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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十年只為你

第九十九章 噩耗連連

奈何十年只為你 瞇哥 3405 2020-04-14 23:59:00

  床上是女孩兒無聲的抽泣,地上,男孩兒將他的身體跟冰冷的地面融為一體。

  ……

  這一天,接踵而至的噩耗,把莫皛天的世界徹底毀滅了。

  他尚未從突然分手的打擊中緩過勁兒來,就接到那邊醫(yī)院傳來鄭穎芝病危的消息。他已顧不上悲傷顧不上絕望拖著被掏空靈魂的軀體奔赴另外一家醫(yī)院。

  一路上,他腦子一片空白,出租車里的空氣幾近令他缺氧。此時此刻,天才的大腦也無法正常運轉了。窗外一片躁亂的汽笛更是讓他心緒不寧,堵車了,人在倒霉的時候,總是禍不單行。他打開車門,沖了出去,在擁堵的車流里橫沖直闖。這一連串的動作,在大腦的控制之外,小腦更是無法維持平衡。此時,一輛疾馳的摩托車見縫插針在車流中穿梭,突然撞上了他。

  那一剎,他像一片騰空而起的羽毛,對著上帝微笑:既然要對我那么殘忍,何不把命也一起拿掉。

  他被撞出了3米之外,頭破血流的外傷并未能使他喪失知覺,心如刀絞的疼痛一如既往。摩托車主嚇壞了,趕緊將他扶起,準備送往醫(yī)院。

  他保留住最后一分神志,吃力的抓住摩托車主的手,“去市三院……”

  ……

  摩托車主將他送至三院門口,還未將車停穩(wěn),他便下車沖了進去,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母親的監(jiān)護病房。當他拼盡全力趕到時,還是晚來了一步。

  莫皛天愣在門口,不知所措的看向躺在病床上,安詳如睡去般的母親。

  秦姵瑜跟她父親秦越也在現(xiàn)場,這兩日,秦越也很擔心鄭穎芝的狀況,讓秦姵瑜在醫(yī)院幫忙照應著。到最后這一刻,倒是他這個外人看著她走,反而不見她那個懦弱無能的丈夫跟她視如珍寶的寶貝兒子。

  “小天哥哥,你去哪兒了?”看到他額頭的血漬,秦姵瑜面露擔憂,伸手去給他擦拭傷口,“你受傷了?”

  秦越給秦姵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過分親近莫皛天。他走到莫皛天身旁,“小天,穎芝就你一個兒子,什么事兒比你媽還重要?!鼻卦綄δ~天冷言冷語,頗有幾分失望,“她走的時候,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讓她怎么走得安心?!?p>  莫皛天一步踉蹌跪倒在地,爬到冰冷的床沿上,看著母親無動于衷的閉著眼睛。錐心之痛再度朝他胸口襲來,強壓在心里的悲傷與絕望一并喚醒,這一刻,他再也找不到堅強的理由。淚水如洪泄,悲慟欲絕的流。

  “媽,你醒醒啊,你不要睡了,媽……”他拼命搖晃著鄭穎芝的身體,“媽,我求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啊?!?p>  “小天,你媽已經(jīng)去了,男子漢要敢于面對現(xiàn)實,你節(jié)哀吧!”秦越拍了拍莫皛天的肩,搖著頭嘆了口氣離開了。故人已不復,傷悲亦是徒勞。多年前的那點情,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夠了。

  莫皛天伸手握住那只余溫消退的蒼涼的手,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媽,白俢兒不要我了,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他絕望的抽泣著,身體感觀在慢慢消退,眼睛一片模糊,耳中嗡嗡作響,原本頭疼欲裂的大腦如今已變得沒有了知覺,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一個還有心跳的人。

  秦姵瑜蹲在莫皛天身旁,心痛的安慰他,“小天哥哥,你要振作起來,鄭姨不想看到你這樣?!?p>  莫皛天目光呆滯的守在病床旁,此時此刻他早已忘記去找蔣楠的目的,找他幫忙解救他父親?這是多么可笑而愚蠢的想法。他恨自己為什么要去找他,如果不去找他,白俢兒是不是就不會跟他分手,如果不去找他,至少能在最后時刻陪在母親身邊……

  ……

  莫振華找蔣氏的人談判之后便去警局自首了,蔣氏答應不會將他的債務轉嫁給他的家人,還會替他解決鄭穎芝的手術費。只可惜,他在獄中才知曉鄭穎芝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他無臉面再見兒子,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若不是他執(zhí)意要不惜一切重振家業(yè),他們一家原本可以過得安穩(wěn)而踏實,是他一手毀了他的妻子,毀了這個家。

  這么多年,他一直為莫氏集團破產(chǎn)而心中有愧,如今,他又愧對自己的妻兒。他活著一輩子都將背負這些愧疚與自責。

  那一天,莫振華在監(jiān)獄里自殺了……莫皛天剛在沉痛之中辦完母親的后事,又要再一次經(jīng)歷失去至親的悲慟。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毫無預兆,毫無準備。21歲的莫皛天,幾乎是一夜之間,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前陣子他還在為即將升級人父而激動不已,從書店里淘來的育兒經(jīng)還在書架上,躍然醒目的提醒著他準備做個好爸爸,他開始為三口之家而做長遠的規(guī)劃,他做的軟件項目正在跟投資人進行友好接洽,不出意外,他很快就可以拿到第一桶金,然后帶著白俢兒去旅行結婚。趁那“第三者”還乖乖待在白俢兒肚子里時,盡情享受一番最后的二人世界。他的計劃還沒來得及說,就徹底胎死腹中。父母的相繼離世,更是讓他痛不欲生。輪番的打擊,讓他徹底崩潰了。

