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佳節(jié),眾人知道河非弦也去赴宴,一整個下午就拖云樁梳洗打扮,云河在一旁打著下手。
“唉呀,隨便弄一弄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去爭奇斗艷!”
“夫人,河小姐也在。不能贏至少也得打成平手,不能被她比下去!”
“這宮里還有妃嬪,你們不會想要我去和她們搶風頭吧!”
云河道:“無妨,河小姐本身已搶了所有人的風頭。她們還得感謝還有一人能與她旗鼓相當!”
“這歪理,你們倒是深究得透透的!”
秋觀橋早已穿好行裝,坐在一旁等候。青黛喊道:“大人,您來幫夫人挑挑衣裳!看哪件適合!”
“薄紗!”秋觀橋道。
云樁怔住,身體泛起僵硬!待反應過來,便拿起桌上的胭脂朝他扔過去,大罵道:“流氓無賴!”
秋觀橋一手接住,又道:“就煙藍色穿刺白牡丹那件!”
“大人眼光真好,奴婢也覺著這件甚配夫人,夫人膚色白皙,穿這些更襯!”
沒腰的烏發(fā),青黛抓了些散發(fā)在頭頂綰了個髻,又在她頭上插了一頭的琳瑯流蘇金步搖,又插了一只精致的鏤空蝴蝶簪,簪身又銜了一長串流蘇穗子。小臉略施粉黛,更顯得明媚妖冶。
云樁瞧著鏡子里的自己,這還是她第一次綰起婦人發(fā)髻。
秋觀橋看得有些癡迷,他要好好瞧瞧她現在的美麗,揮手斥退三人,“你們先出去!”
眾人相視一笑?!笆?!”
云樁看其呵退三人,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她連忙護住胸口,“你要干什么?”
“我又不是惡鬼,怎生如此怕我!”
“你比鬼更可怕!”
秋觀橋道:“你見過鬼?”
云樁點點頭,伸手指著他道:“色鬼!”
他從懷中掏出一支墨藍曇花簪子,替她插上?!岸鄬氶w掌柜給的贈品!薄紗這種的適合閨房情趣,還是別穿出去了!為夫善妒,你只能穿給為夫看!”
“……”云樁無話可說,她要不整整他,她就把姓給改了!
云樁手挽白色錦緞披帛,那長長地外衫拖曳在身后,云樁走路都覺廢勁兒。
出了相府大門,門外的秋石遠及和貞等候在外。和貞看到云樁,驚其美艷。“哇,阿樁,真是太美了,我無話可說了!”
“有那么夸張嗎?”
秋觀雨道:“今晚嫂嫂要艷壓群芳了!”
云樁寵溺地揉揉她的小腦袋,“小鬼頭,就會哄人!”
發(fā)現好像把她頭發(fā)弄亂,又小心捯飭回來!
“走了!”遠處的秋觀禾催促。
門外早已備了三輛馬車,秋觀橋摻扶著云樁進了中間那一輛馬車。
秋觀橋看著她不舒服,也幫著她撫背順氣?!斑€是不舒服嗎?”
“別和我說話!”她閉上眼睛,頭靠在車上,才稍稍舒服些。
馬車到了宮城門前停下。秋觀橋先下車,云樁隨著他身后走出,向她伸出手,牽著她下了馬車。云樁看著宮外早早停了多輛馬車,看來他們不是最早的一撥啊!
“謝謝!”便乖乖站立在他身旁。她深吸口氣,壓下心口泛起的惡心。跟隨著他,走進這宮城內。她的心情與上次來時已然不同,之前她與這些人不打照面,這次的面世更是要承載更多的流言了。
秋觀橋似察覺到她的異樣,手微微攬過她的纖腰。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心又安定下來。
宴席設在朝陽殿外空曠的場地上,旁邊緊挨著御花園!此時更是擺上了上百桌宴席,兩人一現身,頓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河非弦身著一身十樣錦色繡著海棠花的羅裙,手挽著粉色薄紗披帛,氣質渾然縹緲,清新脫俗。眾人再看云樁,一身煙藍白牡丹花刺繡,更顯沉著內斂。真是各有千秋,難分取舍。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京城的人對于秋觀橋與河非弦的事都是有所耳聞的,本想今晚兩人重逢,都等著看兩人的笑話。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云樁挽著和貞公主的手,兩人正悠閑徒步游走在京城官夫人的寒暄當中,并未如他們所愿。
和貞公主向著幾位夫人道:“這是我兒媳婦!”
“哇,好標致的丫頭!”
云樁暗自翻著白眼,她看這些貴婦人的年紀估計也就跟和貞公主差不了多少,和她更甚,竟然敢叫她丫頭!
“真是俊俏!秋侍郎好福氣??!”
“現在得改口了!”
“是,看我這記性!”
“都一樣,都是小輩嘛!”
河非弦看云樁親切挽著和貞的手,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想當初,她就是不討得長公主的歡喜。她想不明白,為何能接受一個年紀大秋觀橋的女子,也不愿接受她。
看到秋觀橋的身影,鳳嫣也想過去打聲招呼,然看到河非弦追著他的身影而去,便有些躊躇。云樁暗地瞧見,心里的激動可想而知,想去瞧熱鬧,奈何和貞公主一直拖著她,她也只得陪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