,心想:“倒是一個很機(jī)警的小子?!彪S后把手中的黑色玉瓶放在一旁的桌上,又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來。
“這個老狐貍,上來就是心理戰(zhàn)術(shù)。”江流內(nèi)心暗罵一句,卻不敢妄動,嘴中說道:“蘇老,您就直說。我這枚丹藥是不是個寶貝,不是寶貝的話,您就還給我,我同伴還在外面等我。”
“你膽子很大,竟敢欺騙到九曲拍賣場的頭上來。”蘇老似笑非笑地看眼江流,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這枚血氣丹的成丹時間大概是三個月前,你確定是你的祖上的?”
江流呵呵一笑,借機(jī)輕吐幾口粗氣,說道:“蘇老不愧是純芝城見識最廣的人,連丹藥的成丹時間都能判斷出來?!?p> “行了,馬屁就不要拍了。”蘇老再次拿起桌上的黑色玉瓶,道:“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一枚松院的血氣丹還不值得我出手?!?p> “不過,我想你身上應(yīng)該不止一枚血氣丹?!碧K老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黑玉瓶,面無表情道:“你要是沒一個合理的解釋,興許我會動手?!?p> “松院的血氣丹?難道我那個便宜恩人是松院的?”江流臉色一變,腦海中迅速結(jié)合他所知的信息,組建出一個說得通的謊言。
“蘇老心中猜得不錯,我確實是松院中的人?!苯魇栈刈竽_,回想一番寶華村公雞走路的姿勢,來到蘇老右側(cè)的椅子坐下,道:
“不過要等我拿到‘松院十二子之爭’的正賽名額,師父他老人家才會正式收我為徒?!?p> 蘇老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江流一眼,狐疑地問道:“敢問你師父他老人家是松院的哪位大人物,可有什么憑證?”
蘇老的“師父”和“大人物”兩個詞,語音壓得格外重。
“你竟敢懷疑我!”江流臉上一怒,霍地站起身來,掏出懷中的黑色玉瓶往桌上一拍,“這是我?guī)煾噶艚o我的丹藥。”
蘇老看見黑色玉瓶上的“臨”字后,“臨牧”兩個字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guī)煾傅拿枺俊苯餮鹧b一愣,問道:“蘇老,你認(rèn)識我?guī)煾杆先思???p> 蘇老的臉上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點點頭:“認(rèn)識。他一個多月前,帶著一位少年來過這里?!?p> “對,我就是一個多月前,在禁嶺中碰到的師父?!苯魇掌鹱郎夏莻€寫著“臨”字的黑玉瓶,又大肆地炫耀起他的天賦是如何出眾,又是怎樣被臨牧看上的。
蘇老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著茶,笑瞇瞇地看著江流的表演。
蘇老等江流表演完,指著裝有一枚血氣丹的黑色玉瓶,問道:
“這枚血氣丹,你是直接賣給我,還是寄拍?如果是寄拍,我建議你把這枚血氣丹放到專門為‘松院十二子之爭’舉辦的那場拍賣會?!?p> “這場拍賣會多久之后舉行?”江流問。
“六個月!”
“我最近有點缺錢,這枚血氣丹先賣給你?!苯鞴首骱罋獾氐溃骸暗认麓闻馁u會,我再拿一枚血氣丹出來?!?p> “你倒是出手闊綽?!碧K老呵呵一笑:“血氣丹雖屬中介丹藥,但是它的療傷效果高于普通的中階丹藥。我出一千五百錠金子,你覺得這個價格如何?”
“一千五百錠金子?沒想到那便宜恩人留下的丹藥這么值錢?!苯靼底赃粕?,神色卻毫不在乎道:“沒問題,我沒意見?!?p> 蘇老拍手叫來剛才那位美艷女子,轉(zhuǎn)頭問道:“你有沒有需要買的東西?可以讓她一起去辦。”
江流問:“這里可有修復(fù)經(jīng)脈的原藥?”他的主要還是尋找修復(fù)經(jīng)脈的原藥,不然也不會冒險地把血氣丹拿出來。
蘇老搖搖頭,“這種原藥都把控在松院手中,我們拍賣行里面沒有?!?p> 江流聽完蘇老的話,雖然對這個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但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蘇老!”那美艷女子突然插嘴道:“您忘記之前二長老帶回來的東西?它不是具有修復(fù)經(jīng)脈的效果?!?p> 蘇老經(jīng)她一提醒,呵呵一笑,拍著額頭道:“對,那東西確實具有修復(fù)經(jīng)脈的效果。小兄弟如果有興趣,可以來參加那場專門為‘松院十二子之爭’舉行的拍賣會?!?p> “真是個老狐貍!”江流神色一喜,暗罵一句,掏出黑玉瓶倒出一枚血氣丹遞過去,道:“這場拍賣會我一定來參加?!?p> 蘇老哈哈一笑,接過血氣丹,掏出一塊刻著“十三”的柳木牌遞給江流,“到時候我們拍賣會恭候小兄弟的大駕?!?p> 美艷女子見蘇老竟然把十三號包廂的牌子贈予江流,饒有興趣的打量江流幾眼。
“謝謝蘇老!”江流接過柳木牌,道:“我還有點材料需要購買,還請這位姐姐幫個忙?!?p> “少爺客氣了!”美艷女子微微一福,找來筆紙,等江流書寫完畢,扭著性感的腰肢出了里間。
一刻鐘后,美艷女子提著一個藍(lán)色包袱走進(jìn)里間,歉意道:“除蛇莓外,少爺需要的東西都在這里。”
蘇老眉頭一皺,問道:“上次盤查不是還有三個蛇莓?才過去五天,怎么一個都不剩?”
“管事的說,蘇牧少爺把蛇莓全部用掉了?!泵榔G女子道。
蘇老冷哼一聲,“這蘇牧越來越不像話了?!?p> “沒事,我待會自己去集市逛逛?!苯鞣畔率种械牟璞K老拱手一禮,“蘇老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行走的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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