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夜風透著熱,東宮里更是令人不安。
“殿下,今兒個探子來報,說九王與云公主在大河樓見面?!?p> “這阿生的手伸得夠快的,如此就盯上了!那兩人說了些什么?”
“我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殿下,您說九王爺是不是也知曉云公主手上握有……!不過,這工部尚書之位,九王爺舉薦具覺紅。倒不比殿下您親自推舉這永和親王。想來這永和親王知道九王爺?shù)男乃?,也必然不會入其帳下才是!?p> “那它的存在也是個麻煩,得想個法子趕緊拿到手!”
“但屬下幾乎搜遍了整個房間,還是無所獲!”
“再去找!若還是找不著就得想法子讓她使了這道礙眼的東西!”
殷孔奚心生忌憚,還是讓岳護冒險再去夜探。
岳護借著夜色的掩護,越過東宮的院墻,身如鬼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守在暗處的人才顯現(xiàn)而出。
“王爺,看來這太子殿下果真是呆不住了!”
“去盯著他,本王也很想知道這云公主手上到底有什么?”
殷孔生白日里去尋云樁,不過是想給太子的眼線透露一些消息。讓殷孔奚擔憂云樁會和他聯(lián)手,誘使其出手。
岳護的身影游走于相府之上,引起了翁同良的注意。翁同良想上前跟著,卻發(fā)現(xiàn)后又有一人。便不動聲色地跟著兩人,看其都進了棠園的院子。
秋觀橋聽到動靜,趕緊起身,卻只看到聞風而逃的一個黑衣人。云樁也緊跟身后跑了出來,看到秋觀橋沒有追的打算,便道:“和上次的是同一人嗎?”
秋觀橋點頭。
“還真讓你猜中了,這么快就又來了!”云樁雙手交握胸前,一臉的蔑視?!罢媸清浂簧?,我們這院兒都快成了菜市口了!”
她話音未落,院墻外卻響起了打斗聲,兩人趕緊過去。待兩人而至,卻看到翁同良已把人擒住。
秋觀橋上前揭開他的偽裝,來人竟不是岳護。翁同良看出他的詫異,道:“跑了一個,這個是后來的。正好被我瞧見。”
云樁道:“喲,還來兩撥人??!你是誰的人?。俊?p> 那人道:“王爺,屬下是太子的人,您不能殺我!”
“頭一個也是太子的人嗎?”
“是!”那人倒說了實話。
“如若你真是太子的人,不替他隱瞞就罷了,還把他給供了出來。說你到底是誰的人?”
“我是太子的人,太子說您手上有東西,叫我們來取!”
兩人相視一眼,對那人的話半信半疑。秋觀橋眼色示意翁同良收回劍。
云樁道:“既是太子的人,我便放你走。你回去轉(zhuǎn)告他,我手上沒有什么是你們想要的。以后別再來了,再有下次我不會像今日這般輕易放過他。”
那人狼狽攀爬而起,一展身手揚長而去。待那人消失不見,秋觀橋才道:“同良,跟著他!”
“是!”翁同良沒說什么,只回了句便也追了過去。
“果然咱倆是心有靈犀!不過,你完全把人同良當你屬下使喚了!”
“他需要找些事兒做!”
“說的也是!”云樁點點頭,對他的話甚是贊同。
云樁跟在他身后進了書房,索性就躺在房里的躺椅上,等著翁同良。秋觀橋也由著她,自顧忙著自己的事。她打量著秋觀橋,果然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對于工程云樁一竅不通,她相信古人的智慧,反觀現(xiàn)代卻丟失了很多。今人借鑒古人,可她卻不欲拿古人之慧借花獻佛,她這后來者又并非無所不能,又何必否定古人的智慧。想來她還是安分便好。
只待了片刻,云樁已坐不住了?!皢柲銈€事兒,如果河非弦真是假意要接近你,你要如何?”
秋觀橋頭也未抬,扔給她一本書集,“太閑,就看看書!別來煩我!”
“你看看你,提也不讓提了!”
被他一瞪,云樁瞬生膽怯,生生變成了一個小女子?!芭叮∥铱磿?!”
云樁無聊,翻閱那本民間事集,倒也看得有趣。
月上三桿,困倦之意頓顯,云樁干脆以書遮面,掩住那燭光,閉眼休養(yǎng)生息。不多久,便傳來錯落有致的呼聲。
云樁睡眠淺,感覺有人靠近,睜開朦朧的雙眼,卻看到蹲在她身旁的秋觀橋。
“干嘛!嚇我一跳!”
她語氣輕柔而嬌媚。秋觀橋聽了有些發(fā)愣,爾后道:“困了,就回房睡??!我等著就好!”
他的輕聲細語,卻安撫了云樁燥動的心。
“不要,呆在你身邊涼快。你瞪我一眼,我透體清涼!”
敢情她拿他來開涮了,秋觀橋眸子瞬間透出危機。
云樁趕緊輕扯他的袖子撒嬌,“小氣!”
秋觀橋無奈,用手遮住她的雙眼。他就呆在她的身邊,等她入睡。
他們的生活就是這樣,偶爾的洶涌起浮,轉(zhuǎn)瞬又歸于眼前的平風靜浪。
有那么剎那,他意識到,方才的情景于他來說卻似蕉鹿之夢。
有一天,他希望能將此刻的心情,坦然說與她聽!