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樓頂。
荊長趴在地上扶著狙擊槍,側(cè)頭看著褚啟。
“看什么?”褚啟站在荊長身后,樓下不遠處就是邪祟,有二十來個。
“你走路有些虛浮?!?p> 褚啟站得筆直,雙手負在身后,微微側(cè)頭斜了荊長一眼,換上一身古裝,簡直就是君臨天下。
雖然現(xiàn)在是一件黑色衛(wèi)衣,依舊氣勢凌人。
“好過你,站都站不穩(wěn)?!瘪覇⒄f。
荊長翻了個白眼,同是天涯淪落人,相煎何太急?
“你不用弓箭嗎?”褚啟問。
摩爾藍軍隊有教授古武的課程,也是重點課程。
他雖然不知道荊長成績怎么樣,但他聽說過這個女人會在上課時搗亂,從最開始被人教訓,到把整個軍營都打趴。
而且聽說荊長很引以為傲,對現(xiàn)代武器很不屑,表示軟蛋才依靠槍支彈藥。
沒辦法,誰讓她確實是古武高手。
“你還管我用什么?”
荊長嗤之以鼻,瞄準鏡觀察著底下的邪祟。
“我只見過你在弓箭上附著神力,槍也可以嗎?”
荊長茫然臉,不知道褚啟說的神力是什么,精神力嗎?
但想想精神力好像確實不能從腦內(nèi)剝離,為什么自己就可以?
完了,我是個什么東西?。?p> 荊長煩躁,瞪了褚啟一眼:“我用什么武器用不著你管!站這么高當靶子嗎你!”
褚啟看著荊長,恍然大悟:“是沒力氣拉開吧?!?p> 荊長決定無視這個討人厭的家伙,繼續(xù)觀察邪祟。
邪祟確實是黑乎乎的一團,但不是固體,看起來更像一團氣體,氣體里又漂浮著黑乎乎的不明物體。
頭部有三個圓形的洞,隨意分布著,看起來格外瘆人。
荊長開了一槍,子彈從邪祟身體穿過,帶出了幾塊白色的碎片,邪祟身體也往后倒去。
看來也不完全是氣體,里頭有骨架,不過非常硬。
荊長猜測得不錯,剛剛被子彈擊中的邪祟又爬起來了,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繼續(xù)前進。
屁事沒有!
荊長扯了扯嘴角,繼續(xù)上子彈。
邪祟骨頭確實很硬,但骨頭是什么形狀的,分布在哪里,好像和人類有很大區(qū)別,特別是這種東西看起來……是很柔軟靈活的。
“這是什么玩意啊?”
荊長又開了一槍,這次是頭。
只見邪祟頭部被子彈帶起的氣流吹散,沒一會兒,重新凝聚成頭的形狀。
荊長狠狠一抽嘴角,臉色有些糟糕。
“怎么回事?”褚啟看荊長開了兩槍都沒動靜,忍不住問了一句。
荊長回頭看了褚啟一眼,摸出夜視儀遞給他:“普通武器對付不了。你認識我給你的那把刀嗎?”
褚啟要帶上夜視儀的動作一頓,歪頭看向荊長:“那把刀怎么了?”
“鐘家出品,我都被砍傷過,很牛逼?!?p> “我懷疑你在騙我?!?p> “沒有,剛剛想到的。刀身上的火紋很漂亮,我關(guān)注很久了。”
褚啟不再掙扎,把刀解給荊長:“你拿去吧。”
荊長冷漠臉:“我站都站不穩(wěn),你還讓我去砍怪?你是不是男人?”
褚啟看來荊長一眼,眼神幽深,閃身下去了。
荊長馬上貼上瞄準鏡。
荊長猜得沒錯,刀果然是鐘家的鎮(zhèn)邪寶刀,砍異族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一靠近邪祟,刀刃就燃起了紫色的火焰,微弱得一縷風就能吹散。
荊長神色微妙。
褚啟卻覺得可行,下刀毫不猶豫,被刀一碰,邪祟馬上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氣體晃動,消散開,剩下森森白骨。
就像氣球遇上鋼針,死得毫無懸念。
一只邪祟灰飛煙滅,周圍的邪祟都尖叫起來,聲音刺耳尖銳,并沒有想象中的倉皇逃竄,而且一齊朝褚啟撲了過去。
褚啟閃身回到荊長身邊,彎腰吐了一口血,耳朵還嗡嗡嗡個不停,歪頭看向荊長。
荊長嘴角也流著血,瞪了褚啟一眼:“不好對付,走。”
褚啟抓住荊長,連續(xù)好幾個閃身才把那惡鬼般的尖叫擺脫。
這片詭異的死區(qū)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獸的蹤跡,但褚啟始終很謹慎,往隱蔽的地方去。
異族可比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邪祟可愛多了,褚啟可不想再招惹到另一種未知生物。
邪祟都還沒處理好!
