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草原,我突然想起父王常常念叨的中原詩句。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是大漠生命力的特寫,草原就是遇到再大的山火,都能再次恢復(fù)生機。
我牽扯小棗馬往綠洲方向走去,在天地間如一粒粉塵匯入綠色海洋。
肥碩鼠被我綁在小棗馬身上,正不安的吱吱亂叫。
越發(fā)靠近沙漠綠洲,那股透心涼清風迎面吹來,帶著清新空氣與植被泥土氣味。
沙漠綠洲仿佛與大草原是兩個世界,迎面走去給人的感覺是陰暗潮濕!
——對!就是陰暗光線不足,以及地面空氣里散發(fā)的潮濕感覺!
很是清爽,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水里一般,沒有了在太陽底下干燥悶熱。
綠洲沒有固定入口,外圍是一些較為稀疏的樹木,葉子不多略微發(fā)黃,樹木是低矮的灌木叢。
我牽著小棗馬在兩棵樹之間穿過,踩著地上稀疏的草坪,用鐵弓撥開阻擋前行的較高的草木。
此前這里有人來過,往前走地面一條土黃的泥濘小路突兀出現(xiàn),像是有人為我的到來早早開了小路。
沙漠綠洲如其名,因為我所到之處都是綠色植物,眼前身后所見全都是綠油油一片,比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更讓我震撼。
——我是馬背上的孩子,從小見到的不是牛羊馬鹿便是荒漠草原,這完全南方的景象在西夏是第一次遇到。
當然,父王命工匠給我院子建的江南小橋流水根本不同于這景象。
蟲鳴鳥語此起彼伏,溪流叮叮當當,安靜又十分詭異。
陽光照射,樹蔭層層疊疊,泥濘小路有光亮也有陰暗。
我與小棗馬,及剛剛被我抓到的碩鼠往前走,越發(fā)往前,沙沙流水聲音越發(fā)清晰。
我并不認識樹種,這泥濘小路兩旁的植物我都叫不出名字,所以我感覺比我高的都是樹。
小棗馬有些不安,僵著脖子擰著頭,拼命扯著韁繩不愿往前走。
肥碩鼠也吱吱不安叫喚,若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小小肥胖棕灰色皮毛下有些顫抖。
前面仿佛是龍?zhí)痘⒀?,這兩個草原動物都不愿往前走。
我洛湘從來都不是膽小鼠類,小棗馬不愿往前走,我偏要闖進去!
我摸了摸小棗馬腦袋,眨了眨眼睛不自覺咬了一下唇,想著該如何安撫小棗馬。
“要不你在這里等我?!我一個時辰后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小棗馬聽得懂我說話,像對一個小伙伴般與它商量。
——小棗馬不愿往前走,我強硬拽著也徒勞。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小棗馬黝黑明亮的眸子看著我,居然對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我又眨了眨眼睛,鼓起腮幫子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那好吧!
我有些無奈,將手里的鐵弓與箭矢被在身后,像極了草原獵人。
小棗馬的確聽得懂我說話,看了我?guī)籽?,轉(zhuǎn)身往回走,肥碩的碩鼠籠子被它帶著晃晃悠悠的。
——這綠洲奇景還是得我一個人闖,畢竟是我自己要來的,小棗馬被我?guī)碇皇菫榱顺阅鄄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