  沒人能夠體會他此刻的孤獨與絕望,酒精跟煙草也不足以緩解他的痛苦??帐幍膭e墅里不時傳來聲嘶力竭的回響,他癱倒在地板上,看著天旋地轉,等待著又一場災難將他吞沒或者自取滅亡。

  他不明白,這一切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在他身上,他到底做錯了什么,老天要這樣折磨他。為什么那個女人要如此狠心,如此決絕。她不知道,他的整顆心都已經(jīng)給了她嗎?現(xiàn)在她走了,失去心臟的他,連茍延殘喘的力氣都沒有。

  ……

  這幾天,莫皛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與酒精做伴,秦姵瑜每天都會來莫家給他送吃的,可他卻一點沒動過。

  ……

  莫振華自殺的消息不脛而走,他欠下的巨額高利貸等于送他的棺材。放貸給他的周成自然是不甘心,雖說莫振華進監(jiān)獄前跟蔣氏達成了協(xié)議,不將債務轉嫁給他家人,可現(xiàn)在他死了,總不能人財兩空,他周成可不是慈善家,在放貸之前,就已經(jīng)摸清楚了莫家的老底,這不還有一套價值不菲的別墅嘛。

  周成派手下去莫家,準備脅迫莫皛天去辦理房產(chǎn)過戶。到了莫家,莫皛天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把那兩個狗腿子給嚇壞了。這人要真是死了,那他倆可就成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重要嫌犯啊。正當他們落荒而逃時,撞見了來給莫皛天送飯的秦姵瑜。

  “你們是誰?為什么會在小天哥哥家里?”秦姵瑜看著來者不善的模樣,有些后怕。

  那兩個男人松了口氣,將秦姵瑜上下打量一番,面露猥瑣的問道,“美女,里面那人是你哥哥?你哥哥家里欠了錢,我們是來找他還債的。”

  千金大小姐哪里見過這種上門追債的人,心中不免害怕,“他……欠了你們多少錢?”

  “連本帶利,一共七百八十萬。他們家這破宅子還值幾個錢,我們老板宅心仁厚,考慮到他剛死了爹媽,孤苦伶仃,多余的錢就不跟他計較了,直接用這宅子抵押債款。你既然是他妹妹,那你可得把他叫起來跟我們去辦手續(xù)?!?p>  秦姵瑜握緊手指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一眼地上一動不動的莫皛天,深吸一口氣,強撐起膽兒,扭頭朝那兩人說道,“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誰也叫不醒,你們過兩天再來吧?!?p>  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眼下這情況也挺無奈,可來了不能白來啊,他倆索性堂而皇之的踏進莫家,四處翻看值錢的家當。

  秦姵瑜立馬上前制止他們,“你們這是做什么,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小姑娘,我勸你別多管閑事,有那功夫,不如想辦法讓你小天哥哥好好配合我們早點把過戶手續(xù)辦了。不然我們也沒法交代。”

  秦姵瑜眉頭緊皺一咬牙拉住其中一名男子的手臂,像在捍衛(wèi)自己的家一樣,“你們不許碰這里的東西,你們要錢,我給你們?!?p>  那兩人頓時停下手腳,樂了,“喲,有錢你早說啊?!?p>  秦姵瑜從錢包里拿出兩千塊現(xiàn)金,遞到男人面前,“我身上只有這些,請你們暫緩兩天。”

  “就這些?”其中一名男人接過錢,一臉不屑,“算了,有總比沒有強。就給他兩天時間,如果兩天之后,他還是這個樣子,那就不怪我們采取激烈手段了?!?p>  兩人拿到錢之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莫家。秦姵瑜總算松了一口氣。

  ……

  莫皛天衣衫不整,一身酒氣,依舊是一副不省人事的狀態(tài),秦姵瑜看著他這個樣子十分難受。這還是她的小天哥哥嗎?那個她從小就一直仰望著的小天哥哥,那個帥得一塌糊涂,讓她癡迷的小天哥哥,他是個多愛干凈的人啊,平時總是要保持衣衫整潔一塵不染。此刻卻像街邊的流浪漢一樣如此狼狽不堪。

  她不忍看著他繼續(xù)頹廢,卻又毫無辦法。遇上這一連串的打擊,肯定是需要時間來平復心情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幫他解決剩下的麻煩。

  她走到莫皛天身邊,屈身緩緩坐下,輕撫著他略顯邋遢的臉頰,“小天哥哥,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振作起來……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可不要回國,也不要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p>  秦姵瑜回到家中,向她父親說了莫皛天現(xiàn)在所面臨的困難。她想著秦莫兩家是故交,父親跟鄭阿姨關系又那么好,他定不會袖手旁觀。誰知,人心哪有小女孩想象的那么美好。莫振華如此不堪一擊,令秦越大失所望。

  “姵瑜,你是我秦越的女兒,不要那么小孩子義氣弄事。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那小子,可是他不配成為咱們秦家的女婿。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這個莫皛天也不會有大出息。你還是跟你母親一起回美國去,不許再見莫皛天了?!?p>  于是,秦姵瑜被他父母強行帶回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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