褚啟兩人重新藏了起來。
“靠!還會音攻!”荊長惡狠狠的低罵一聲。
褚啟盤坐在地上,試著遠轉(zhuǎn)元力。但這個世界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不僅是沒有元力,而且還帶著一絲絲邪氣!
荊長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褚啟,伸手搭在褚啟手腕上。
褚啟神色一震,看向荊長。
荊長收回手:“好點了嗎?”
“你會傳神力給我,還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褚啟語氣掩飾不住的質(zhì)疑。
荊長冷漠臉:“我就是不知道?,F(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外面的怪怎么對付?”
褚啟沉吟一聲:“你再找找武器庫里有沒有鐘家的東西,特別是陣法?!?p> 荊長埋頭翻了半晌。
“有大概是有的,不過短時間找不出來,我估計有限制?!?p> “那要如何是好?我剛剛砍了一只邪祟,它們知道我們能威脅到它們,就不會善了?!?p> “你認識這個嗎?”
荊長拿出一盒注射器。
“這是什么?”褚啟沒接觸過這些,他是靠裙帶關(guān)系上位的指揮官,平時戰(zhàn)場都不上。
“費洛的神之力。”荊長笑得有些變態(tài)。
褚啟一聽臉色就變了。
費洛是個醫(yī)學狂人,后來還成了瘋子,主要研究改造人類的東西,還拿人類做過不少實驗,最后被抓捕槍斃。
“你怎樣會有這個?!”
“你送我的啊,你不知道嗎?姬氏給你的東西你看都不看就隨手獎給下屬嗎?”
褚啟:“……”
“放心,這個我用過,能讓人維持三天實力巔峰的狀態(tài)。用了這個,對方多少邪祟都不怕!”
“副作用是什么?”
“沒有?!?p> 褚啟完全不相信:“你是不是糊弄我,趁機搞死我?”
荊長勾唇一笑:“褚啟,你就是太警慎了,雖然這沒什么不好的,大概是位置不同?!?p> 荊長說著,已經(jīng)拿出注射器,將清澄的液體注射進血管里,扔掉注射器。
褚啟還沒來得及阻止,瞪大眼睛看著荊長:“這是費洛的東西,全星際都禁了,你也敢用!”
荊長站起身來,風輕云淡的笑了笑:“當年費洛的東西出問題并不在于費洛,而是用藥的人。”
荊長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恢復(fù)了大戰(zhàn)藤蔓怪之前的風采,破開石壁,拉弓瞄準遠處聚攏的邪祟。
魔音已經(jīng)傳過來,褚啟不再猶豫,也給自己來了一針,并沒有想象中那種青筋暴鼓,雙目赤紅什么的,只是疲憊一掃而空,走路身輕如燕,似乎一瞬間就恢復(fù)過來了。
魔音還在,荊長和褚啟沒有辦法抵擋,只能用最快速度殺掉邪祟。
荊長的箭一把一把的放,附上精神力,效果可見一斑,但比起褚啟的鐘家鎮(zhèn)邪寶刀還是差了很多。
褚啟劍術(shù)超然,加上空間跳躍的異能,成為攻擊邪祟的主力。
“呸!垃圾玩意!趁我虛裝大爺,真以為老娘怕了你!”
荊長出箭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瞬息完成,邪祟一片一片的倒下。
但邪祟除了會叫,還會變身,速度快,總能出其不意的從別的地方冒出來。
“荊長!”
褚啟叫了一聲荊長,并加快速度:“它們在結(jié)陣!不快點我們誰也跑不掉!”
“急什么!垂死掙扎!巔峰狀態(tài)滅不了這玩意,還不如原地去世!”
“還有二十個!踏馬的,拿出手的玩意還真不少!還會分身!分你妹?。 ?p> “還有三個,這玩意居然困了我一天!紙老虎一碰就碎!就這玩意!就這玩意!真是黑歷史!恥辱!”
“褚啟你真是個辣雞!”
褚啟:“……”
聽說荊長在戰(zhàn)斗的時候會變成話癆,這點真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